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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筠,準备一碗甜汤,随本宫去一趟宣明殿。”
“奴婢这就去。”
二人抵达殿外时,南清让福安进去通报,对方却让她直接进去,说君上下过旨意,君后可自由出入,无需通禀。
见状她也没有继续多言,让之筠守在外面,自己提着食盒进去。
殿内很是温暖,璃榆歪着脑袋伏在条案上,似乎在睡觉。
南清放轻了脚步,缓步走近,将食盒放在桌上,低眉瞧见对方脸色有些红润。
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烫得厉害。
“君上?君上?”
唤了两声也不见有回应,立刻唤了福安去请太医。
随后在宫女的配合下,将人移到内殿的龙榻上。
盖好锦被后,又让人打了盆温热水,用软帕沾湿轻轻擦拭着额头。
看着乖巧安静的璃榆,南清原拿着软帕擦拭的手,竟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嫩滑细腻,除了有些烫手。
处于发热的璃榆,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脸上胡乱抚摸,还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宫人,擡手想推开。
“别碰吾!”
声音有气无力,眸子半阖着,怒斥的语气这会却变的有些娇嗔。
南清越发放肆,虽然觉得趁人之危不好,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她可得好好欺负欺负对方。
谁叫这人平日里往死里折腾她。
趁着胡太医还没来,南清将宫人打发出去。
双手在璃榆耳垂、脖颈上肆意捣乱。
“放肆!吾…吾…吾定要将你这不知好歹的宫女爪子砍下来。”
璃榆发热的厉害,脑子混沌不堪,但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将身边这碍眼的“宫女”给赶出去。
平日里都极少让清儿上手,这哪里来的阿猫阿狗如此大胆。
她不仅要砍了这“宫女”的爪子,还要砍了她的狗头。
瞧着对方越这般说,南清就越使坏,一会儿捏一捏小脸蛋,一会儿戳一戳她的鼻梁,时不时还能撩拨一下耳垂。
乏力的璃榆的根本没办法挪动身子,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大胆宫女斩首示衆。
胡太医进来的时候,正瞧见南清在折腾璃榆红的能滴出血的耳朵,慌乱的低下头,“臣见过君后。”
南清闻声立马收手,正襟危坐在龙榻旁,“快给君上诊脉。”
胡太医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敢乱看一眼,把完脉,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君上如何?”
“回娘娘,君上这是染了风寒,又加之白日忧思,晚间难眠,导致气血不足,引发了高热,待臣去开一副退热的方子。”
“速去。”
胡太医没有过多停留,俯身告辞。
目送人离开后,转首瞧见璃榆嘴里似乎在呢喃着什麽,她有些听不清,侧身将耳朵贴近。
“吾要砍了你这大胆宫女的脑袋!”
听了好几遍,南清才勉强听明白,失声笑道,“妾身等着君上醒了砍脑袋。”
璃榆在南清凑近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神情恍惚,是她的清儿吗?
不不不,她的清儿没这麽大胆。
混乱的她原本已经拽住南清的手,随后又嫌弃的丢开。
一直皱着眉头,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
南清收了玩性,在退热的药没熬好前,继续拿软帕沾水给璃榆擦拭降温。
宫外长正街的酒楼。
二楼临窗雅间。
苏晚意刻意装扮了一下,若不是极为亲近之人,怕是认不出她来。
温挽霁晚了半个时辰才来赴约。
“有军务缠身,来迟了些,还请意姐姐莫要怪罪。”
说罢自己连倒了三杯酒喝下,“自罚三杯当赔罪。”
苏晚意掏出绣帕擦了擦她嘴边的酒渍,嗔怪道:“你怎还是这般性急,我知晓你忙,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温挽霁乐呵呵傻笑着,没有接话。
“我听人说,你又要领兵去虞国边境,有这麽一回事吗?”
“父亲他在乌、越两国战事上受了严重的内伤,我虽救回了他,也是他底子深厚的缘故,如今却是再也没办法提枪上马,故而…”
“朝中不缺能人将才,又何苦让你一个女儿家去搏杀。”
这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收回了给她擦拭的手。
“意姐姐这话可说岔了,保家卫国,不仅仅是儿郎们的责任,女儿家也不都是些只会躲在羽翼下的娇人。”
苏晚意没有接话,而是召了小二来,点了些温挽霁喜欢的菜式。
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待菜上齐后,温挽霁率先开口,“意姐姐,如今女君开明,你其实也可如我这般,出宫闯一番自己的天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