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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今天这次,他看见那双往日平淡不蕴含多余情绪的眼眸中染上几分波澜,好几次在林宇阳的询问中走神,就连一直完美的谎言都因为慌乱不静的心而瓦解。

那杯红酒被苏槐咽下时,林宇阳突然觉得一直以来的自己有些狼狈。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心甘情愿陪着苏槐做戏,当一个抱着几分侥幸围着苏槐殷勤的傻子。

他是真的很喜欢苏槐。只是这份喜欢里暗藏的真心并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只会当林宇阳是随处泛情时遇到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像他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可能过几天就会去物色新的目标了。

但和江黎沉默擦肩时,林宇阳却突然升起几分嫉妒和不甘。甚至恨不得揪着江黎的衣领质问“凭什麽你能让他这麽喜欢?”、“到底有什麽值得他念念不忘?”。

或许林宇阳就不该生出这无端的绅士风度,面对苏槐对于往事的落寞表达尊重和沉默。

他应该纠缠着追问,即便是在撕扯苏槐极力抚慰的伤口。到那时,面对一时伤心落寞的苏槐,及时给予关怀的林宇阳或许就能将他手到擒来。

这种想法荒唐又卑劣,也只有在此刻被负面情绪淹没才会无端引发一些自欺欺人的幻想。且不说若他一直追问对付他的或许就该是苏槐的暴力手段,他也从未见过苏槐在他面前展现脆弱无助的一幕。

是个可靠的学弟。

林宇阳作为学长初见苏槐时便这样想。

沉默寡言,踏实肯干,会是个让他省心的后辈。他那时对苏槐生出的几分兴趣更多源于对这人身上反差的好奇和几分他自以为是的优越。

因为他见过多数人没见过的苏槐,是带着几分难掩的张扬、光芒四溢的苏槐。那段记忆就像一份珍宝被他藏进心里,无端生出几分无人分享的焦躁和骄傲。

他甚至都想洋洋得意地沖到江黎面前问:“喂,你觉得你了解现在的苏槐吗?你觉得你会比我更理解现在的他吗?”

或者说:“你见过在舞台上,包围在摇滚金属色彩中的他吗?”

那次暑假巡演的单方面邂逅,是林宇阳一直未和苏槐提起过的,他当时恰巧就在台下,看见上台前扶着帽子和姐姐谈笑风生的苏槐便觉得这人真好看,但是问过琴行的熟人说那人快走了,便就此作罢。不料大学时都让他遇到了,一来二往竟发觉这人真是神秘又有趣,不论林宇阳怎麽努力,他好像从未摸透他。

而如今他也不想再去费心琢磨。他不该这麽磋磨自己了。

经年-老朋友

十字路口的红路灯闪烁一下,停在人行道等待的行人很多,电动车在身后催促,苏槐很讨厌这种无端的聒噪,侧头瞥了一眼身后等待的车头。

然后,绿灯亮了,人头攒动,前面的小情侣牵着手共用一个口袋,走起路来就要互相碰一碰极度阻碍苏槐的脚步,他被迫顿了几下,走过一家小卖部前见缝插针穿了过去。

写字楼后有一条长街,贯穿附近一所职高。因为隐匿在繁华之后,这个大多数人夜生活开始的节点,这条路显得很是幽禁。

两侧的高树密林,高高的栅栏围着校内设施,被矮栅栏围着分化出的行人区。

黯淡的路灯,凹凸不平的石砖路,还有身后那个欲行又止,欲言又止的“老朋友”。

一路寂静,惹人愁绪。

他们之间的追逐好像永远都是江黎主动。即便是苏槐一次次刻意的疏远逃离,回头时,江黎已经先一步再次靠近。

而再心软的人,也会疼,会疲惫。

更何况这次是长达五年的分离与躲避。苏槐并不想找一些似是而非的借口开脱,将一切的误会归结为无可奈何,因为所有的不告而别与不予理会在江黎看来都是一场愚戏。

苏槐想,总该换他主动一次。即便是开口为当年的事情说句抱歉,或是作为老朋友当一次见面寒暄。

他似乎总是习惯于躲避任何选择,挑选礼物时谦让,点菜时的随便,遇见喜欢的事物时也要先一步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就连大学项目被人顶替苏槐也只是在对方询问征求意见后沉默,思考,然后平静说一句:“可以啊,我无所谓。”

然后对面就得逞地笑了,完毕还要虚情假意关心懊恼一番。

虽然之后被苏槐直系导师堵人说理。而作为受害者的苏槐反手就将那群人算计了一通,最后苏槐看着自己申报成功的项目对着替换掉他的那群初审被筛的小组也上演了一场惺惺作态。

导师看着自己学生扬眉吐气也心情大好,拉着苏槐共进晚餐,点菜时他接过苏槐纠结半天实在做不出选择的菜单,提醒苏槐做人别太软,有时候强硬一点该自己的就要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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