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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他抽手拿走男人燃到半截的烟,叼着烟自己狠狠吸了一口,走出距离后他回头道:“记得付钱。”
连分开都要把账赖在权斯庭头上,不然很亏。盛褚年想冷静,每当他最心烦意乱时总能遇到不该见的人。
他太想把自己封闭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很多事开始变得无能为力。
换句话说就是盛褚年太累了,用尽浑身解数结果最近把一切全搞砸了。
白色的烟雾缭绕,少年穿着灰粽色风衣,发丝被风吹得凌乱,一张绝美的侧颜在朦胧中承托的清心寡欲却又让人发了疯似的想要占有。
仅仅是回眸的瞬间,权斯庭瞳孔震颤,满身文气的少年颇有几分让他心动的感觉。
他确信,他真的爱上盛褚年了。
眼见那道背影将要远离。权斯庭忙不迭追去,从后环抱盛褚年。
“年年别走了,留下来陪我,等你毕业以后就来我公司上班。”
“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当他醒悟爱为何物的定义时,不免想要得到。金钱之外,仍旧存在着换不来的奢侈。
世界上最难理解的情绪,叫作感情。
权斯庭语气带了些许慌乱,他第一次有种想把人彻底留在身边养着的冲动。
脆弱易碎的玉器,就该精心捧着。
时间仿佛定格在权斯庭猛然间发觉自己心中有他的一刻,他真的很想为眼前少年把未来的道路全部铺好。
盛褚年一改往日作风,声音冷淡,“可是权老板,您身边的花花草草太多了,我怕您断不干净。”
“……”
揶揄。
街边的路灯太亮,照得两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少年惊愕他失态的举动,烟蒂失足掉落,他被缚着双臂大脑空白。
他静静地站着,权斯庭就静静地抱着。
二者的相处模式宛若驯养猫的过程,让高傲者低下头颅,却是不是件易事。
但现在,盛褚年根本不想管这一堆烂摊子。
他渐渐在麻木中学会逃避现实,他希望自己不姓盛,他希望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他希望……
一切。
盛褚年低头发着呆,男人zi在他耳畔低语的情话犹如耳旁风,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正愣神错乱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发出刺耳铃声,盛褚年后知后觉,挣脱开权斯庭的束缚不满的晃动胳膊然后拿起手机。
一串陌生数字,没有备注。
盛褚年却知道是谁,他鼻息哼声将电话挂断重新装回口袋,脸色实在难看。
不想接,也不能接。
盛家人曾经不管他死活就算了,现在居然破天荒插足起他的生活。从几个星期前他就屡屡收到警告。
言语上的辱骂和威胁不过是让他彻底与权斯庭撇清关系。以至于盛褚年心情烦到极致。
少年把课都翘了躲在家沉静一周,好不容易缓和些他刚一出门只是吃点夜宵果然盛家人跟上。
权斯庭很棘手也很难缠,他被骚.扰到根本顾忌不来生活以外的各种大小事,更无瑕去换着法儿讨男人欢心。
被权斯庭发现他的身世那绝对得不偿失。
以至于他对男人说了些爱答不理的狠话,白白把人推远了些。
电话不再打来,他回笼心神不经想,或许此时无数双眼睛已经在暗处把他俩盯死了。
指不定那对假恩爱的夫妻已经在背后怎么对他评头论足了。盛褚年推了推权斯庭,他蔫蔫道:“给我点时间考虑吧。”
“走了,拜拜。”盛褚年大气的挥挥手,丝毫不顾及男人感受的逃离现场。
只留权斯庭一个人。
……
盛褚年走到临近小区的拐角时,不觉间路边多了辆行驶速度极慢的车,一路像是尾随般与他并行。
黑灯瞎火的老路,少年裹紧衣服脚步加快了些。
等他发觉身后有人时,盛褚年使出了最大力气跑了起来,打包的饭也不得已丢在了路边。
突然,背后蹿出的几个人追上他,将他毫无征兆的按倒,盛褚年膝盖磕地,跪倒在石子路上险些碾碎了骨头。
“…草,疯了吧。”盛褚年疼到大骂,脑袋被按到贴了地面。他挣扎不过,被迫放弃抵抗。
纵使他不再反抗,但嘴巴还是没打算吃闷亏,“你们是狗啊,他俩有钱我也照样有,松手!”
旁边的豪车缓缓停下,车门打开,从里走出一对夫妻。
女人踏着高跟鞋,披着件价格昂贵的满钻外套,她双手抱臂站在少年眼前。
继而蹲下身,低垂眸子把视线抛在略显狼狈的盛褚年脸上。
第54章 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
“看起来权斯庭那家伙养你养得不错。”女人说话比较刻薄,冷淡的瞧他一眼。
女人满眼恶嫌,自当连眼神也舍不得施舍给他,可她并不是别人,而是盛褚年的生母。
盛褚年心寒,却依旧嘴硬赌气,“对啊,我姐姐不要的垃圾我接盘,你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爱我。”
说完少年笑起来,他实在太难过,笑的比哭都难看。
盛褚年无心回来,自从盛知梦去世后,他宁可躲在外面自己过年也不愿回来看上一眼。
今天不一样,他没得选了。迫于形势最终还是被绑回“家”,盛家宅子很大,中式复古的风格反倒承托出一种怪诞的诡异。
夜已经深了,盛褚年毫不困倦,他双手被麻绳粗略的绑在椅子扶手。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两道身影,似审视似打量,终归脸色不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盛褚年睁眼瞪着两人,不说话也不挣扎,麻绳把手腕勒出发红破皮的痕迹。
女人翘腿坐在沙发,一脸不在乎的翻看着他手机。
他和权斯庭很少聊天,只是在那男人无聊时才偶尔说上那么几句不堪入目的情话。
骗子的甜言蜜语并不能当真。
夫妻俩坐在一起,女人搀搂着男人胳膊,在盛褚年眼里却始终觉得他俩是有道如同天埑的沟壑,早就破碎的感情全靠一厢情愿维系。
“乖儿子,知道妈妈找你回家是为什么吗?”女人放下手机,尖细的嗓音好似遮了一层伪善。
盛褚年呼吸一窒,他摇头。
他不想知道,甚至完全没有兴致了解。本就是被丢弃掉的棋子,盛家的事应当与他无关才对。
“权家在南边新开发了块地,你应该能懂妈妈的意思吧?”
闻言,盛褚年鼻尖酸涩,亲妈还真是亲妈,从来只讲利益不谈情意。
除了利用还是利用。
他这个废物如今又有了价值,牵强的把他带回家仅仅是在谈与钱权相关的杂事。
南边的新地皮,盛褚年一点不关心,但女人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去搞定权斯庭。
把那男人手里的资源打包喂给盛家。
两边不讨好而且还费时费力,鬼才乐意!
权斯庭确实和他走得近,可是背后看不到的付出只有盛褚年自己懂。
书房的灯明晃晃照着盛褚年,像是在审讯犯人般,他从进门被绑到现在,压根没人给他松绑。
估摸着他们是怕少年乘机跑掉,从而连逃跑的机会都没给他。
绳子绑的很紧,盛褚年挪动身体都异常艰难。
可女人的话步步紧逼,只等着他同意为止。
盛褚年装作听不懂,他蹙眉接着摇头,“自幼我便没接触家族生意,让您失望了母亲。”说的惨兮兮,但也确实在理。
从小到大他都是造苛刻对待的那个,家中大小事哪轮得到他多嘴过问。
盛褚年也实在无辜,若真要让他去套路权斯庭的地产,他真就无颜面对。
本来两人关系就全靠他仅存的一点报复心,可是证据他找了好久都没有太大的破绽。
现在家里人又让他带着其他目的继续和权斯庭睡一起,那不是荒谬中的荒谬。
盛知梦死的不明不白还不是因为两家牵扯的缘故,没了她又要搭上一个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