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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总有一只不安分的手四处游走捣乱,“君上若在胡闹,日后这永华宫君上也不必再来。”
璃榆听出南清这是真的有些生气,收了作乱的手,认真的擦洗着背。
床笫间顺从与反抗的结果虽然一样,但是过程中的体验还是不一样,两者相较,她更喜欢南清乖乖配合她,而不是自己逼迫对方。
某些事情上,在对方发火前自己提前服软,能避免许多问题。
知晓跟前人不会放她出去,南清便只穿了白色里衣,随意披了件薄的外袍,任由青丝散开。
看着圆桌上的药膳,有些犯恶心。
平日里喝药已经是勉为其难,如今吃食也要跟药材搭在一起,瞬间没了胃口。
“青辞,撤走,换些旁的来,本宫不想吃药膳。”
身后的青辞看了一眼坐在南清旁边的璃榆,不敢吭声。
“这是吾特意让小厨房备的,知晓姐姐不喜药味,已经处理过了,姐姐可先尝尝,若是还不喜,再撤走也不迟。”
说罢夹起一块加了石斛炖的肉块送到南清嘴边。
凑近闻,确实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五岁那年她好奇,吃了一次老夫人的药膳,加上南老夫人那时病着,院子里一直在熬药,全是苦味,她连着好几日都不怎麽有胃口吃东西。
自那以后,她便对中药厌恶至极。
尝试着小咬了一口,谈不上难吃,不至于让她难以下咽,浅嚼两下便咽了下去。
璃榆知道南清素来爱吃栗子,连着多夹了几颗,瞧见有一道干鲍石斛汤,拿小碗盛了一些,“这汤滋阴润燥,养肝明目,姐姐多喝些。”
正在咀嚼的南清,脸颊两侧不自觉的爬上绯红。
“谢太傅素来以严苛为名,往日功课繁重,君上哪来得空閑时间去看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姐姐再不喝,这汤可要凉了。”
璃榆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拿着汤匙的手又近了几分。
得不到答複,也没有继续追问,免得没问出什麽来反而将自己搭了进去。
用完饭,南清撑的慌,在殿内来回缓缓挪步,以作消食。
“姐姐若想出去,吾可作陪。”
不远处的南清,手中这会儿若拿了物什,听了这话定会砸向璃榆。
对方明知道她腿脚此刻酸软乏力,即使出去,也走不了两步路。
故作大度,实则故意气她。
“滚。”
打不了人,至少还能骂上一骂。
百官休沐五日,璃榆在永华宫待了五日,南清在榻上躺了五日。
七月二十日,女君大婚后第一次早朝。
堆积的朝务有些多,承华殿上,朝臣们陆续奏禀。
“君上,贺州郡丞越级上报地方旱灾,信送到微臣手里时,人于家中被杀,信中直言贺州三年来,年年干旱,百姓苦不堪言,今年犹盛,隐隐有暴动之势,还请君上早做决断。”
如今南怔与谢太傅不在了,新君又未设新相,沈中丞官职便是朝中最高,许多事情也落到了他的头上。
“往年负责该地赈灾的卿家是哪位?”
璃榆端坐在高位,眼神淩厉,明明看起来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可周身释放的气度威仪,给人极重的压迫感。
“回君上,是微臣。”
左副司史秦鹤从队伍中出列,跪在大殿中央,俯身叩首。
“吾未曾记错的话,这贺州每年朝廷即使以最快的速度遣人押送赈灾物资,可依旧有灾民贪得无厌闹事,而后便是让兵职司的余霄带兵镇压,不知秦大人,能否给吾一个解释。”
秦鹤入朝五年,上有政司史压着,功劳他人领,黑锅他来背。
这贺州一事,政司史贪墨,克扣四成赈灾粮,交到他的手里,押送去贺州,州郡再克扣三成,到百姓手里还能剩多少。
一旦发生暴乱,余霄与他们都是蛇鼠一窝,派兵去镇压,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轻而易举。
“微臣要告发上官政司史程旭,多年贪墨赈灾物资,且与兵职司余霄暗中勾结,以致贺州八万五千四百三十八名百姓被冤杀,还请君上下旨彻查。”
被提名的程旭提步上前,跪在秦鹤身旁,“君上,秦鹤在位五年,庸庸碌碌,一直不曾有功绩,如今红口白牙诬告微臣,还请君上还微臣一个清白。”
两人同时叩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君上,微臣有证据,贺州州郡与政司史二者来往的书信,以及多年来分赃的账册。”
“书信可僞造,账册亦可,秦左副司史,你凭什麽一口咬定是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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