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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跟你这种笨蛋想到一块儿去,”顾承澜道,“是爸妈让我来的。”
“我以为爸妈同意?连户口本都给出去了。”
“只是缓兵之计。不给户口本,顾沉澜那样聪明的孩子也会想出别的法子。”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两兄弟一面说话,一面往楼上走,拿出钥匙试图反锁,顾斯澜心疼万分,隔着门板跟里面道歉:“小澜,我们对不起你,但我们不能看你稀里糊涂一头热就钻进民政局……”
“你闭嘴!”顾承澜烦躁揉了揉耳朵,皱眉,“里面怎麽没有传来声音。”
顿时,心髒都悬了。
他们猛然拉开门,往里一看,空无一人。
顾承澜怒道:“快去调监控!看小澜是不是提前跑了!”
顾斯澜忙不叠扔了钥匙,飞快跑去一楼,留下顾承澜进了昏暗的房间。
顾承澜猛然拉开紧闭的窗帘,并没有看到谁的身影,他紧皱眉头走向衣柜,深吸一口气拉开,还没看清什麽,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将他利落压在衣柜。
身后传来了熟悉稳重的嗓音,温柔而冷淡,坚定而无情。
“哥,冒犯了。”
*
民政局,九点钟。
顾沉澜急匆匆赶到準备结婚,车还没停呢,他摸了摸脸上的黑色口罩,不顾危险跳下出租车,伴随着身后怒骂,往窗户塞了一把钞票。
司机霎时改口:“慢走,小心啊!”
顾沉澜已经沖向门口,还没进去就被旁边伸来的手用力扯到一边,下意识的,他就伸手格挡,将这陌生的人反制,按在冰凉坚硬的墙壁上。
“你干什麽……”顾沉澜阴沉,垂下眼,冷不丁撞进一双比他更阴森而饱含愤怒的熟悉眼睛。
顾沉澜眼神瞬间柔和,他还不忘在人前维护自己的温柔人设,“傅怀璟?你先放开我。”
“你让我等了你一个小时。”傅怀璟刚才被强制性按在坚硬的墙壁上,脊背皮肉隐约的疼痛更是让他怒不可遏,他从来也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傅怀璟明知道先忍气吞声,结完婚再发作是更好的选择,可傅怀璟一旦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他就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这一个小时默默的等待和纠结忐忑、不安都浮上心头,挑战着他敏感的神经。
“我以为你爽约了,”傅怀璟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但怒气还是让他狠狠揪住顾沉澜的衣领,逼迫人低下头来,狠戾道,“耍人就那麽好玩吗?”
拿着别人捧上来的满腔真心,胡乱糟践,难道很好玩吗?
“你知道这一个小时里的每一秒每一分我都在想什麽吗?”傅怀璟语气沉沉,死死盯着他,“只要你来了,我就会把你迷晕,打断你的腿,塞进黑暗的仓库,那时候谁也找不到你,你只有我了,你说那时候我会对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你做什麽?”
两人剑拔弩张,顾沉澜被拽得低头,被迫撞进漆黑阴森如同毒蛇般的眼睛,本能地,后背密密麻麻的寒意,但是哪怕这样,他也没有退缩,竟然笑了。
“那你知道我刚才赶来的路上在想什麽吗?如果我千辛万苦、逃脱赶过来,你却等不及先走了,我就沖进你家,扑倒你,做死你,让你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走不动路。”顾沉澜说着,又低头笑,抓住傅怀璟,把傅怀璟的掌心按在自己胸膛,傅怀璟这才知道顾沉澜其实是在笑自己。
“扑通,扑通。”掌心抚摸着的胸膛之下心髒跳跃,热烈而忐忑。
傅怀璟的手都被这情感沖击地几乎颤抖,他真的有种错觉,顾沉澜不远万里、排除万难赶过来跟他结婚,顾沉澜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太不真实了,他都以为顾沉澜在装,眼前可是拿下三金影帝的演技高超的高手。
更何况他始终看不懂顾沉澜,顾沉澜时而温柔时而冰凉,时而冷酷时而微笑,若即若离而亲密依赖。
但是现在顾沉澜是鲜活的,顾沉澜喘着粗气,心髒跳的特别快,道:“我以为你不会等我,都紧张死了。”
他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傅怀璟身上,像是一口气奋力跑了一千米,嗓子又哑又疼,委屈又冷淡,“妈的,双腿都发软,我见你都是跑过来的,你还一见面就那麽大力扯我,还在我面前大放厥词要做死我。”
傅怀璟后知后觉伸手回搂他,道:“我没有说,我要……”
他说不出口,后半句话让他觉得羞耻而难以啓齿,要是他处于上位者,他当然能自然而挑逗说出口,偏偏不是。
顾沉澜却总是把他年长者的身份带到这个关系里来,就好像顾沉澜主动亲他,最后要羞涩而埋怨道:“你亲太多了,把我亲的好痛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