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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都没有提到南岭区俱乐部。
行程这麽满,看起来不像有时间来山区。
赵仇懵懵懂懂地说:“啊,好像是说他在最近交的朋友要来这边玩车,他一起过来了。是巧合吧,老大,你别想太多了。”
“你知道什麽。”谢子督摁了摁眉心,感觉额头像住着个电动马达一样跳个不停。
那晚开过口以后,谢子督有空时都会回複池北望信息,没怎麽瞒过池北望自己的行程,就是不想池北望再从胡苼那里套自己的消息。
池北望也毫不客气,想问的时候会直接问。
所以谢子督很清楚池北望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这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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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车灯在树丛中闪烁,震耳欲聋的音乐撩燥了雨夜,强势挤进剧组衆人的视线範围。
一排越野车停在大道,夸张吹着口哨的纨绔们挤进山路:“哎哟,还真给我们碰到剧组了啊,算不算近距离追星,来来来,哥们儿来接你们了!”
“不急啊,哥几个都借了车来!装得下你们!”
剧组衆人一脸懵逼,连意见最大的那艺人也被这个阵仗闹得闭上嘴,仓皇又迷茫地跟着其他人一起挤进车里。
他们这车不是大巴车,能装载的东西少,车内的空间就十分拥挤。
嬉闹的人群后面,归祺瀚勾着池北望的肩膀,嘘声说:“我就知道跟着池爷来能见到美人姐姐。”
“美人姐姐在那边。”池北望擡手推开他的脑袋,指了一个方向,让归祺瀚过去,“记得要签名。”
胡笙擡手勾走归祺瀚:“走了,你不是说你喜欢鹅蛋脸的漂亮姐姐吗,我们去接鹅蛋脸的漂亮姐姐。让她把名签你胳膊上!”
归祺瀚没多想,胡笙三言两语一打岔,他笑嘻嘻地跟着胡笙走了。
池北望低头打开自己手上的伞,慢吞吞走向亭子内侧。
池北望一出现,剧组衆人都认出来了。
“这他妈不是曾老师从开机一直念到现在,念得我耳朵都快生出茧子的那位吗?”一人震惊地嘀咕,“曾老师平时怎麽说来着,说池总是慧眼识珠,爱财如渴的伯乐。”
另一人低声道:“重点是在咱剧组一掷千金,这是咱的金主爸爸。”
事实上他们虽然每天面上笑嘻嘻,实则心里都在吐槽:什麽慧眼识珠,什麽伯乐,明明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啊。
开工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曾明敬的剧本妙归妙,但是对演员,道具,服设,拍摄技术剪辑技术各个方面要求都很严苛。
拍摄难度太大,极其难还原,分分钟能创造出一个票房惨案。
要不然怎麽这麽久了都没有一个有经验的人愿意斥巨资赌一赌。
所以池二少爷不是冤大头是什麽。
但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金主爸爸帅啊。
甭管他出现的形式是什麽,他都是今晚救他们于水深火热的英雄啊。
衆人眼巴巴地看着金主爸爸,一路目送他走到剧组的定海神针面前。
“乖乖在家看电影?”谢子督是用舌头数着牙齿,才忍着没现场给池北望一个爆栗子。
“我真的看了。”池北望学着他轻声说,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恶作剧得逞的愉悦,“可是我什麽时候说我在家里看的,这不是你脑补的吗?”
房间
谢子督嘴角一抽。
池北望还真的没说自己是在哪里看的电影。但是他当时话里话外都在引导人往自己在家的方向想。
谢大影帝被池总没毛病的逻辑带偏了半秒, 没好气地飞去一个眼刀。
不过说来奇怪,之前将近十年没碰面谁都不觉得有什麽, 而这次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而已,他居然有种好久不见的错觉。
因为这点儿错觉,谢大影帝难得没骂人:“你什麽时候过来的?”
“好像是中午?不记得了。”
池北望目光漫不经心扫过谢子督的戏装,草草欣赏了下仙气飘飘的戏装被水沾湿后底下透出的一点肌理线条,又啪地收回,正人君子似的将伞往前一送:“哥,教训的话回去再说, 我都听。但是现在风大雨大, 先让我送你回去吧。”
谢子督话涌到嘴边,面无表情地咽了回去。
天昏路暗,气温骤降,冷得人脑袋发昏, 多待一秒都是煎熬。衣着单薄的剧组衆人顾不上其他,纷纷钻进车里。
装满人的车率先蕩着音乐声离开。
曾明敬有心想跟池北望说两句话, 但池北望跟谢子督留在后方,归祺瀚又非要跟池北望一辆车,导致他们一行人堵在了最后。曾明敬只好先跟导演坐上前一辆的车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