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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德明是天生的商人,有过三任妻子,但是本身不爱女人,只爱名利,这是为数不多的花边新闻,看上去还十分无厘头。
没过多久,池北望就说要去池氏老宅,谢子督没拦着他。
二世子包要腾出精力应付他们,便无暇顾及市区,池北望这个时候出去不会太危险。
天越来越黑了,明明距离零点还久,天边却已经浓郁成墨色,要进入极夜一般。
二世和纪择真进入山岭就像蚯蚓钻回土壤,滑不溜秋地根本抓不住影子。他们不主动攻击,光是躲避,要跟他们耗时间。
满山的树妖跟他们是一伙的,要不是谢子督曾经在这里埋下的阴阳树种子守护,他们没準会被树妖困住。
赵仇看了眼谢子督,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先回去。
谢子督握紧手掌,靠着树干站了起来,手指蜷进掌心,颤动也被遮住了。
“再找。”谢子督的语气跟往常无异。
“让他们找吧。”
密林深处,男人身体微微蜷缩,他所在的位置上方没有遮挡,雨水劈头盖脸地往他脸上泼,脸颊的伤口没有处理,伤口翻开,血肉模糊。
纪择真张开斗篷,想替他遮雨,被横了一眼,便只能到另一边,任由男人躺在那儿跟花一样浇雨。他没忍住说:“您现在还是普通人类身体,这麽淋下去会生病的。”
“病了便病了,总归死不成。”男人愉悦地笑了声,“千百年了,我要亲自迎接地府来到光明世界。”
话音落下,围绕着他的一圈斗篷张开手臂,齐声说:“欢迎地府来到光明世界。”
“可惜了,”男人眼珠子微微移动,“我倒希望跟四世一起见证这个时刻。”
......
池氏老宅邸迎来了第二波客人,池德明的亲信团队从池氏总部过来,拿着池德明的口令进房。
进门才知道,管家和佣人都被个秃头和尚堵住了。
从雨夜里走进来的这批黑西装水淋淋的,自下而上地跟明净对视上。
“上来了。”劫犬同一时间说。
尾房的隔音效果良好,池睿一点儿其他动静都听不到,感觉这红头发少年跟说哑语似的让人不爽。
池北望已经把这屋里能找的东西都找了一遍,看起来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最后拿起池清也幼童时期和归正楠的合照相框,準备离开时目光忽然停在桌上那瓶百合上。
劫犬耳听八方:“打起来了。”
温水水有点紧张地看着外面。
“谁跟谁打起来了?”池睿问。
劫犬没理他。
池北望摸了一下桌子,手试探性地朝玉壶花瓶底下探过去。
玉壶花瓶底部垫了个六边形的编织软垫,边缘的颜色很好看。池北望的手碰到花瓶底部后,百合花无风自己摇曳,洁白的花瓣懒洋洋地伸展开。
橘猫扒了下桌布,脑袋跟花瓶隔着一米距离,低头嗅了嗅,用眼神告诉池北望可以拿。
池北望本来想直接把玉壶花瓶拿起来,动作前一顿,另一只手抄在软垫底部,连着软垫一起拿了起来。
玉壶花瓶体积大,六边形软垫的面积也不小,落在手上没往下垂,中间似乎有夹层。
池北望把花瓶抱在怀里,往花瓶上贴了两张符纸。另一只手将软垫抽出来,才发现这是个编织成软垫模样的小挂包,边上有一层窄窄的拉链,拉开来能摸到里面有一层塑封的照片纸。
照片抽出来,橘猫和劫犬都好奇地往前凑。
池清也是个行事强势的女人,但她看向镜头的眼神总是很温柔。桌上摆放的那麽多张少年时期到成年期照片里,池清也都注视着镜头,着装精致得体,笑容恰到好处,温和知性,却始终给人一层距离感。
唯独压在花瓶底下这张拍的随性,她随意地坐在床上,臂弯里圈着个婴儿。背景是个陌生的房子,床头柜上放了一花篮,拍照时阳光不错,婴儿伸手抓到了百合,她试图将百合挪开,将手指塞进婴儿的手心。
“先......”
橘猫刚发出了一个音节,池北望已经将照片翻到背面。
照片封了层,池北望用了点力把封边扯开,捏了张符纸探进去,凭空拽出来一张颜色几乎透明的宣纸。
池德明费尽心思一辈子,甚至与来历不明的斗篷人合作,不择手段地接近归氏族人,想要抢夺的太虚纸,原来一早就躺在他家的尾房里,被锁了二十年。
分开
【找到了】
信息传出去, 投进旋转的大网中,没有传进密林里。
SUV在夜幕里狂沖, 马路后方,数辆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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