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茂拍手定下来要开诗文会,田文博并不同意,又据理力争无果后,便气呼呼走出门去,头也不回地骑马往驿站方向跑。
在驿站那边,有西夏的使者逗留,他们经由蜀地,已经在这里潜藏扎根下来,如今的蜀州、渝州境内,藏有许多西夏军方的人。
田文博不愿意将倒戈投降,别人不知道会得到什么,他肯定是没有好下场。
“你我的兄弟情分,看来就到此为止了!”
田文博在驿站门前,最后一次将目光投向城中蜀军的营地。
三人自二十五年前江南小镇相遇,时至今日经历过诸多事情,田文博从未有像今天这样感到绝望。
面临灭顶之灾,三人终于还是分崩离析。
血脉相连的亲人尚且不能做到紧密如一,他们这种磕头的兄弟怎能作数?
田文博一走,剩余两人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杨文茂瘫软无力地坐在堂前,就在地板上抬头望向外面晴朗的天空。
“三弟,我是不是选的不对?”
前些时日还意气风发地围着夏丘城,想要将风朝军队全歼于此,如今却想方设法要摆脱蜀王。
前后的反差,让杨文茂内心纠结无比。
谭文祖露出一丝微笑,“大哥不必自责,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田文博想走,我们也不必阻拦,西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驱使杨文茂想要与蜀王脱离关系的,正是越来越多的西夏人。
他们是起义军不假,但前提是风朝的起义军。
蜀王选择与西夏合作,算是触碰到了杨文茂的底线。
原先他觉着风朝气数已尽,是源于武帝老迈昏聩,后代子嗣无人可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