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类许多时候的无名怨愤归根结底在于自身实力的不足。”容时安斜睨锅盖头,脚尖挑起地上的沙漠之鹰,一枪干爆了对方的脑袋。
“容时安!”方蕲怒吼,就差扑上去咬碎他。
容时安装作无辜地道:“谁知道他是不是幕后操纵者呢。”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容时安一贯的行事作风。
方蕲动了动嘴唇,骂了句很脏的话。
容时安沉下脸,他同样看不惯方蕲,甚至某种程度来说,他认为方蕲过剩的同理心和善良,是圣母的一种表现,多余且虚伪。
“游戏继续,时间还剩下三十分钟。”容时安不经意地看手表,随后尴尬地一笑了之。
“哦?”方蕲扬起右边的眉梢,慢悠悠地靠近容时安,“你说还剩多少时间?”
“!”容时安惊觉异变,错身闪退的同时,急转沙漠之鹰对准方蕲开枪。
沙漠之鹰作为最著名的大口径手枪,它的威力和穿透力非比寻常,子弹裹挟着劲风擦过方蕲的耳边,切开一道很深的裂口,鲜血直流。
“别装了!容时安的手表早坏了。”方蕲弹腿踝踢,一下子命中容时安的腹部。
容时安一口污血吐出,旋即以超常的反应能力堪堪避过方蕲的夺命连击。
他暴怒:“方蕲,你疯了!”
方蕲充耳不闻,而是不留余力地劈掌,膝击,不管从哪个角度切入,都将成为对手所谓的要害。
每一个动作都飙出风刃破空的声音,高速弹射的拳脚不遗余力地招呼在容时安身上,数不清的部位,接二连三的轰击。
很快,容时安有点招架不住,他的下颚被方蕲一掌上推,大脑剧烈震荡,晃神间,他仿佛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身体被揍到弯曲变形,撕裂,扭曲,濒死。
就在方蕲准备了结他时,不知怎的,容时安的脸顿时变成了白诗南的。
方蕲呼吸一窒,挥拳的动作在这一时点停止,猝然偏离,拳风仅仅拂过对方的面颊,而他却被对方一脚踹飞了数丈,轰然落地。
待尘埃散尽,容时安已逃之夭夭,方蕲索性躺在地上,笑得不能自已。
他真是疯了,真是疯了……
明知道他不是白诗南,竟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没事吧?”白诗南放大的脸,闪烁着的猩红眼眸,仿佛落了一池星辰。
方蕲坐起,吐掉血水,朝着小腹轻轻按压,幸好骨头没碎,但是皮肤上一大片狰狞红肿的瘀青,疼得方蕲直抽气。
白诗南目光凶狠地注视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表情似要将人生吞活剥,
方蕲擦干净带血的手,捏住白诗南的下巴,把他的脸轻轻地掰过来,“看啥呢,表情要吃人喽。”
白诗南勉强收起冷到掉渣的表情,小声说:“好奇怪,他揍你,你还笑,方蕲喜欢挨打吗?”
“嘶。”方蕲扶着白诗南起身,“谁说笑代表喜欢的?”
“喜欢的话,会很开心,你不是因为开心才笑的吗?”白诗南认真地抒发己见,“就像我喜欢方蕲,我见到你心里就乐开了花。”
说着,白诗南挽起唇角,露出一个不算僵硬但十分妥帖的微笑。
“原来是这个逻辑。”方蕲笑得意味深长,忖掌道:“我解开谜题了。”
“所有人,都到死者旁集合。”
众人犹豫不决下,断断续续地走向舞台,不一会儿,尸体边围满了幸存下来的人。
神谷楗太站在前排,离方蕲最近的位置,他戴着手套,拎着装有凶器的塑料袋,他在等方蕲揭晓谜题,无论对错,他都能给出最有力的辅助证据。
“按照这关游戏的尿性,我们不该以凶手的角度出发,而是要以幕后操纵者的视角思考问题。”方蕲巡视一圈,视线重新聚焦在尸体上,“从一开始,游戏的初衷就不是破案,而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她的目的只有一个,杀光这里的人。”
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哭丧着脸倍感绝望。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无法活着离开这里吗?”
方蕲摆手,继续说下去,“还记得游戏规则吗?通过这场游戏,所有人都能回到现实世界,两个小时内找不出凶手,全员暴毙。”
神谷楗太茅塞顿开道:“即所有玩家既能通关又能活,而制造这场游戏的人却偏偏要我们死,那么能满足两者条件的只有一个……”
方蕲指着死者,斩钉截铁地道:“凶手就是死者。”
“怎么可能?”
“有证据吗?”
“要信他吗?他会不会是幕后操纵者,来干扰我们的?”
一旦有人开始起疑,且点明攸关大众利益的要害,那么质疑声会如星火般瞬间燎原,势不可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