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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筹交错,彼此有来有往,有说有笑,甚是热闹。
南清举起金樽对璃榆柔声道:“祝愿君上身态安康,早日一统十国,複璃国曾经的荣耀。”
“清儿,陪着吾一起坐拥天下。”
璃榆轻碰她的金樽,一口抿下杯中酒。
蓦地被唤清儿,南清还有些不适应,她已经许久没听到这样的称呼。
不作回应,浅浅笑着将酒喝下。
宴会后旬,南清喝的有些多,不善饮酒的她,今晚醉了。
最后她是被璃榆直接抱回永华宫。
“清儿,你喝多了。”
“君上,妾身没醉。”
南清抱着璃榆,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的脖颈。
如同一支生命力极强的藤蔓,缠着璃榆不肯松手。
“清儿,可不可以别离开吾...”
南清原迷离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清明。
内殿香炉里的线香一点点燃尽,璃榆也如预想的那般,昏睡在榻上。
“娘娘,柳太医已经在外面等候。”
南清将人安置在床榻上,盖好锦被,青辞穿着夜行衣进来。
这会宫宴刚好差不多结束,各府大臣陆陆续续出宫,南清迅速换上太医院药童的衣服,随青辞出去。
青禾和她穿的是一样,二人扮作柳絮初身边的药童,青辞有武功,已早早摸透了出宫的路,定好在许州彙合。
将南清交给柳絮初后,她便消失在黑夜里。
柳絮初提前将所有人打点好,出宫盘查很是顺利。
因给璃榆的线香药效最多只能让其昏迷两个时辰,故而柳絮初在出了宫门后让手下人驾着马车直奔城门口。
璃国晚间不宵禁,出入城门只需要有上位者的令牌或者君上亲令即可,柳絮初早前就已经从璃榆那儿偷拿到刑职司的都司令牌,暗中複刻了一枚。
这会儿直接将令牌拿出,告知守门人需要出城办事,倒也没有遭受拦阻。
南清觉得一切顺利的出奇,好似老天都站在她那边。
直至翌日天亮,身后无追兵,也没有尾巴,南清彻彻底底安心。
“阿熙,往后,你是自由的。”
“榷姐姐…”
“嗯?”
“璃国若与虞国起战事,你该如何?”
柳絮初并没有迟疑分毫,“我虽为虞国公主,可我自六岁起便生活在璃国,南夫人救我那一刻,我便起誓,此生只为阿熙而活,所以,阿熙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可聍姐姐是你亲姐姐….”
“她所看中的不过是我手里的秘楼,还有与我交好的你!”
柳絮初的直言不讳让南清愣神片刻,随后又试探性的问道:“那榷姐姐…你呢?”
在车厢静默的分秒,南清只觉自己心跳都快停了。
“我可以一直等着阿熙。”直到死…
她奢求的不多,只要能时刻陪在南清身边,哪怕对方不爱自己,她也甘之如饴。
“榷姐姐…”
“阿熙不用觉得有负担,继续将我当做姐姐就好,我在一日,护你一日,我对你的情爱从未想过得到回应,唯有一点,别撇下我。”
南清如鲠在喉,胸口闷闷的,将头埋在柳絮初的肩膀上,止不住的啜泣起来。
若她没有跟随父亲进京,上元节没有从谢府偷跑出去,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
如今的她早就已破碎的不成形,哪里还配得上待她如初的榷姐姐。
“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阿熙,别哭,自始至终都只是我亏欠你。”
柳絮初轻拍南清的背部,宛若在一点一点抚平对方心中的伤痕。
“吁——!”
驭马的人长呼一声,随后打开车帘,青禾将头探进来,“娘娘…小姐,前面有客栈,咱们赶了一夜的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暮山,你去买些吃食。”
驭马人闻声下马。
“此处离京都不算远,虽没有发现追兵,但万不可放松警惕,阿熙暂且忍忍,待到了许州,就能安心好好睡上一觉。”
南清半靠在柳絮初肩膀上,点头应下。
永华宫。
苍青在南清离来宫门后不久,潜入内殿,用解药将璃榆从昏睡中唤醒。
半跪在床榻旁,“君上,君后已经出宫。”
“嗯。”
璃榆眼神晦暗不明,对于南清的出逃,并不意外,从床榻上起身,扫视四周,心口疼的有些厉害。
南清,吾给了你三次机会,你还是要走,可就别怪吾。
“臣已经让人暗中跟随,都是隐匿高手。”
“好生看着,莫让她离开璃国境内。”
“臣领旨。”
风筝都以为自己是的自由,可以在高空肆意翺翔,它哪里会明白,自己能飞多高,取决于放风筝的人给它放多长的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