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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幻境是白诗南梦牵魂绕无数遍的场景……
“嘶!”方蕲感觉到脖子上一阵刺痛,他猝然睁眼,眼前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天花板,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一种久违的宿醉感直冲天灵感。
他应该在八号楼的R-3层,然后中了R级感染者的埋伏——他们集体进入了幻境,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并不真实。
方蕲默念咒语,令他心惊的是,他的咒语无法生效,他匆忙下床,拿起床头柜的原子笔朝着手掌发狠扎了下去……但是就在笔尖即将扎穿手掌的刹那,方蕲遽然停下,匪夷所思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地查看。
掌纹,他竟然像个普通人一样有了掌纹。
方蕲怔怔地盯着属于自己的掌纹,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回应此刻复杂的心情。
“你醒了?”白诗南端着面条进来,语气温柔地责备,“昨晚把你能耐的,把楚楚姐和小奕灌得大醉,自己也喝得气晕八素,下手没个轻重。”
“楚楚?小奕?”方蕲此时满脑子浆糊,无法及时消化这些字眼,“他们?还有你?”
那些本该死去的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幻境里。
白诗南顿了顿,放下面条,“你酒还没醒吗?”
方蕲忽然瞥见白诗南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红色印记,满是暧昧欢愉后的痕迹,哪怕是稍高的毛衣领子都遮盖不住,而且印记很新鲜,像是昨晚刚留的,“你的脖子……”
白诗南立马羞赧地提高领子捂住,“下次再做得这么过分,我就抓花你的背。”
方蕲隐约感觉到了背部火辣辣得疼,猛地冲进内卫,看着镜子里满背的红色抓痕,他只感觉一道天雷落下来,劈得他外焦里嫩。
白诗南环抱双臂,眉开眼笑地倚靠在门口,“要不改天让我试试?”
“试什么?”方蕲神经紧绷,如临大敌。
白诗南坏笑着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方蕲,眼神惹火而不轻佻,“我上,你下。”
“啊!”方蕲尖叫一声,额头冒了冷汗,“你你你你你……”
方蕲看着浪荡,实则母胎单身二十六年,那方面的事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他对白诗南的感情尊重多过热烈,克制多过冲动,虽想霸占,但又理智,问题是这里开局就直接省略了前戏加高潮,叫他如何能心安理得地全盘接受?
“你什么你?”白诗南面露不悦。
方蕲顾左右而言他,“我,我先去看个动物世界。”
“看个屁。”白诗南气呼呼地离开。
方蕲愣忪了数秒,提起裤子追出去。
白诗南正在客厅看电视,显然心不在焉,频道频繁地切换,一会儿是新闻一台播放着假期新规,联合组织决定把周一到周五改为休息日,一周只需要工作两天,每天工作不超过六小时,一会儿是新闻二台讲解着和平共荣的国际局势,日本政府就排放核废水事件,首相分分钟切腹自尽,一会儿又是新闻三台的主持人高谈论阔着未来十年,人类社会将大道为公,天下大同……
频道再次切回新闻二台,会场上一群人手忙脚乱地自杀未遂的首相送上急救车,然后画面切成了幼儿动画,一排小人在开心地跳舞,唱玛卡巴卡。
切回新闻三台,主持人和一群专家讨论起CRISPR技术,在医疗卫生和医疗研究范畴,从行为能力,信息披露,理解能力等进行大胆的预期和构想,断定未来十年没有任何疾病能够威胁人类。
新闻一台,哈士奇担任了牧狼犬,在狼群疯狂造谣说山上的羊会把他们骗进羊村豢养起来。
“噗……哈哈哈哈。”方蕲忍俊不禁,“好好笑哦,这些新闻。”
新闻内容何止乱七八糟,简直匪夷所思,颠三倒四。
白诗南却不以为然,反而有些不理解地看着方蕲。
方蕲指着电视道:“狼吃羊的啊,而且羊是四条腿走路,不是……”
说到此,方蕲的话戛然而止,新闻里的羊,是站立着两条腿走路!而那群狼身上的皮毛好似是披上去的,皮毛之下反而禁锢着另一种生物,因为与其说他们在走路或奔跑,不如说在爬行!
白诗南见方蕲站着出神,起身走到他身边,“你要不再去睡会儿?我看你酒精还没消”
方蕲不露痕迹地躲开白诗南摸上来的手,干笑两声道:“嗯,好的。”
到了晚上,方蕲假装熟睡,待白诗南鬼鬼祟祟地起身进入书房,他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后面。
书房内,竟然没有身影,这间屋子处处透着说不出的诡异,方蕲随手捡起一本书,翻了几页,掉出来一张照片,是他和白诗南的合照,两人都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他是黑色的,白诗南是白色的,幸福的笑容洋溢在他们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