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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寅时末,南清被热醒,还未睁开眸子便感知到身上有东西压着。
腰间的手不知何时搭上的,睁眼瞧见跟只八爪鱼似的璃榆贴着自己,轻叹口气。
试图将人推远些,这大热天,旁边睡了个火炉子任谁也遭不住。
“清姐姐….”
感受到有人在推搡,璃榆的手束缚的更紧了。
“君上该去上早朝了。”
“让吾再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磨磨蹭蹭赖了一刻钟,璃榆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放开怀里的人。
这该死的早朝,她总有一日要好好改改时辰,日日这麽早去上朝,人都要短寿两年。
略有些怨气的她自己穿好衣服,趁着天还未明,偷摸回了宣明殿。
第30章 宫宴
将人赶走后,南清又小睡了一会儿,待到卯时二刻方起。
因昨晚放了璃榆进内殿,故而青辞给南清梳洗时一直低着头不敢吭声。
“你昨儿出宫,一切可还顺利?”
“有人跟随,应当是女君的人,被奴婢甩掉了。”
闻言南清有些担忧,璃榆如今盯她盯的太死,许多事情都不好太过明目张胆。
“国公府的二小姐这会儿对梨园那小生甚是着迷,只要我们稍加推波助澜,便能成事。”
“不急,再等等,君上已经折了他的幼子,我们若再对他女儿动手,会适得其反。”
被南清否决,青辞转移了话题,改说平凉军的事情,“南小将军先前举荐的人已经成功安排进宋淮统率的军队,一旦君上动手,可让其替代。”
“嗯。”
轻声回应了句,便没有继续交谈,上完妆,请安的嫔妃也陆续到殿外候着。
行完礼赐座后,殿内便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沈婉滢与宋知月可谓是两只战斗力极强的蛐蛐,此时正想找个什麽由头发起进攻。
“月贵人的身子可好些了?”
南清找寻了一眼位置靠后的叶新雨,气色不佳。
“劳娘娘挂怀,妾身无碍。”
眼瞧着有人準备借机挑事,南清率先开口,“本宫已经遣人细细查验,昨日走水实乃迎春宫的宫人做事不专心,自己葬身火海也就罢了,还牵连了月贵人。
“惠贵妃,这是你御下不严的后果,因你一直生着病,难免分身乏术,本宫罚你半个月俸禄以作惩戒,可有异议?”
宋知月立马跪地,一脸诚恳的接受处罚,“娘娘教训的是,日后妾身定会严管手下之人。”
对面的沈婉滢脸色难看,本欲发作,南清继续言道:“昨儿你侍寝也辛苦,也别跪着了,起身坐下。”
“都是妾身份内之事,不敢辛苦,妾身谢娘娘体恤。”
两人一唱一和,将昨日的事情直接翻篇。
沈婉滢不知甩了多少眼刀子给宋知月,都被对方直接无视掉。
……
九月初九这日,皇宫各处无不洋溢着喜庆,红绸高挂,不亚于封后大典那日隆重。
这是新君继位第一个生辰宴,也是君后的生辰宴。
但南清自四年前那次十八岁生辰宴过后,往后便再也没有参加过自己的生辰宴。
哪怕先皇为她搜罗了无数珍宝,想尽各种方法哄她开心,生辰这日,她都没有再笑过。
南清原只让礼职司的人按照往年先皇生辰的章程来,不曾想璃榆在暗中嘱咐,帝后同日生辰,此乃大喜,需得大办。
这才有了不亚于封后大典的隆重。
一早璃榆的笑容从脸上没下来过,连着早朝对待朝臣的态度都柔和不少。
连带着自宣明殿至永华宫的途中,赏了一路的宫女和内侍,让宫人一度怀疑自家君上是不是换了个人。
永延殿。
殿内的陈设全部更换过,两侧横梁上挂满寿幛,寿幛上写着对女君和君后的赞美与贺词。
有资格入殿之人按身份位阶的不同,分别设座于御座左前方区域位置,后宫嫔妃位份在妃位之上的立于前首,妃位以下只能落座于两侧角落。
朝廷命官按照品级于大殿中央红毯两侧左右分坐。
内眷则由低矮金屏围于御座右前方的独立区域。
宴会未开始前,青禾迎着南老夫人去了一趟永华宫。
二人于内殿密谈了半刻钟,青辞匆匆进来告知璃榆来了。
因事情重点说的差不多,南清便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抱着南老夫人小泣起来。
一则是演戏给璃榆看,免得对方瞧出破绽。
二则她也有多日不见南老夫人,心中确实想念的紧。
“南老夫人也在,倒是吾来的不是时候。”
进殿瞧见抱在一起好似正在哭泣的祖孙二人,璃榆略显尴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