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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诗南亦步亦趋地跟着,偶尔用小拇指勾勾方蕲的食指,反被方蕲一把抓住,握在掌心。
“方蕲,八两多大了?”白诗南突然开启话题。
方蕲不以为意地道:“十六岁,怎么了?”
白诗南说:“十六岁的猫,相当于人类的八十岁,都成爷爷辈了。”
方蕲微微笑道:“小白,八两是灵猫,寿命比普通猫类长很多,身体素质也更强壮,他们的年龄不能按照普通猫咪的年龄来对照。”
“所以普通的猫咪蹉跎不起光阴。”白诗南无语地看着方蕲,“你知道八两喜欢小苍兰杂货店的小甜甜吗?”
“那只德文?”方蕲先是讶异,再是恍然,“怪不得他有空就往杂货铺跑,我以为他是馋嘴,原来是馋人。”
白诗南撇撇嘴,眼神里大有“瞧瞧你,是怎么做人家长”的责备,接着说:“八两和我说,他喜欢小甜甜很久了,只是他有身为灵猫的使命,他不能离开他的主人,所以这份妄想只能放在下辈子。”
方蕲停下脚步,似乎挣扎了许久,才道:“小白,我可能说得有点自私,但炼命师离不开灵猫,灵猫对炼命师而言,并非只是同伴那么简单。”
“更是家人,是吗?”
方蕲默认。
炼命师和灵猫,是同伴关系,家人关系,也是契约关系,一个炼命师一生只训练一只灵猫,而灵猫也只认一主,或战死方休,或直到炼命师死亡,猫会跟着殉身,绝不独活。
白诗南牵过方蕲的手,“你别忘了,我也能做储存命格的容器。”
方蕲很早就知道白诗南特殊的体质,只是他从未往这个层面上深想,一是他认为八两理所应当要跟他一辈子,二是过去他对白诗南有着患得患失的感觉,不舍得放手,也不敢百分百上心。
今非昔比,他承认白诗南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以复加,是他值得赌命去深爱的男子。
“方蕲,我们成全八两吧,他守护了你十六年,接下去的十六年,三十二年,一辈子,换我陪着你。”
白诗南的话如春风化雨,如杨柳拂面,听得方蕲豁然开朗。
“小白,你在趁机表白吗?”方蕲笑容满面,捏了下白诗南的鼻子,调侃,“你这样子,就像给自家儿子婚事操心的老母亲。”
白诗南反问:“怎么不是?虽然生物学上来说,我们不是一家人,但是社会关系来讲,你是我老婆,八两是我儿子。”
“啧。”方蕲纠正,“你是我老婆。”
白诗南歪头想了想,不解道:“有区别吗?”
“……没区别。”方蕲感觉继续探讨下去,白诗南又该语出惊人,他们一会儿还要去见大统领,暂时不该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命题中。
白诗南搭上方蕲的肩,贴耳道:“今晚回去,我会把你绑在椅子上,一边听你喊我老公,一边抵达高潮。”
方蕲反手用力地搂住白诗南的腰,一提一拥,霸道而强势,“到时候别一边哭一边爬着要逃跑。”
白诗南就像被戳了软肋,明明蔫了,却又嘴硬道:“才不会。”
方蕲但笑不语,烦闷的心情纾解了许多,但有件事仍似千斤重鼎压着他,这也是他找大统领的原因。
是时候摊牌了。
第98章 :赫鲁斯监狱(九)
江舟行早早地为两位访客泡好了特级白芽奇兰,等方蕲他们到时,恰好温热,口感兰香鲜嫩,浓郁回甘。
方蕲一口干了乌龙茶,带着敬意又迫切地道:“义父,现在时机该成熟了吧?”
江舟行可惜地看着自己的茶叶,“小方方,茗是用来品的,你这么喝有点浪费了。”
方蕲最怕江舟行与他打迂回战,别看江舟行性格温良,他可是打太极的高手,心性稳如磐石,放眼天下,谁与争锋。
“义父,我们谈正事。”方蕲急得火上浇油。
江舟行却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小方方,此次去日本,有什么收获?”
方蕲只得长话短说,娓娓道来,一来二去,两人又是消磨了半天时光。
白诗南懒洋洋地躺在一旁的摇椅上晒太阳,半阖着眼,超然物外。
江舟行笑容婉约,姿态优雅矜贵,他漫不经心地问:“经历了那么多事,你更得知了关于炼命师那段难以启齿的历史,包括这段陋习的延续,事到如今,你的初心仍不变吗?”
方蕲坚定地说:“初心不变,我会和向哥一起,闯入皇城,杀掉血皇,破除炼命师一族的诅咒。”
江舟行翘起二郎腿,手肘撑着膝盖,微微托腮,“或许随波逐流,或是随遇而安,更能活得通透,开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