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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姨娘仇深似海,她若是嫁给夫人娘家,那边可不得使劲磋磨,她才不会傻到往火坑里跳呢!
但,她又乐于享受王珂追捧,那种若即若离的快意令她分外熨帖。然而还不到两个时辰,一切就都变了样!
明明六表哥之前最喜欢她的,这会儿怎的跟徐宁分外亲密起来?真是活见鬼!
王珂尚未开口,徐宁已娴熟地编出谎话,“六表哥听说咱们府里新盖了个园子,执意要我带他过去瞧瞧,这才耽搁了。”
徐婉不信,就这么简单?
徐宁懒得与她歪缠,径直转向徐馨,“大姐姐,适才我仿佛瞧见静王殿下,你是否该去打声招呼?”
“真的?”徐馨还从未见过未婚夫的面呢,尽管外头将静王描绘得如何惊才绝艳,但总归隔靴搔痒,落不到实处。
倘若本尊竟是个丑八怪,她岂非亏大了?
徐馨心中痒痒,恨不得腋生双翅飞到那边去,然而碍于未嫁女的矜持,面上反而装作无所谓,“来就来罢,有什么大不了。”
徐婉嫉妒得两眼放光,怎什么好事都能让小妹碰上?她忍不住扒着王珂追问,“六表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殊不知只会勾起王珂之前尴尬,他脸上褪去血色,含糊点了点头。
居然真有此事,徐婉快气炸了,换做她跟静王殿下偶遇,必得牢牢抓住机会——说不定静王会对她一见钟情呢,那结亲的人选就从大姐姐换成她了。
可惜就差一点点,她与准王妃之位失之交臂。徐婉捶胸顿足,十分懊悔。
其余人等则忙不迭追问静王相貌,是否真如传闻里那样恍如谪仙下凡?这样的亲戚等着灯笼也难寻,往后不知能否有机会见上一面。
徐宁一一对答如流,不过文字总是差了点味道,且她虽为颜控,但更注重实际,静王这种名草有主的金龟婿对她而言欠了点吸引力。
徐馨却越听越觉得芒刺在背,到底还是按捺不住,让侍女去前院带个口信,就说晚上留他用膳。
众人会心一笑,徐馨嘴硬道:“怕人家觉得咱们失礼罢了。”
料想未婚夫不会不赏脸,就算拒绝,也得给个合适的理由——这么多人看着呢。
然而现实却比徐馨想象的更糟,侍女回报静王在一刻钟前就已离开了。
王珂反倒松了口气,还好,不然他恐怕得想法子尿遁,谁知道皇亲国戚这么吓人,当时他差点以为自己小命不保了!
幸亏有三妹妹在。王珂看向徐宁的眼神充满感激,简直视她如救世主。
徐馨的海口夸得过大,这会子当面碰壁,脸上便有些挂不住。
徐宁安慰,“殿下许是有要务在身吧,横竖以后多的是机会,大姐姐不必着急。”
徐婉虽也为没见到静王真容有些失望,但徐馨吃瘪更令她高兴,当下笑吟吟道:“再怎么忙碌也不至于见个面的工夫都没有,我看是没把大姐姐放心上,大姐姐若真嫁过去,恐怕还有委屈受呢。”
这话实在太刻薄,纵使徐宁舌灿莲花也没法圆。
徐馨恶狠狠瞪了徐婉一眼,铁青着脸掉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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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几位夫人难得来京城一遭,自不可能让她们住客栈去,王氏早命人将荷香苑一溜厢房收拾出来让嫂嫂们暂住,因何太太提到说亲之事,不免又留了个心眼,想着不如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了?她也少桩烦恼。
', ' ')('徐家从未有过这么多宾客,一顿饭吃得着实热闹,美中不足是大小姐未曾露面,说是犯了胃气疼。
如此蹩脚的借口,诚意伯着实恼火,当着亲家却也不好发作,只能板着脸以表态度。
饭桌上气氛诡异,徐宁却举动如常,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才不会跟美食过不去。何况今天的菜色比往常丰富多了,一道烧鹿筋软烂又有嚼劲,配着它能多吃两碗饭——当然是指巴掌大小的碗。
那厢王珂亲自剔了小半碗鱼肚子上的净肉,屁颠屁颠跑到徐宁跟前,“三妹妹,你尝尝这个,可鲜了。”
徐宁其实不太爱吃鱼,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王珂态度这样殷切,何况琐碎功夫都做好了,便含笑沾了点油醋汁放进嘴里,“果然很鲜甜。”
王珂咧着嘴面露得色。
徐婉很不满他这叭儿狗似的模样,“六表哥,你把净肉都挑了,咱们吃什么?”
叮嘱他该一视同仁。
然而王珂还真就忽略了这位表妹,一提醒方才醒悟,又跑去端了碟白灼虾来,“你吃这个吧。”
自然,全都是带壳的。
徐婉忍了又忍,想说你不该剥好了再给我么?但,到底还是咬牙忍耐下去。
这下她可以肯定徐宁会妖法了,否则六表哥不会那么容易被她迷惑了去——真是活见鬼!
第006章 怪梦
王氏看在眼里,深觉纳闷。
她记得娘家侄儿们往日对宁姐儿多是淡淡——这也难怪,宁姐儿的脾性并不很讨男子喜欢,太讲究教养,难免失之沉闷无趣。不比婉丫头弱质纤纤,惯会倚姣作媚,想是方姨娘自小熏陶所致!
倒是六郎生就一双慧眼,没把珍珠当鱼目。
也是他的造化。
王氏心里转了十来个弯,决定改日同二嫂子说道说道此事,当然交换庚帖得等馨姐儿出阁以后,这孩子唯我独尊,断不能容忍别人排到自个儿前面。
想起女儿娇生惯养,王氏不由得叹了口气,当初椿哥被老太太抱走,徐馨又是养在她身边第一个孩子,难免溺爱了些,原以为长大后能慢慢调理改正,哪知愈演愈烈,到底还是走得太顺了!
人必自重而后人重之,她这个样子,让王氏如何放心将徐馨嫁到王府去,静王可不会处处捧着她纵着她。
尽管腹诽,到底母女情深,席散后王氏还是拣了几样女儿爱吃的菜色亲自送到闺房中去,一推门却唬了一跳。徐馨趴在枕头上,两眼肿得如桃儿般,披头散发像个女鬼。
王氏赶紧将门掩上,省得丑态被人瞧见,又吩咐婢女取些冰块来消肿,这才爱怜地将女儿搂到怀里,“傻孩子,怎么弄成这样?”
原以为不过是赌气,哪晓得真伤着了。
徐馨哇地放声痛哭,王氏断断续续听了半日,方才弄清楚始末,不禁失笑,“就为这种小事?”
多的是未婚夫妻互相避嫌的,拜堂那日总能见着。静王此举,恰恰说明他是个守礼的君子。
徐馨哽咽道:“可他都专程到家里来了,也不想看我一眼。”
她虽算不上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在京城也颇有声名,徐家大小姐的美貌是人人夸赞的,谁知静王对她没半分兴趣,这让她多少有些自尊受挫。
王氏心想别人夸你多是看在你父亲面上,你还当真了?但徐馨显然分不清客套与实话的差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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