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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你都有了,不会有比这更难的事了。”
封老板最近总是会无师自通地说些让人招架不住的情话,让陆柏均不知说什麽好,他想了想问:“你今天来找我就是要说房子的事?”
“对。”
陆柏均无奈地轻笑两声,问:“封川,你不觉得你自己对未来的安排,才是最应该跟我商量的吗?”
封川语塞,半晌才低声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陆柏均有些头疼地压了压额角,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看着封川的眼睛,放缓语速,“相反,我很高兴,你为我们的未来做了计划。”
或许,他对封川的要求太高了,有些事可以不用那麽在意的。
“房子可以买,但也不用很着急。我在首都有自己的房子,到时候可以住一起。”陆柏均提议说。
首都房价不便宜,而且第一医院在二环内,好点的房子均价都十万往上了,他怕封川压力太大。
“同……同居吗你的意思是?”封川的重点突然跑偏,耳朵红红的快要滴血的样子。
陆柏均哭笑不得,“怎麽?不想同居?”
“想是想的,”封川压低了点声音,“但房子还是得买,又不贵,到时候添上你的名字,咱俩就有自己的家了。我晚点把我看中的那几套房子的资料发你,你挑挑看喜欢的,不一定只买一套……”
陆柏均看着他严肃认真的表情,突然挟了一块肉放到他嘴边说:“快吃,趁没人看见。”
封川停下来,快速把那块肉咬嘴里,一边嚼一边笑着去看陆柏均。
“等我会做饭了,我也做给你吃。”陆柏均说。
封川失笑,“你就别给我画大饼了。”
——
从机场到垅溪的路是一条盘山公路,公路悬挂在半山腰,一侧是笔直的山壁,另一侧是陡峭的悬崖,没个十年车龄的老司机,轻易不敢走。
封川倒是走惯了,他的越野车抓地力好,跑这种盘山公路比较稳当。只是这几天气温有点低,加上夜里下了点小雨,有些路段地面结冰,比较滑,所以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他特意赶着年前从首都看完房子回来,就为了跟陆医生一起过年。
此时临近傍晚,山林里水汽开始蒸腾,车窗外的路面已经隐约有点雾蒙蒙的意思,封川拧开大灯,把车速放慢。
他最近开车比以前稳了很多,大抵是有了在乎的人,所以更惜命了。
山路很静,前后的车都跟的不是很紧,再有半个小时就能下山了,大家都不是很着急。
突然,后方一阵刺耳的急剎车声,接着原本好好开着的大巴突然原地转了半圈后失控猛地撞向山壁。
封川的车开在出事大巴之前,变故发生时他已经开出去一段距离了,听声响后才随着其它车主一起停下来。
“撞山了,出车祸了!”有人在喊。
封川疑惑回头,见一辆大巴车的小半个车头怼在山壁上,浓烟一股股冒出来,像是灰色的霾散落在四周。
他没有犹豫,赶紧推开车门,从后备箱里取出灭火器往回走。
沿路遇着三四个伸着脖子观望的车主,见他拎着灭火器,二话不说也跟着取出自家车上的灭火器跟了上去。
大巴车头瘪进去了大概三分之一,冒着浓烟,油箱也一直在漏油,再这样下去,爆炸只是早晚的事。
大家来不及找着火点,沖着车头一顿乱喷,好歹是把隐患暂时压下去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车上的人救下来。
封川徒手撕开变形的车门,第一个登上大巴。
临近过年,大巴塞满了回家过年的人和行李,有座位系了安全带的还好,那些没座位的几乎全被甩到了车头位置,血肉模糊地挤做一团,分不清手脚。
有一两个跟在封川身后上了车打算救人的私家车主,看一眼就吐了。
封川却一眼不错地盯着,数着大概有多少伤员。数毕,他掏出手机,分别拨通医院和交警队的电话,有条不紊地说明情况。
他正讲着电话,突然头顶“砰”的一声,似乎有山石砸在车顶上。
“啊!”大巴外有人尖叫,“在动,要塌方了!”
封川的眉头倏然皱紧,转身对还在干呕的几个人说:“留下一个,其余全下去。我们把伤者递出去,你们在外边接一下,看情况不对就自己往远处跑。”
“我留下。”一个四十来岁,长的面善的大哥自告奋勇。
“行,一人一排,你左我右,先救轻伤。”封川交代。
“好。”
两人交流的时候,大巴内受伤的人都陆续缓过神来了。这大巴超载,事故时车上至少有三十人,如今意识清醒能自主行动的不超过十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