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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躲,权斯庭仅凭一只手便捉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扯的膝盖半跪趴在床沿。
盛褚年扭着胳膊喊疼,青筋暴起的手却抓的他动弹不得。
权斯庭手中的腊向他倾斜,盛褚年试图躲开却没能成功,腊滴落下,比想象中的还要刺痛,疼的少年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他攥着权斯庭衣角,因痛求饶:“权斯庭我错了,你放开我…”
权斯庭无所谓的冷哼,继而笑道:“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对吗?”
颠倒黑白有一套,盛褚年忽然明白了,那男人根本就不会因为他的示弱而放过,相反说他现在这幅惨样更引权斯庭喜欢。
盛褚年满脸泪痕的喊权斯庭名字,因为逃避痛苦而近乎失了理智,像复读机似的只知道喊他名字。
无意间权斯庭看到他大腿又道不算浅的疤痕,男人有些郁闷的触到他早就好到彻底的伤痕,“怎么伤到的?”
完美无瑕的碧玉居然还有残缺瑕疵,他从前根本没有注意到。
少年楞了几秒突然回神狼狈的扯了扯裙边挡住,他止了哭声,用一种直接近哀求的声音哽咽道:“别问了,我不想说。”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口。
盛褚年这道伤是拜自己亲手母亲所赐,原因只是记恨他实话实说把父亲出轨的事告知了她。
母亲无法接受,一气之下抓起餐刀划伤了他。
分明盛褚年只是就事论事,可到了最后一切的错全归咎在他身上,从那天之后扭曲的仇恨便尽数撒给了他。
这种事情说出来过于丢脸,尽管受委屈的是自己,但他却不想说,像是秘密埋藏在心底多年。
亲手母亲对自己险些起了杀心,他打算讲这个秘密永远埋起来,直到死的那天带进坟墓。
既然不说,男人便想讨些好处,亲昵的捏着他的脸:“叫声老公,既往不咎。”
有些离谱的要求。
盛褚年极力压抑着情绪,只觉得难以呼吸,扬起脸,红着眼圈张嘴喊了半天没叫出口。
半天的注视下,盛褚年艰难开口,声音干涩道:“老公。”
喊前“姐夫”这种称呼,盛褚年豁了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廉耻。
“你总是识趣的。”权斯庭轻啧一声,好似在夸他能看清处境,嘉奖般揉他头发。
盛褚年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神,心尖一酸,环抱住权斯庭失声痛哭,他实在太委屈了,心里就像扎了根针一样,疼的他喘过气来。
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地就抱了权斯庭,这男人的话是他破防的一点,家庭也占部分因素。
如果从未有人问及过家人就罢了,偏偏权斯庭看到了他最想掩藏的伤疤。
抹除不掉的伤立刻就能唤醒他封存的记忆,原生家庭可太痛苦了,原来不是谁都能拥有一个平静的家。
权斯庭的手悬在半空,隔了半晌才放到他后背拍抚。好心情莫名奇妙就停顿在此刻。
他喜欢看盛褚年红着眼眶求饶的模样,但不喜他是因为戳到悲伤而痛哭。
权斯庭突然反感,兴趣瞬间所剩无几。再看盛褚年哭的撕心裂肺,隔着衣服他甚至都能感受到少年心口起伏的剧烈。
盛褚年抽噎的咳了两声,权斯庭帮他拿了纸巾,弯腰俯身替他擦眼泪,“小年别哭了,你这样子丑死了。”
丑?那还顾得上这些,盛褚年缩成一团,眼梢泛着湿润:“权哥,我做不到,我不想…”他没继续往下说,他相信权斯庭能听明白。
“今晚就算了,早点睡吧。”权斯庭把抽纸盒递给他,转身推门出去了。
权斯庭点了支烟,猛抽了一口,他心情有些差,走到地下室的酒库,他取了瓶酒。
身后窸窸窣窣的直响,一回头盛褚年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失魂落魄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这。
既可怜又心疼。
“权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少年手攥着裙摆,猫耳有点歪,委屈巴巴的样子把权斯庭看的手心松了一瞬。
手中昂贵的红酒应声落地。
方才放弃的想法可耻的有回到了脑海里,以至于他手中的酒掉下去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能用钱来到的东西对他而言根本不值得在乎。眼下他有个更真切的想法。
酒香随着碎裂的刹那蔓延到整个酒窖,玻璃的碎片七零八碎躺在地板。
卖惨是盛褚年手段之一,但今天他是没装。发自内心难受的厉害,以至于都不免失了理智。
少年蹲下身去拾碎片,权斯庭没有止住,而是居高临下审视,项圈的铃铛在他小幅度的动作下响的划破空气。
权斯庭这才开口说话,“别捡了,站起来看我。”
盛褚年扬起头看着他不说话,不解的模样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第35章 这样才像乖孩子/不原谅不给亲
权斯庭眸色微动,眼波流转间掀指抬起他的下巴,这小东西生的好看,但骗人的技巧却不高超。
盛褚年刚刚哭过一场,眼睛肿了,鼻尖也梢了红,泪汪汪的睫毛还沁了泪,没干。
分明一举一动怎么都能看得出是演出来的,可他偏偏忍不住惦记。
甚至连别人觊觎他都会心有不悦。
男人今晚原本已经不打算理会这小骗子,没成想他还自己消化了情绪倒贴着送上门。
惺惺作态的模样装得过于可怜,以至于男人很吃他这套的自己走进设计好的陷阱。
“干嘛,离了男人不行吗?”权斯庭冷冷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说气话:“我不想陪你了,今天这欲擒故纵的游戏很无趣。”
他被盛褚年的哭声叨扰了兴趣,以至于现在仍处于情绪不畅的状态下。
盛褚年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他学得快,打从第一次惹怒过权斯庭之后他便知道了这表情是属于不悦的讯号。
少年很无辜且讨好的用脸颊去蹭权斯庭掌心。“权哥,我错了,我以后也在不和你耍小性子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假,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的怪。
话落,他又连忙看向权斯庭的眼睛,一副服软又忌惮的模样我见犹怜。
一句话轻飘飘的,毫无分量,不久,盛褚年又保证道:“权哥我以后肯定不会在惹你生气了。”
“这些话留到下次说吧,我听得有些腻了。”
权斯庭向来占有欲十分强烈,要是打前些年他遇到盛褚年,那必然会带回家养起来,哪怕是当件玩物他也得将人彻底得到手。
自己喜欢的东西想方设法都要得到,唯独盛褚年从来不顺他的意,开始到现在次次都在反驳他的立场。
不过最近几年权斯庭因为一些事他性格变了些,戾气早没已经那么大了。
至少是在容忍盛褚年的方面,他算做的仁至义尽。
说实在的盛褚年除了相貌好看,脾气却不怎么好,有时喜欢撒娇有时又倔的厉害,花钱买高兴到他这还真不一定。
正思索时,盛褚年手被玻璃碎渣划了一个小口,鲜血瞬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血珠不停歇的往外冒。
盛褚年一直仰头看着权斯庭愣愣地出神,回过神来时血已经顺着流到了手心,他语气带了一丝抱怨,“都怪你,流血了。”
空气中除了弥漫的酒味还多了一股腥甜的气息,盛褚年盯着还在流血的手指,眸子又水汪汪蒙了层泪。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硬生生挤了几滴泪珠,继而露出粉色的舌尖舔舐掉伤口的血,一副惨兮兮。
权斯庭眯起眼睛,抓住他胳膊把他拽起来,安慰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唇张了张他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捡了。”
狠话没怎么发狠,心疼的表情也难以掩饰。
他的心底好似燎起一场烈火,盛褚年总的牵扯起他的情绪。
盛褚年被他那么一凶,就像得了台阶下越发来劲,少年顶着一张漂亮脸蛋揉着发红的眼睛埋怨,“我只是好心…你还对我那么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