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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还指着那方小小的锦盒,明示意味十足。

南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小孩子抓周,又不是给她抓,哪有这麽教小孩的。

但穗安却好像听懂了,长月和青禾她们準备的金锁、镯子等等直接忽视掉,径直朝着那锦盒缓缓爬过去。

然后一手指着盒子一手朝南清挥手,“要...要...”

也不知道是要南清抱,还是要锦盒里的东西。

南清直接走过去,将锦盒打开,立马放着一方羊脂玉玺。

“你...”

南清擡眼看向璃榆,顿了顿:“女君是何意思?”

第95章 诏书

“这东西早晚都会是穗安的,我只是提前给她了而已。”

“璃榆,你疯了不成?她才一岁!”

南清带着一丝愤懑,将锦盒盖上,然后抱着穗安进了屋子,“还请女君带着你的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南清,我的时日不多了...”

已经踏过门槛的半只脚又撤了回来,转身朝璃榆投去不相信的目光。

“女君这是想出了什麽新的花招?”

看着南清那怀疑的双眸,璃榆失笑,摇了摇头,一切不过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当初下蛊,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破蛊,如今我惨遭反噬,药石无医。”

“我原想着多撑几年,等穗安长大,可身体每况愈下,南清,对不起,是我食言了。”

璃榆脸色如常,并不像不久于人世的模样,南清还是觉得她的话不可信。

“朝堂上,我已经安排好一切,唯有你...恐要多辛苦几年代穗安掌政。”

南清嗤笑,辛苦几年?

几年是多久,五年还是十年,亦或者更久?

可不论是五年还是十年,她又要被困在那深宫,不是吗?

“璃榆,你连死都还要算计我一次。”

声音格外得冷,眼神极为犀利,充满怨恨。

“清儿,我很抱歉...”

“滚——!”

说罢将穗安递给一旁的青禾,心情烦闷得进了屋子,并且重重关上房门。

璃榆没有停留,转身出了小院,身体再也绷不住,喉咙一股腥甜,黑血从口中喷出。

“君上!”

福安惊叫出声,被璃榆呵斥住,“别声张,免得惊扰了清儿。”

“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福安掏出软帕,将璃榆嘴角残留的黑血擦干净,扶着她上了马车。

回到皇宫,瞿嬷嬷端着药,眼中满是哀愁。

“阿嬷,我的时日无多,清儿想是怨恨我至极,但我知道她的脾性,不会真的狠下心放任穗安不管,我不在了,劳烦你多照看着她。”

“女君你...哎...”

瞿嬷嬷轻叹一口气,“若女君能早些放手,你二人何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阿嬷,我后悔了——”

璃榆抱住瞿嬷嬷,就好似抱住自己的母亲那般,“阿嬷,我这半生,做了太多错事,但我皆不后悔,唯有南清,我后悔了...”

“呕噗——”

喝了药也无济于事,黑血再次喷涌而出,髒了瞿嬷嬷的衣袍,也髒了条案上那道封南清为中庸君后的旨意。

“君上!”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

璃榆拉住瞿嬷嬷,“不必了。”

“阿嬷,这旨意你替我收好,待穗安亲政,清儿退居朝堂之际,再交给她。”

说罢,从那道封后的旨意下,取出另一道,干干净净、不染髒污的圣旨,递给瞿嬷嬷。

看上面的文字,是废后的诏书,“女君这是...”

“这皇宫困了她前半生,不该再困住她后半生,上面这道旨意是让她名正言顺掌政,你手上这道圣旨,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

“老奴领旨。”

瞿嬷嬷双膝跪地,“女君安心,老奴会好好照顾君后。”

“阿嬷,我心口疼的厉害,扶我去床榻上躺一会儿。”

“好,好,好...”

第96章 回宫

瞿嬷嬷颤着声音,先将那道废后的诏书折好收入袖袋,而后搀扶着璃榆缓步去内殿。

璃榆平躺在榻上,脑中闪过儿时在清水宫的画面,又回想起玉华宫的那四年,眼眶的泪水顺着眼尾滑落。

“阿嬷,你说我死后,能见到我的母妃吗?”

瞿嬷嬷跪在榻旁,哽咽道:“王妃她...”

“想是见不到的,毕竟母妃她恨透了那个人,自是也恨透了有着那个人血脉的我。”

“王妃她与王爷情深,当初狠心抛下女君,实乃...”

“璃国皇室,太过肮髒,髒了母妃,也髒了清儿,噗——”

“君上,还是让人去请太医来瞧一瞧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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