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这边关系,母这边关系溯源上去,张昀不是喊婶婶,伯母,阿婆,甚至是喊姐的。
等他们离开后,张昀唿出口浊气,加快速度拖着行礼回家。不然,等其他叔伯到来,张昀恐怕天黑都回不到家。
小学时候多数是在村子里玩,那时候比较熟悉村里人,可等上初中,高中,大学后,人事就逐渐陌生了,除了几家跟他家走比较亲近,或者原本的邻居,张昀认识的亲戚比较少。
而且陌生了,亲戚多真的容易记混了,这个人你喊叔叔,婶婶,结果却被说我比你爸大,你应该喊我伯伯。张昀就傻眼了,这次纠正,下次再见都不知道又过多久,张昀依旧忘记,又喊叔叔,婶婶了。
天马村说开发,多数耕田都被推平了,村民拿到补偿金后,多数都是建了新房。特别是动车站的补偿金,还有补偿地基。
张昀从动车站回到村子,最先经过都是这几年新建的拆迁房,这里有规划,整齐又整洁。但进入村子,没规划,新建的房子就……
张昀家原本是想买拆迁房地基来建房,但需要二十几万,那时候为了张昀读书,加上田地补偿金不多,就没买,或者说买不起。
所以张昀依旧只能居住在老房子里,还好村子村委整顿过,倒也有一条比较平坦顺直的水泥小巷路能直通张昀老房子。
多年没人居住,一切鲜艳的颜色散去,看起来有些阴森。
拿出钥匙开了铁门,木门,一股阴冷冲了出来。红砖上覆盖一层厚厚的尘土,客厅的座椅茶几,对面的电视布,冰箱都是一层灰尘。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张昀眼泪忍不住掉落下来。
几年前,张昀刚刚上大学没多久,国内正好爆发一次严重的疫情,张昀母亲先中标,开始误以为是感冒,老一辈生病总是想忍,忍,自己吃点便药就好了,等忍到后面就迟了。
张昀哥哥张旸也被传染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重程度。
等张昀在学校中得到消息赶回来,就只看到母亲跟哥哥被隔离,所能看到也是透过窗户,看着两人不断被转移去抢救,最终没能救回来。
一下子失去两亲人,张昀感觉自己就像是浮萍没有根。
因为疫情,丧事也不敢大办,只能去火葬场匆匆看一眼然后火化了。
处理两至亲后事后,张昀就离开了天马村,继续去读书从那之后,张昀就没怎么回来。每次回来也是匆匆看伯父等亲人,然后当天就离开了。
擦拭了眼泪,张昀将行李箱搬进来,找了扫把先将地面清扫一下。
掀开电视,冰箱等防尘布,简单的先将客厅擦拭一下。不然等其他亲戚到来,可就没法见人了。
等忙完这些,河畔婶就找了过来。声音大的,整个屋子的门窗都在震动。
河畔婶:“我说张昀,你这个小子,我都跟你说要来我家吃饭,别让我来拖你,你还不去我家,真的等我来拖你走啊。”
“走,走,走,赶紧走,菜都要冷了。”
说着,河畔婶真的进来,粗壮有力的手抓住张昀胳膊,拉扯着张昀往外走。
还不忘说:“家里别收拾,晚上先去我家住一晚,明天我就来帮你大扫除,正好年终大扫除,去去晦气……”
张昀被抓住,挣扎不开,他一读书出来,真的不是干农活的河畔婶对手。“婶,婶,别拉,我也正要去呢。”
第2章 家中闲事
张昀一番劝说后,河畔婶这才松开张昀的手,但往河畔婶家走去,一路上张昀没少被埋怨。张昀只好笑着认错,将河畔婶给安抚好了。
河畔婶家在另一块拆迁安置地旁边,属于自建房。河畔叔自己拉扯起个建筑队伍,就在萧县周边,天马村等村落地方接活。有需要建房子的就找他,他去量过尺寸,跟房主商量怎么建的,最终买砖头石子砂土水泥,带着两三师傅小工将房子建起来。
天马村这边多数都是这样子,哪怕拆迁安置地房子也是如此,三四层三层半。
空壳建起来差不掉十几二十来万,剩下就看装修,好的可以装修上百万,差的也要再来十几二十来万。
不过张昀久没回到天马村,跟这些亲戚都陌生了。
河畔婶还找来几个本家叔伯一同来家里吃饭喝酒,顺便跟张昀聊聊,也让张昀跟本家叔伯他们都熟悉熟悉。
张河畔叔就有三个亲兄弟,另外还有一个张元朝,张昀家的邻居。张元朝家现在在村子旁边,属于曾经农田后面改建成房子,一下子就远离张昀家了。
可以说,张昀家老房子那一片,原是村子中间区域,可现在除了曾经山顶菜市场周边还有人居住,往下来一点现在就变成张昀一人居住了。四周都是老房子,荒凉的很。
被招唿着上桌吃饭,配着熟悉口味的饭菜,有腊肠,烤鸭,香煎鲈鱼,虾仁炒芦笋,血蚶,水煮虾,沙茶螃蟹,三层肉炒上海青,玉米猪骨汤等等,一下子就将大圆桌摆的满满的。
酒过三巡之后,几个叔伯都在开口让林逸留下来,还说要是不想在河畔叔这边住,就去其他叔伯家里居住。
张昀笑了笑婉拒了:“叔叔伯伯,你们的好意张昀知道,只是今天我刚刚回来,总是需要在家里住一晚。”
“多年没住是脏了一点,但要收拾下应付住一晚,还是可以的。”
张元朝叔说:“你住可以,可你家多少年没住人了?哪里还有电?你现在回去,家里黑漆漆一片。”
连带四周都是没人居住的老房子,想想就足够下人。
张昀之前还真的没想过这一点:“家里,电表,电账户应该都还有吧?”
元朝叔肯定点头:“有。”
张昀放松说:“那没关系,只要交上电费就自动来电了。”
张河畔叔:“对,现在都是改成这样子。缺钱了,就停电,缴费了就来电。”
张昀笑着看向河畔叔,元朝叔:“没问题了。”
河畔婶反应过来,没好气拍了河畔叔一把。
元朝叔则没好气瞪张河畔一眼,不是说要将张昀留下来住一晚,结果这个家伙喝了酒就开始拆台了。
元朝叔举着酒杯:“喝酒,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河畔婶看天都老黑了。尽管过了冬至,太阳就一天比一天更晚下山,但到晚上八点,外面早就天黑了。
河畔婶看到张昀还要帮忙收拾碗筷,拉了张昀一把:“行了,别收拾,留给你河畔叔去洗碗。”
“你不想在家里睡,那赶紧的去你家收拾个可以给你睡的地。”不然,张昀今天就别想休息了。
河畔叔这也想起来,自己在饭桌上说错的话,只好老实的点头:“对,你们先去收拾,这边交给我来就行。”
天马村也跟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