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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池北望开口制止它,揶揄地抿了下唇角,点评道,“猫性本淫。”
“……”橘猫喊了声:“先生。”
池北望见好就收,不逗它了。
窗户开了条缝,池小橘被冷风一吹,感觉毛又掉了几根。它惆怅地望了望爪子,慢吞吞地说:“是有段日子没见过谢先生了。”
池北望从后视镜看了它一眼,没应声。
工作日去往南岭方向的车辆不多。
接近收费口,池北望的手机震动两下,一阵大悲咒铃声应声响起。池小橘低头一眼看见他屏幕上的备注,扒拉着猫须轻轻‘喵’一声。
“真巧。”它说。
车驶过缴费口,池北望擡手挥别笑得满面桃花的收费站姐姐,点开扬声器,接通的电话那一头传来谢子督的声音:“你在哪呢?”
问的可真是时候,池北望眼也不眨地说:“在公司呢。”
“放屁。”谢子督不客气地揭穿他,“贵司什麽时候搬到了马路上?”
池北望懒洋洋地笑了笑:“什麽事?”
老实说他不喜欢这麽公事公办地聊天,但是从越野俱乐部回来到现在少说也过了一个月多,除了回来那天给谢子督发信息交代归祺瀚的事情之外,他俩的聊天记录就此戛然而止。
而谢大爷不知道是不是受剧组工作群的影响,收到信息后回的是言简意赅的‘收到’。
人的很许多情绪通常突如其来且毫不讲理,深夜山区被谢子督逮到遣回山庄时他尚未有反应,离开暴雨夜回到市区陷在温软的床里收到回複时忽然才觉烦闷。
烦闷并不深重,比不上被丢在五福村时的千分之一,只是痒,且陌生,陌生到不知源头和深浅,而他本能地不想面对。
但一码归一码。
池少爷心里算了本明白账,一半是他每天从早到晚的工作安排,一半是曾明敬和胡笙口中谢子督的日程安排。谢影帝日理万机,谢阎王夜里万机,短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碎片时间哪儿想得起他这个烦人精。
后视镜里跟随的品牌专车也过了缴费口,谢大爷还没有开口。
橘猫微微侧目,下意识看了眼池北望,它没那麽多花花肠想法,只是想不通多大事得斟酌这麽久才能开口,短短几秒间思索了无数种可能。
池北望看了眼导航,默不作声地换挡加速。
等了半天,手机里只传来一声悯悯叹息。
谢大爷搜肠刮肚半天想不出正儿八经的大事,怅然若失地说:“好歹养你几年,怎麽现在问问你在哪还非得找个理由吗?”
探班
池北望:“……”
车速压着限速线, 超跑几乎要飞起来,品牌方的专车差点被甩开。
反正电话那头看不见, 橘猫翻了个白眼,挂着张如丧考妣的猫脸到座椅底下休憩,趴了一会儿觉得车速过快,颠得难受,低低叫一声:“先生,开慢些。”
池北望应声降低车速。
“在哪儿呢?”谢子督又问了一遍。
池北望收拾起情绪,答非所问:“谢老师今天不拍了?”
“今天夜场戏。”谢子督说, “后天就换片场了。”
意思就是他快杀青了。
下一个片场没有谢子督的戏, 南岭拍完以后,谢子督少说能休息半个月,之后抽空去剧组补拍换配角之后的对手镜头就正式杀青了,这两天谢子督拍的是重头戏。
这事池北望倒是知道, 他斟酌了下,揣摩着问:“我明天给你定束花?”
话音刚落, 就听电话那头轻轻嗤一声:“钱多烧得慌。”
池北望没好气地抽了下嘴角,不吭声了。
谢子督倒是抓住了切入口,以此为切入点, 试图就池北望视金钱如粪土的精神展开演讲,絮絮叨叨还是常说的那几句。
照以前, 池北望听两句就犯困, 为了避免疲劳驾驶,估计谢子督开口他就挂断了。
但这会儿数日没听过谢子督的声音,他总觉得谢老大爷声线又性感了些许, 于是破天荒地剖出偌大的耐心,索性当成车载广播听。
这个想法乍一萌生, 池北望没忍住问:“没有导航品牌找过你老人家吗?”
谢子督反应极快:“正经话有能经你耳朵的吗?”
池北望舔了舔唇角:“我倒是想听谢老师说不正经的。”
“少来,”比池北望多活了几个池北望的谢老师压根儿不接招,轻描淡写地说,“谢老师是正经人。”
池北望面不改色:“可胡笙说你俩喝花酒的时候你可不是这麽说的。”
大概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胡笙的事,谢子督沉默了一下。
半响,谢子督好似有些遗憾地洩了口气,幽幽地说:“可惜了……那会儿你爹娘不知道出生没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