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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人又变回曾经那个浑身是刺的模样,璃榆失了理智。
将人摁在靠枕上,死死扼住她的脖子,“南清,你只能是吾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抢走。”
“那就...再用力...些,将我杀死,永远困在这深宫!”
她没有一丝挣扎,任由对方逐渐加深手中的力度,缓缓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强烈的窒息感之后是新鲜空气钻入鼻腔,引起剧烈的咳嗽。
“又想逼着吾杀你是吗,吾偏不如你愿。”
松开南清后,璃榆愤然起身,欲往外走,“你不是想知道虞榷尸身在哪儿吗,吾这就将她的尸首剁碎掉,然后拿去喂狗!”
本以为对方会像往日那般哀求她,可但她已经走到门口,都没有传来一句话。
顿步转身将目光投向床榻上的人。
“女君这是又想拿着她的尸身威胁我,等着我开口乞求?
“她人都死了,留个全尸最后不过也是掩埋入土,女君将她五马分尸也好,剁碎喂狗也罢,随女君开心。”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不在告诉她,南清心中装着虞榷,根本不在乎那具凉透的尸身。
璃榆浑身在颤抖,发了疯的奔走过来,抵扣住她的后脑勺,极为粗鲁的啃噬着南清那发白的嘴唇。
“啪!”
声音响亮又清脆,在静谧的内殿格外刺耳。
咬破的嘴角渗出血珠,给苍白的脸色增加了一抹色彩。
“清儿,别逼我,求你别逼我!”
眼眶泛红,模样甚是可怜,言语多是乞求,唯有眼底,仍旧透着骇人的偏执欲。
“逼你?女君是打算又把我关进那不见天日的屋子,用锁链将我困住,将先前用的手段再用一次吗?”
“清儿...”
“璃榆,你一手打造的美梦,身在其中的人,不论是你,还是我,如今都该醒了,”
“清儿,我到底要怎麽做,才能在你心里占据那麽一点点的位置?”
璃榆跪在地上,有一种即将触碰到心心念念的月亮,天却亮了的无力感。
“当初你如何怨恨你的父亲,如今我就是如何怨恨你,其中滋味是一样的,你应当是明白的。
“相较于先皇,你的执拗偏狂有过之而无不及,唯有一点,你比他贤明,所以我哪怕恨你恨到想一刀刺死你,也不能付诸行动。
“璃榆,放我走,我不想我们之间非要走到至死方休的地步。”
南清整个人显得很是平静,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那副淡漠疏离的模样,如同一根根尖刺,狠狠扎进璃榆的心。
颓然的她摇晃着身躯出了内殿,让瞿嬷嬷她们看好南清,独自回了宣明殿。
脑海中一直重複着南清说的那些话,将她一遍又一遍的淩迟。
她的出生,害死了自己的母妃,她茍延残喘的活着,全然拜她那个荒淫无度的父皇所致。
清水宫十三年的孤苦生活,教会了她一点:想要什麽东西,唯有靠自己去抢。
等着别人施舍,无疑是搁浅的鱼儿,静等死亡的来临。
没有权力的时候,只能生抢,有了权力之后,她又学会了以权压人,谁忤逆她便杀谁。
她抢夺得来的东西,除非是她自己舍弃,否则谁也别想拿走。
但她忽略了一点,南清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不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君上,东西臣已经仔细核对过,册子上记录的据点全都是真的,这城防图恐怕也不会有假。”
言玥将虞榷与那群黑衣人处理完后,来跟璃榆複命,看着失魂落魄的人,她欲言又止。
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不多事,弯腰行礼告辞:“若君上没有其他吩咐,臣先告退。”
“言玥!”
已经行至门口的人,忽而又被叫了回去。
“君上还有何事要嘱咐?”
璃榆有些晃神,迟疑了良久,才开口:“你去替吾找一处别院,要僻静,离宫门不远,不需要多大,买下来,将里面的陈设,按照...许州...那套小院布置即可。”
言玥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俯身应下。
看着堆在条案上的奏折,璃榆第一次生出了想全部烧毁的念头。
她坐在如今这个位置,当真是了无生趣。
随意翻看了一本,草草看了两眼后,又放下,闭上眼,瘫在椅子上。
宣明殿的灯,亮了一宿。
翌日天未明,福安进来,瞧见璃榆在埋首批折子,“君上昨晚一宿没睡,今日早朝不若先...”
“君后那边情况如何?”
“瞿嬷嬷让人传话,娘娘一直不曾进食,小公主哭闹着,娘娘也不愿意哄,就一直躺在榻上,不说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