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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择点头，又道：“王爷，需不需要多带些人手，确保王妃的安全？”
左夜亭道：“大可不必。”
萧择没再多言，应声退下。
……
杳杳没坐过马车，一进车厢就开心得不得了，每隔一会儿就撩开小窗口处的帘子，探出头往车厢外瞅，还惊叹道：“好多人啊。”
外面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些人各不相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每个人的穿着打扮几乎都不相同，不像王府内的仆人那样单调统一。
杳杳指着一个娇艳美丽的姑娘，兴奋道：“我看到一个好漂亮的女人！”
正襟危坐在他对面的萧择：“……”
王爷说得对，王妃确实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连“人”这种烂大街的存在都稀罕去看。
萧择伸出手臂，拉了他一下：“王妃，先别往外看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杳杳放下小窗帘，道：“什么事？”
萧择直问：“能否跟我说说，你怎么惹到王爷了？”
杳杳：“……”
看杳杳不吭声，萧择催促道：“王妃？”
杳杳小小声地抵赖：“我才没有惹他……”
“真的？我很了解王爷，他轻易不会对你这样，你肯定惹了他。”
“是他先欺负我的。他欺负了我，还不准我欺负他。他都把我看遍了，还摸了我的肚皮，我也要看他摸他……”
萧择听得脸色突变，提着胆子确认道：“那……你看到了，摸到了？”
杳杳点点头。
萧择脑子里轰的炸开，不可置信地连连发问：“你是怎么看到、怎么摸到的？王爷准许你又看又摸吗？具体摸哪儿了？你到底对王爷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不仅把左夜亭剐了个干净，还玩了左夜亭的雀。
杳杳知道那种事不能跟别人讲，遂气鼓鼓地道：“才不告诉你呢！”
萧择：“……”
他明白了，两个男人共处一室，甚至共卧一榻，还能发生什么呢？
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萧择略汗颜地问：“你们谁在上，谁在下？还是轮换着来？”
杳杳听不懂了，只道：“我在上面，左夜亭躺着。”
萧择：“！”
扬起手就想打爆杳杳的头，萧择忍了又忍，不甘心地收回手，咬牙切齿道：“王妃好手段啊。这才和王爷同居了两日，你就得逞了。”
杳杳不解：“嗯？”
萧择呸了声：“你个祸害！”
骂完，萧择掀起车帘，坐到外头陪车夫赶车兜风去了，不屑与杳杳同坐在一个车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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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萧择带着杳杳去上坟了，左夜亭本以为他们要去很久，结果这两人竟然回来得特别早，好似才晃眼工夫。
杳杳轻轻推开门走进外间的时候，左夜亭刚穿上一身玄色外袍，正想出去溜达一圈。
二人一进一出，碰巧就撞上，隔着一道珠帘互相对望。
杳杳仰着脑袋，左夜亭眼眸下瞥，两者身高差距明显。
见左夜亭全身上下穿戴完整，连披散多日的头发都束起来了，打扮得很精神，杳杳猜想他可能要出门，便疑问道：“你要去哪里？”
左夜亭撩起珠帘，转开头，神态高傲地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言罢，便自杳杳身侧漠然走过。
杳杳拽住他，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提醒道：“你今天没吃药。”
左夜亭：“……”
看左夜亭暂时停住脚不走了，杳杳松开他的手，取下瓶塞，从瓷瓶中倒出两粒小小的药丸，摊在手心里伸给对方：“吃药。”
左夜亭垂眸瞟了眼那两粒药丸，莫名就有点感动，缓缓探出手，从杳杳手心里捏起药丸喂进嘴里。
不等他说些什么，杳杳就收起药瓶，自觉地远离了他，一个人跑出房间去了。
看着小野人这样乖巧懂事，左夜亭顿时心生不忍，认为自己过分冷落了他。可是一想起小野人昨晚的所作所为，他又气愤难耐，实在过不去那道坎，也无法不疏远小野人……
左夜亭觉得自己心太软了。
房外，萧择忽然敲门。
左夜亭迟缓道：“进。”
萧择推门而入，见到左夜亭就吃了一惊：“王爷怎么这身打扮，是要出去？”
左夜亭落坐到一张椅子上，沉沉地吐了口气：“本来是打算要出去一趟，但现在没心情了。”
萧择心下一松：“没心情就好。”
左夜亭：“……”
“不是让你带小野人去街上逛逛吗，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了？”
萧择道：“原本属下是要带王妃去逛街的，可他说您今天早上没吃药，他忘记拿给您吃了。属下想着，您的药不能停，于是就近买了碗馄饨给他垫肚子，吃完就先领着他回来了。”
左夜亭疑惑：“馄饨？垫肚子？他出门前不是吃了饭吗？”
萧择耸肩道：“估计……没吃饱吧。我站在他身边，都听见他肚子咕噜噜地叫得厉害。”
左夜亭：“……”
多半是小野人出门前换了新衣服过于激动，加上自己又骂了他的缘故，才导致他吃不下饭。
左夜亭小小地内疚了一把，抬眼看向萧择：“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小野人？知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
萧择扭头看了看房门：“我来的时候，远远就见他蹲在门口。我走近来刚一敲门，他就立马走开了。这会儿嘛，要么看鱼去了，要么捉蝴蝶去了，要么就荡秋千去了……反正，他有的玩儿呢。”
左夜亭蹙了眉：“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萧择偷眼观察左夜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您和王妃……”
“不关你的事，出去。”
“……”
萧择一噎，又转言道：“王爷今日突然想出门，是不是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由属下代劳。”
左夜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本王在这府内度日如年，胸口憋得慌，想出去走走散散心，这你能代劳吗？”
萧择：“……”
“属下告退。”
瞧着萧择吃瘪溜走的样子，左夜亭冷呵了一声。
.
到了这天晚上，杳杳用热水净了面洗了脚，正要上榻睡觉，却迎面砸来一只枕头，他接住枕头抱在怀里，歪了头，看向已经坐在榻上的左夜亭，缓慢眨了眨眼睛。
左夜亭最受不得小野人摆出这副无辜可怜的模样，强行冷下脸，厉色道：“抱着你的枕头，回你自己屋去。”
杳杳无措地紧了紧怀抱中的枕头，弱声回话：“你答应过让我和你睡一起的。”
左夜亭淡笑：“可我反悔了。”
杳杳抿紧了嘴，带着一丝气恼望着左夜亭：“你耍赖。”
左夜亭沉思片刻，心平气和道：“你已经不小了，总要学会一个人睡，不能总赖着我。”
杳杳抱着枕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再不回你自己房里去，我就要叫人把你拖出去了。”
其实左夜亭说这句话恐吓小野人的时候，内心有点紧张，就怕又把小野人惹毛了。
可是这回，小野人意外地很听话，完全没有发怒的迹象，低垂着小脑袋，颓颓地打开门，迈过门槛走了出去，又把门拉上。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小野人打发走了，左夜亭久久沉浸在惊讶之中。
就这么过了一刻、两刻，直至半个时辰，小野人都没再推门进来。
左夜亭估摸着小野人已经回到自己屋里睡下了，可心里又总觉哪里不对劲，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始终难以入眠。
……
一门之隔的房外。
杳杳不敢弄出一丁点声响，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抱着枕头背靠墙壁，下巴放在枕头上。随着夜色加深，他眨眼越来越慢，困意越来越浓，就要睡着了。
实际上，和左夜亭相处了这么些时日，他多多少少已了解到左夜亭的脾性，左夜亭最怕他哭，他知道，也许自己只要哭一哭，左夜亭就不会狠心赶他出房门，可他哭不出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