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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竹马
任乆
苏槐×江黎
(旧文新修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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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爱意闭口不言,不被回馈爱似乎是理所当然。
但苏槐总是会对江黎无微不至的体贴感到困惑:“江黎,你总是这麽照顾我,是出于医生对病人的责任感吗?”
“那或许,你得一辈子做我的病人了。”江黎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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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竹马竹马
幼时
假如社恐能划分等级,苏槐绝对能占个A+。
他生来就胆小谨慎,不敢轻易表达自己。一是害怕家人的数落,二是恐惧外界的言语。
尽管数落他的并非父母,而是他父亲势力庞大关系紧密的族亲。
他的父亲是次子,在那个家族里面,苏槐也是次子。
他的前面有个比他优秀大截的姐姐,于是在童年走亲访友的团聚日子,他时常能听见那些比较他与姐姐的话题。
他们说,弟弟还是不如姐姐,就算是男孩子又怎样。
他们说,小槐,你姐姐在你这个年级可是第一名。
他们说,小槐,你怎麽不叫人?不认识吗?你姐姐在这个年龄比你外向太多。
他们说,小槐,你人这麽别扭。小心爸爸妈妈不要你喽。
他们说……还没说完苏槐哭了,嚎啕大哭。
但是他放眼望去那些谈笑风生的大爷二爷四爹六爹都在哈哈大笑,似乎为自己把小孩子逗弄成功而开心又或是看见他丢脸的样子觉得滑稽。
但苏槐那一刻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但妈妈总说,那些长辈们逗你是因为喜欢你。
妈妈还说,你得学会让自己胆子大起来,你是男孩子,不可以比女孩子还没胆。
妈妈又说:“你看看隔壁和你差不多大的江黎,每天帮着江伯伯和楼阿姨照顾病人……”
对,江黎。
那个和他相差不到十天的男孩子,外向阳光,落落大方,彬彬有礼。
苏槐和他,天差地别。
倘若他某天要出远门,苏槐会在前一个晚上踟蹰反转,担心明天的行程或是预测一些突发情况的应对措施。他不喜欢经历那些突如其来的状况,因为他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完美处理。
如果应变不及,就会闹成笑话,还是在大庭广衆。
再细想,苏槐就恨不得“以头抢地”。于是在这一刻他就会想到江黎,羡慕那人与生俱来的处事不惊。
不论是击鼓传花时,和鼓声一齐落在他桌面的羽毛球决定了一场即兴表演却依旧云淡风轻;还是口语大赛在赛场上侃侃而谈随机应变的江黎,都让苏槐由衷地敬佩与向往。
尽管那个上台的名额原本就是给他的,在开赛前两天英语老师叫他到办公室言辞诚恳,语气遗憾。
就是不知道这份惋惜到底是因为苏槐自身的不争气还是对他的装模作样。
但真心而言,苏槐并不介意,他几乎是如释重负般地说:“我也觉得江黎比我适合。”
紧接着英语老师便释然一笑。
不介意名额的随意迁换,并不代表苏槐心中不存在芥蒂:对老师的随意与独断。
毕竟在得知老师点名要他参加这场县级口语比赛时,苏槐也为此坐立难安一整周,他每天都练习着自己的自我介绍,是否足够精彩、是否信息全面。咬文嚼字是否清晰、情感是否充沛。
他也尝试让自己的茧破开一道裂缝去窥一缕光,但是养蚕人说不必了因为你生来就不适合在阳光下展开翅膀。
后来苏槐学会了避其锋芒。
不争不抢,随遇而安。毕竟这世间优秀的人很多,他算不上什麽。
与其被人嘲笑不自量力,还不如一开始就做好无名小卒。免去幻想,免去癡妄。
他是这样想的,但是在那个吵闹的自习课间,江黎拉着他说:“这次游戏的人质就是你啦!”
苏槐来不及拒绝就被他拉到身后,然后江黎气势汹汹对着对面拿扫帚的“主角”说:“想要救回王子殿下,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苏槐:“……”
主角:“正常剧本不应该放个公主吗?”
江黎指着旁边追着反派打的公主:“可是她作为人质完全叫人生不出同情心。”
一阵沉默,在双方大战开始前,江黎把苏槐拉到角落,两指并齐在苏槐身上点了点:“你现在被我定住了,不可以乱跑。”
苏槐被他几个花哨的手势唬住,乖巧站在角落一动不动。
江黎看着他配合的表现很满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然后投身于正反大战之中。
场面很混乱,反派拿着凳子,正派拿着扫帚。一开战就是一排的桌椅翻到错位。原本就有些秃的扫帚更是被霍霍得扫帚苗乱飞,苏槐就很庆幸自己的角色真轻松,只要站着不动就能参与整场游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