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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提出的这个条件得到满足,想要的概念才算成立。
但大环境压迫的人,很少不去考虑效益与收获。
各路亲戚拜访的差不多后,一家人閑聚在家的下午坐在烤火的房间準备食材,苏槐和柳溪坐在另一张桌子旁择菜。苏梦筠被自己母亲念叨得实在烦,躲到苏槐这边看小说。
大姨便换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开始聊起苏梦筠以前的同学,隔壁村的八卦。
然后说到一半突然激动起来,碰了碰柳溪:“之前七组老高的侄女你认识吗?前两天我碰到老高大丫头,你猜他们这有个什麽事。”
柳溪往那边凑近些许:“什麽事?”
“说老高侄女进医院了。”
“得什麽病了吗?”
大姨悄声说:“精神病院,疯了。”
柳溪惊讶:“啊?前几年见不是还好好的?她老公呢?”
“早就离婚了……前年离的婚,离婚之后就断了联系,前些日子有个老表从广州回来,说见过。”
“是联系那个老表把人找回来的吗?”柳溪听着八卦,手上的活也没停下。
“你说这事荒唐就荒唐在这。老高他们要了地址,直接去广州找人。”
—一个二十六七的小姑娘,独自在外一年没有往家里递交联系,长辈自然着急。于是托人找了地址和电话直接去住处探望。偏偏是因为这份急切的关心,惹了一个大麻烦、大丑事。
“……听说那个侄女疯了,这里不太正常。”大姨点了点脑袋:“本来今年是打算给他们家签个线做个媒,他们家大丫头跟我说的时候还不肯透露。我是今天上街听到的风声,说那个女的在外面乱搞,你说这就算了,她搞得对象……也是个女的。女、同、志。”
最后几个字压的很低,生怕这些流言蜚语一不小心又要传播千里。
柳溪肃然唏嘘:“这种话可不能造谣……怎麽传出来的?见过?”
“哎呀,我刚才就是没说,他们去广州,上门见到的。两个女的合租,然后回去之后相亲就说到这事上面去了,前几天刚办了住院手续回来就跟我讲了这事。幸好没上赶着做媒,这不是造孽麽。”
柳溪牵强笑了笑,显然不打算凑合此事:“给人做媒也有风险,我反正不喜欢做这事。成了好说,要是没成,弄得我里外不是人。”
“啊对对对,说到这个,她前夫前几天听说这事骂上门了。现在都要报警怀疑他们当时是不是骗婚……你说这人怎麽就这麽讨嫌呢?女的喜欢女的也太丢人了吧,要是搁我这里我直接当我没养这个女儿……要在以前,这在村里发现可是要浸猪笼的。”
沉默。
只听柴火在火炉中被烧得咔哒作响。房间里面温度太高,容易口渴,苏梦筠清了清嗓子问她妈妈递过来水杯。
大姨把茶杯递过去时半开玩笑地问:“筠姐你不会发这种神经吧?”
“嗒”。
苏槐手里的菜芯被掐断,柳溪接过他择下来的菜叶放进垃圾袋,拿着洗菜篮示意他把嫩叶子放进来。
苏梦筠接过水杯,回了一个轻蔑的“呵”。
柳溪打断这个话题,招呼苏槐:“把这些菜拿去洗洗,然后放在厨房。”
苏槐端着菜篮站起来,拉开门时苏梦筠擡头叫了声:“槐槐。”
她不知到底是为确认什麽,沉默看着苏槐几秒,而苏槐也沉默着等她开口。
大约是这样有些奇怪,苏梦筠思考一会恢複往常慢悠悠的语调:“唔……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客厅的零食拿一点过来。”
苏槐被她目的性太强的眼神看得有些没底,目光垂落在桌面询问:“具体哪些?”
“旺旺的那袋,还有豆腐干。”
苏槐:“好。”
大姨:“你倒是会享受,几步路啊非让槐槐过去。”
苏梦筠坦然接受批评:“是啊,我就是懒。”
关于“女同志”的话题并没有成为多大的爆点。很快那些饭后閑谈又回到了给苏梦筠明里暗里撮合对象。
苏槐的三表叔很久没回来,那天他开车路过苏槐他们家,给他留了两盒巧克力。
苏槐和柳溪正在阳台晒棉被。听到楼下动静赶下去,苏小刚已经和三表叔聊上了。
“槐槐,叔叔给你放了两盒巧克力。这不是刚过完情人节,有个很听很多人介绍说很好吃的那个,给你带了一盒。”
柳溪客气回:“京弟怎麽还是这麽客气?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每年带这些甜食回来。”
“就是趁着还没长大能多送些礼物就送,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三表叔来得匆匆忙忙,没说几句便要开车回老家:“很久没去老家了,我先走了。看看三爷,过几天再一起吃个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