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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事情,死抠并不是很好的解决方式。更何况对于这种事情苏槐也不知道如何正确应对。因此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而江黎似乎完全不在意,或许对于一直以来他们的关系,本就是如此。对于那些群里面,帖子里面描述似是而非的事情无可反驳。当然除了在文字里过度代入了她们的个人猜测和不恰当的情感外—那些就属于旁观者的过分解读。
又或许事实也并非不恰当。
至少苏槐自己承认有时他确实抱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思想,鬼屋那一刻过分靠近的心跳加速不是假,那一瞬间更想再近几分的想法也不假。
但这些是他的沖动,并不能代表双方的观点。
可能江黎只是觉得这些事情算是那些人的无聊消遣,只是饭后閑谈,当个玩笑付之一笑。又或者他并不觉得这种过分的亲密和体贴能代表什麽,他自小如此,因为身份和家庭环境他已经习惯对一个人用心。更何况这个人对他而言是名义上的第一个患者。
他们三人到跳楼机附近时,尖叫声由上级下,四面八方撞击鼓膜。
马昊从跳楼机下来时抓着高老师哭诉:“谁说这是儿童版的?谁家小孩子坐二十米跳楼机啊?”
高老师指着旁边五十米的跳楼机:“相比之下,这个不算高了。”
他把马昊扶稳,贴心问:“怎麽样,喊了几嗓子。有没有感觉人轻松许多?”
“没有……更难受了。”马昊松开手,踉踉跄跄往汪绍丞那边走。
高老师看见刚来的江黎他们,开始招呼:“来来来!一起感受一下,把这几个月憋的压力全部喊出来。”
汪绍丞沉默摇头,江黎下意识看苏槐,结果后者已经不见蹤影。
江黎找到苏槐时,他正在一座假山旁的长椅上休息。假山前面有个卖气球的圣诞老人,身后有个定时下雪的装置,许多带孩子的家长围在圣诞老人旁边合影。陈雯和陆欣雨手挽着手往这边走时,苏槐注意到陈雯手里拿了一个彩色的超大棉花糖。
江黎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问:“你想吃?”
苏槐闻言将目光移向空中腾起的人造雪上:“我只是看见刚刚那个泡沫好像落在她的棉花糖上面了。”
刚走进雪中蹦哒的陈雯动作一滞,眼睁睁看着那些不明成分的造雪物和棉花糖融合。陆欣雨赶紧一只手拿着烤肠一只手挡在烤肠上面从白茫茫的雪中跳出来。
陈雯紧随其后拿着棉花糖跑到苏槐面前抱怨:“为什麽不早点提醒我……棉花糖……还能吃吗?”
陆欣雨咬着烫口的烤肠嘶哈:“这能是问句吗?显然不能吃啦!你要是食物中毒了怎麽办?”
“客观来讲。”江黎开口:“在制作过程中,棉花糖里面也会卷入大量粉尘。”
陈雯心一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苏槐和江黎来不及阻止,眼睁睁看着陈雯举着棉花糖要放入口中。
但靠近嘴巴时她又改变了主意,小心翼翼撕下最下面一点棉花糖放进嘴巴,剩下的恋恋不舍地丢进了垃圾桶。
看来还是更惜命。
陆欣雨好心安慰:“我还有半截烤肠留给你了。”
陈雯嚼着陆欣雨递过来的烤肠,脸皱得像苦瓜:“三十块钱的快乐没有了。”
苏槐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牛奶糖递给陈雯:“吃吗?虽然不及你三十块的快乐。”
陈雯虽然喊的要死要活,看见这个和她印象极具反差的苏槐时,只是矜持地从他手心拿了一颗,问:“自己带的?”
苏槐指了指那边和小朋友互动的圣诞老人:“白嫖的。”
陈雯看着和小朋友歪头歪脑互动的白胡子老爷爷,不知道脑补了什麽,突然喃喃道:“果然有些人不能只看表面……”
陆欣雨在她旁边抿着唇点头,仿佛下一秒这个呆板不自然的表情就要绷不住了。
苏槐和江黎看过来时陈雯伸手捂住陆欣雨半截脸,然后把她的头压下去:“那……你们还要去玩什麽吗?”
陆欣雨低头整理自己被碰歪的眼镜,在陈雯耳边不怀好意开口:“有新设定了……”
陈雯压着嗓子不动声色回複:“你少说几句。”
天色越沉,气温也随之降低,游客的兴致并未因温度衰减,沿路小摊的烤肠气味从路口蹿到末尾,大摆锤的队伍绕了围栏一圈,排在末尾的人变来变去,有的等了片刻去旁边买土豆,有的閑队伍太长另做他算。
而江黎和苏槐并未从满园的尖叫欢呼中受到鼓舞,依旧沉稳地坐在位置上说:“我们等九点的烟花庆典。”
陆欣雨听闻也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玩了几个项目,风把脑袋吹疼了。我也在这里休息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