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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魔音缭绕,群魔乱舞。骨子里端着老先生思想的橘猫实在受不了这种环境,偷偷溜了出去。
池北望不是很担心它,叮嘱了几句就把它放出去了。
寿星公归祺瀚因为自己不停喝酒,加上别人敬酒,蛋糕还没送过来就捂着嘴沖进了包间外面连着的独立卫生间。
他进去没多久,蛋糕就送了过来。
蛋糕环节是个没什麽新意但非常重要的仪式,这种五光十色的环境更刺激了这帮年轻人的热闹劲,他们没等一会儿就往卫生间那边张望。
池北望扯了扯领口站起来,主动去卫生间看归祺瀚吐得怎麽样了。
他敲了敲卫生间的门:“祺瀚。”
卫生间里头传来归祺瀚鼻音浓重的声音:“啊?”
池北望:“......”
他没有偷窥别人醉酒模样的癖好,听到声音那一刻就收回敲门的手,心里已经想好回去以后怎麽跟扯一个借口糊弄那帮人。
刚準备把托辞说出来,卫生间门忽然打开。
归祺瀚眼睛极红,他脸上泼过水,水珠滴在衬衣上,弄湿了一大片:“请进。”
他可能以为自己在他的豪宅里,而这里是他家的客厅不是卫生间。
池北望从来不跟醉鬼讲道理,眉毛轻轻一挑,没动。
归祺瀚松开卫生间的门,做了一个开门的动作,然后蹲了下去:“池爷,你说我是不是特废物。”
池北望微微一顿,他拿下肩上的外套披到归祺瀚身上:“突然说什麽醉话?”
“谢谢。”归祺瀚抓紧外套,他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紧紧抱着小腿,脸进膝盖,抽咽道,“对不起,池爷,我不想让人看到我他妈这个样子。”
池北望没搭腔,他偏头看向包厢里面。
胡苼那只老狐貍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有那麽点儿乐不思蜀的意思。他赖了很久不起来,直到第二次有人问到归祺瀚和池北望的去向,胡苼才站起来笑眯眯地拦住他们:“哎,我去看看好了。”
门还没打开,胡苼就看见池北望站在外面,要笑不笑地看着他。
胡苼透过门上的透明小窗,向下扫了眼把自己缩成刺猬哭得很惨的寿星,表示自己懂了,便回去了。
托这两人所赐,归祺瀚直到过完生日醉醺醺地被送进酒店,都以为自己是躲在卫生间里胡乱哭了一通。
胡苼把归祺瀚扔到床上,打开空调拉上被子不管了。
他嗅了嗅手心的味道,十分嫌弃,借着里面的洗手台洗了手,出门看见站在走廊玩手机的池北望。
见他出来,池北望擡眼:“好了?”
“扔在床上了。”胡苼想起来就忍不住皱眉。
归祺瀚长得好看也有特色,但不是他的菜,醉酒以后六亲不认的模样憨到有点傻,正好撞到了胡苼的雷点。
“走吧。”池北望点头,边说着边顺手回了一个人的信息。
胡苼发誓自己不是有意看到的,但是那个头像太像他那个兇残的顶头上司,所以他一眼认了出来。
内容没看清,但他看到对方信息弹出来的速度很快。
池北望冷不丁看向他:“怎麽了?”
胡苼有问必答,闻言微微倾身,手指轻指向后方归祺瀚,又指了指池北望的手机:“没什麽,但是那位毕竟是我头儿,你这样广撒网对他好像不太道德。”
酒吧
池北望反应了一下:“广撒网?”
他睫毛长, 那双不笑时特别安静的眼睛有那麽须臾的时间是沉静的,居然让胡苼産生了一种自己说话伤到人了的错觉——要不是胡苼这段时间都跟池北望在一起行动, 池北望又从来没有对他掩饰过自己两面三刀的德性,胡苼真就以为自己这个半是玩笑半是提醒的话刺激到他了。
果然,池北望看向归祺瀚的房间,神情由细微的困惑转成似笑非笑。
就这个细节,胡苼登时明白自己想岔了。这只狐貍面色一讪,做好了随时接受嘲讽的準备,谁知池北望虽然有那麽点儿哭笑不得, 语气却很平缓:“今天那帮人里换一个人当寿星我也会这样。”
池北望忽然那麽正儿八经地解释, 胡苼还有些不习惯。不过池北望说完这句听起来还有后文的话就不吭声了,胡苼总觉得后面应该再接一句‘如果是谢子督就......’这样的话。
但池北望没说,胡苼也就知情识趣地缄默不谈,没有继续问下去。
话说胡苼跟星辰娱乐解约, 被池北望签走以后,无上传媒上下成天都在担心池北望‘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种人心惶惶的日子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终于在九月末的一天——那帮雁城纨绔们开着拉风的跑车嚣张地停在了无上传媒楼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