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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呈一触即发的焦灼氛围,卢徽成咬牙切齿,凑近沈嘉烬,“怎么,你还怕人说吗?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跟了容铮,所以他给你首发的资格。就为了你能名正言顺,到赛委会检举我打假赛。这还不证明你受宠吗?
啧啧,闻闻你自己吧。”
卢徽成将沈嘉烬的衣领向上拽,两人更近了些
,几乎是要鼻尖贴着鼻尖的距离,他深吸一口气:“香得跟个娘们似的,指不定被怎么玩!唔——”
才说得兴起,满鼻腔的山茶花香在呼吸中乱窜,他尚未来得及对上那双清寒的眼,试图看到往日寡淡冰寒中的慌乱不齿,就率先弓起背。
因为疼痛而冷汗直流,卢徽成的脸色苍白,手不由自主捂住被攻击的那处男人最脆弱之处。
疼痛并没有缓解,而他本人又被一个肘击到踉跄跪地。
这一次是实在太疼了,想要起身的想法也没有。
他只觉得额头冷汗直流,因为疼痛脸的温度升高。
然后冰凉的温度在落在侧脸,提着他的下巴用力。
“舒服吗?”青年那双眼依旧是寡淡清寒,卢徽成视线被汗水打得模糊。
依稀看到了冷白上的丝带花,像是一份礼物在朦胧中靠近。
但是,太他妈疼了,他一点都不想管什么礼物。
“你打假赛,是事实。你语言骚.扰我,也是事实。我教训一下你,是应该的。”沈嘉烬半蹲下身,纤长冷白的手指,仍旧保持强硬让卢徽成抬头看自己的动作。
卢徽成虽然疼得脑子有些空白,仍旧不服输,他说:“什么应该的!你以前哪里有这个胆量。缩在一边,连被欺负了都不吭一声。现在还不是以为自己榜上容铮,才狐假虎威。”
他说着,腾出一只手,擦干净从额头落在眼皮的冷汗。
可动作粗鲁,有汗水浸在眼睛上,火辣的感觉令他又不适又烦躁。
他低声骂了一句后,总算看清青年的脸。
对方没什么表情,漂亮得根本不像在洗手间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卢徽成冷哼,“呵,你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他现在才给你帮助,是不是你肯献身了才…”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在卢徽成的视野里,对方蹲在自己身前,目光说到冰冷倒不如用冷淡去形容。
“这是最后一次,你再说,我不介意咱们都在局子里蹲几天。”沈嘉烬清寒的嗓音透着点认真,“你打假赛,是你自己选择的。而我只是提供了材料。”
“你…”
卢徽成睁大眼睛,他本以为是容家做的。
“没错,是我干的。”青年的手指像是玩弄玩偶一样在卢徽成脸颊这儿点点,那儿戳戳。
他笑着再次提起卢徽成的下颚,“你要是没做,我又怎么会成功呢。真当自己隐藏的毫无破绽啊!怎么,你难道想要曝光自己艹粉,卖惨募捐的聊天记录曝光吗?本来打假赛就已经够你吃一壶了。这样是都曝光了,该怎么办啊?俱乐部的违约金你还的起嘛?”
这…
这不可能是沈嘉烬!
卢徽成吞了吞口水,怀疑的看着沈嘉烬,分明沈嘉烬是那种没有情绪,什么都不在乎。
即便受欺负也没有波动的人啊…
而且…
而且,容家一向不同意不认可他的。
卢徽成一直都知道,他是被授意排挤过他的。
可…
“在想什么?”
青年腕上的丝带花现在更像是蝴蝶亲吻在那里。
卢徽成抿唇,有时候最先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
他很艰难的对沈嘉烬说:“你…一直…”
“一直什么?”青年也不着急,像是鼓励孩子一般循循善诱道。
最后卢徽成彻底沉默下去。
不能说沈嘉烬是一直在装,他只是不想计较。
当他想要计较的时候,势必要鲜血淋漓。
沈嘉烬终于觉得不会挣扎的猎物无趣,他一点力气都没用的拍了拍卢徽成的脸。
微凉的触感叫卢徽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只听到沈嘉烬说:“你真没意思,欺负人换来换去都只是那几招。这怎么行啊,你会被反过来欺负死的。”
说着他起身,馥郁的山茶花香也随之扑进卢徽成的鼻腔。
“这不,我只欺负了你一次,你就不行了。”
他抻平了衣裳上的褶皱,整个过程都带着一种从容。
卢徽成见他要走,喊了一句:“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要是现在决定报复?
为什么是现在选择计较?
沈嘉烬想了想,回答他:“因为你不好玩儿了。”
*
简枫齐不知道理由,但他知道答案一定不是沈嘉烬说得那样。
他的目光在那只手的腕骨上停留,昨夜山岭的疤痕也在脑海交织。
也许…
他不知道要不要那么想,他觉得沈嘉烬蛰伏够了,终于得到了什么终于选择了将自己真实的样子展示出来。
他不会受委屈,这很好。
可这也让简枫齐意识到,要留住他好难。
“你说过,我们分手不是单纯的一个不说一个不问这样俗套的理由。那现在呢?这难道不是你不说,我不问吗?”容铮终于算是稳住了情绪,看着被代入别人怀里的人问。
沈嘉烬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是的,容铮。”他说,“是你欺骗我在先,在决定离开前这是我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
他将手腕举起,晃了晃。
如果有铃铛的话,一定会响得很好听。
“你没有发现,那好聚好散我更没有必要说。你说我报复你,很好,那你现在什么感觉?”
沈嘉烬从简枫齐的怀里出来,对上男人一双赤红偏执的双眼,“不甘,悔恨,震惊,自责,怨恨,还有吗?”
“……”容铮垂下眼,他重新对上沈嘉烬的桃花眼,也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显得坚定肃穆起来。
简枫齐也绷紧身体,防备着容铮突然像方才那样做出自己来不及制止的吻,
血滴在地板上,是容铮握紧拳头,指甲陷进伤口更加剧溃烂灼痛而成的。
沈嘉烬眉头一锁,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松开。”
死缠烂打,他本以为容铮和自己一样都不会做出来的。
可容铮不但做了,还在自己面前用这种方式来死缠烂打。
他没能敲开紧闭的蚌壳,同样不能碰开充满固执的手掌。
“我说松开。”沈嘉烬不满,甚至于自己动手去掰开男人的手掌。
男人的呼吸粗重,像是蛰伏的野兽。
简枫齐伸手按住沈嘉烬肩膀的时候,“野兽”也正好握住青年的手腕。
粘稠的血液附在海蓝的腕带上,很快晕开一片暗红。
沈嘉烬盯着容铮,对方只是稍稍送了送箍着他手腕的力气,却依旧没有放手。
那里曾经为他千疮百孔,他知道这片海蓝之下是冰雪上的瑕疵。
是他曾经为他奋不顾身的证明。他没有抛下他…
“还有爱。”
“什么?”
沈嘉烬狐疑,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字,还是因为从容铮嘴里听到这个字。
容铮干涩的喉咙又哑,又痛。
他说:“还有爱。嘉嘉,我爱你。”
“我的理智告诉我,爱的是当初那个人。我的情感暗示我疏远你,因为一旦接近就会疯狂恋上。现在,真相让我痛苦。理智和情感爱的,是完完整整的沈嘉烬。但我…”
容铮抿唇,手上捏住腕带活扣一边,轻轻一拽,礼物就这样拆开。
沈嘉烬迅速将手背在身后,不让容铮看到内测的伤疤。
“但我…”容铮握紧腕带,暗红色已经浸染大半,他说,“但我刚发现,就失去你了…”
第37章
盛夏的阳光过分炙热, 容铮再也无法专心在工作上。
摆在办公桌前的屏幕放着电竞新闻,冠军队伍HUA全体退役的消息堪称一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