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明白,凌舒所说的“故人之子”不是为了让他破格加塞的托词。
大锤正对着门,一见到狗哥回来,放下了拍,委屈没绷住,眼圈红得沁水:
“导儿——”
楚归镝也停了动作,瞧着归来的这几人,顷刻间认出了荧光黄大哥便是创下乒坛无数牢固记录的美强惨。
审美虽见仁见智,但这人在奔四路上还能顶得住荧光色调和胡子拉碴的摧残,硬颜值不可谓不□□。好几场大赛,他都差点腰折在赛场上了。至于更多是非功过,众说纷纭,没有定论,楚归镝也不想先入为主地对长辈有什么看法。
他们小时候没见过几次面,楚归镝还有些浅浅的印象。
在队里,狗哥和谢观应是两个从外表到成绩都被捆绑在一块被比较批评的双子星,谢观应面上温润,笑容和煦,还被人兼以名字的谐音取了“观音”的绰号,皆是说他心慈;狗哥帅得粗野狂放,长得偏凶,有柔软的一颗心,却总被人先入为主地认为脾气不好。
有次去队里玩,别人抱楚归镝,小楚同学都笑得东倒西歪,一到狗哥手上便敛了笑容,害得谢观应捶他:
“你这人,能不能对小孩子友好一点啊?”
“我已经尽量在笑了。”狗哥软绵绵地回话,铁汉私底下是绕指柔。
今非昔比,物是人非,狗哥匆匆退队退役,楚归镝门前冷落,骤然又因为乒乓球重逢,楚归镝一时还真想不好开场白。
先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狗哥含笑望着楚归镝那一双熟悉又更柔软的眼睛,揉了揉难受得不行的大锤,轻声发问:
“输了?”
“输得好惨。”大锤实话实说,又羞又急,逼出了几行泪。
狗哥洒脱道:“输就输了呗,哭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锤没回话,急促地喘气憋泪,不知是该进气还是出气好。
狗哥又拍他肩道:“去,把拍子拿起来,再打个11分的一局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