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沉澜换完衣服还去傅怀璟跟前晃悠了一圈,一站,俨然是一个藏族牧人。
藏族牧人都蓄长发,傅怀璟都一阵恍惚,发现就算顾沉澜这样也完全不丑。
顾沉澜清俊瓷白的脸,阳光下明亮的双眼,掺入穿着小铃铛的红色丝线编成又黑又亮的发辫,被寒风吹得清脆响亮。
“叮铃——”声动,心也动。
傅怀璟冷静自持,都看得失神入迷。
顾沉澜叫他几声也得不到回应,凑近,疑惑道:“到底好不好看,你怎麽不说……”
离近了,角色需要,藏族男女均戴耳饰,但男子一般只戴左耳。
他挑选了一款耳坠,主要是坠以玛瑙、绿松石或珊瑚,在左耳轻轻晃,闪烁着迷人光泽。
傅怀璟就在这时候回过神,入眼就是放大了无数倍的美颜暴击的脸。
这是特别有异族风情的顾沉澜,野性又有侵略性的美,是傅怀璟没有见过的。
反正不管顾沉澜打扮成什麽样子,他都是很喜欢的,不光他喜欢,剧组里的人都看直了眼,要不是那些人视线,傅怀璟已经摘下口罩亲上去了。
可惜,不能亲。
但是这样在人群里闪闪发光的顾沉澜,让他心都震颤。
傅怀璟拉紧口罩,闭了闭眼,他偏过头,耳根深红:“你快去拍戏,别把脸往我眼前凑,我抵抗不住。”
顾沉澜往下一看,见到他避无可避起来的反应。
顾沉澜眯眼,笑:“怎麽,看我穿藏袍戴耳坠,长发编辫子,你特别激动啊。”
然后傅怀璟拥有了继死变态之后的第二个新称号:“傅禽兽。”
傅怀璟:“…………”
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他清心寡欲,甚至很少抒解,遇到顾沉澜才发现不是寡欲,只是没遇见顾沉澜而已。
只有顾沉澜才能让他这样。
顾沉澜把换下来的羽绒服往傅怀璟身下一盖,严严实实。很快他就被导演叫走了。
傅怀璟吹着冷风,抱着顾沉澜穿过的残余温热气味的衣服,躁动的沖动隐隐複苏。
他无奈。
好像更糟糕了。
…
这里準备开拍。
顾沉澜已经粗略扫了一遍剧本,複习结束,他擡起眼,撞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双眼。
祁翎在他尚未发觉的时候,一直锲而不舍而死死瞪着他。
视线对上,祁翎嫉恨的眼神卡了壳,这种感觉就像是下水道的头发沖不下去,他勉力收回阴毒的目光,尊敬,违心夸赞道:“前辈你这身藏袍真好看!全剧组都比不上你!估计全剧组的人都要被你豔压了。”
带上“全剧组的人”这五个字,这番话难免引来剧组其他人侧目,挑剔的眼光上下扫视顾沉澜,想找出个缺点在心里暗暗反驳豔压言论。
两三秒。
他们目光如同给人拍x光片,恨不得里里外外都看遍,揪个缺点出来。
又是几秒。
他们平淡移开目光。
见鬼,竟然找不出缺点。
这些演员有资深的,有刚入圈的新人,拍戏比不过人家就算了,人家是实力派,结果身材和脸都比不过,演技和皮囊都被断层碾压了。
他们一阵气闷,气馁。
眼看着气氛转向不对劲,顾沉澜不动声色笑了笑,道:“我一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剧组里角色相辅相成,缺谁都不行,我一个人也拍不了群像戏,怎麽碾压?还得靠大家啊。”
衆人胸闷稍稍缓解,但也还是叹了声气,道:“顾老师你可是三金影帝,就别那麽谦虚了,你是演技上的天才,不需要怎麽努力,出道就夺下影帝,跟我们这种摸爬滚打费尽心思连最佳配角也拿不到的人,总是不一样的。”
“世界上哪有什麽天才,不过是厚积薄发。”顾沉澜笑了笑。
衆人当他是在自谦。
哪知道顾沉澜摊开剧本给他们看,白纸黑字密密麻麻的彩色记号笔和注释,剧本边沿也翻烂了。
衆人惊讶。
一直沉默的导演出声:“看来世上哪有什麽天才,都是媒体吹出来的,顾影帝也是刻苦才得到的影帝,不要因为天赋就否定了他的努力。”
说罢就顺势给剧组鼓舞士气:“我们人人都像顾影帝这般刻苦,电影一上映肯定就会大获成功,票房长虹!”
衆人看向密密麻麻写满了注释的剧本,又看看自己光秃秃的,有些羞赧,也应和着,拿着笔去琢磨剧本了,剧组充斥积极向上的氛围,演员们互相交流,还有人会请教顾沉澜。
顾沉澜来者不拒,跟剧组演员相处融洽,那些演员还拿了暖宝宝给他,生怕顾沉澜在雪山被冻着了,不然他生病离开剧组,他们失去了影帝的一对一演技教学,真的非常可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