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林婉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读出几分凝重。
“带进来。”我命令道。
那汉子连声应诺,小心翼翼地背起院外一个瘦弱的小身影。那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面sE蜡h,双目紧闭,睫毛微颤,额头却沁着细汗。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脉门,只觉一GU断续紊乱之气,如寒泉细细流淌,却又似随时会断裂消失。
“脉乱如丝,气浮无根。”我低声道,“这并非寻常寒症。”
林婉已取出银针与药囊,温声问我:“公子,可要先行镇气?若让魂魄游离太久,只怕……”
我点了点头,正yu施针,耳边却传来柳夭夭漫不经心的一句:“只怕?哼,只怕这病根子,未必在R0UT。”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抬眼看她。
柳夭夭懒懒踱步到榻前,指尖轻轻掀起小孩衣角,露出小腹处一块淡淡的青印,形状奇异,隐约如一只张开的眼眸。
她笑了笑,那笑意中却无半点轻松:“你瞧,归雁镇今晨这阵怪风,怕不是空x来风。”
林婉蹙起眉头,声音低沉:“此印……像极了阵痕。”
我心中一凛。
——阵法?归雁镇?这本是个离乱不及的小地方,怎会与那等旁门左道之事牵扯上?
我按住心头翻涌的念头,沉声吩咐:“婉儿,施针护魂;夭夭,麻烦你去浮影斋动用线索,查查昨夜镇上是否还有其他异象。”
“呵,公子一开口,便差使得我这般辛苦。”柳夭夭咬了咬牙,却仍是笑YY应了,临走前还回头一挑眉:“景大夫,可记得欠我一顿饭,别想赖。”
我苦笑着目送她纤影远去,转身细细爲小儿施针护脉。
银针落下,小儿额角汗水渐止,眉头略舒。然而我心知,这不过权宜之计,若找不出根源,这孩子依旧无法醒转。
林婉一边递药一边低声道:“若是阵中之害,只靠医理之术,只怕难以全解。”
“我知。”我低声回道,“所以……得从那奇异印记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院外风声渐起,卷落满地槐叶。
归雁镇,这座偏居东南的小镇,今晨忽如临大敌。
不过一炷香工夫,柳夭夭已风尘仆仆归来,裙摆带着夜露未乾的寒意,眉眼间却隐着一丝异样的凝重。
“查到了。”她甩开披风,一步踏入堂中,声音清脆而低哑,“昨夜申时三刻,镇东的破庙外,有人见到一道怪光冲天而起。事後前去查看,只见庙门大开,供桌倾倒,灰烬之中隐约见一枚血印。”
我眉心一动:“血印?形状如何?”
她微微挑眉,从袖中取出一块油纸,上头拓着一个模糊印记——赫然正是小儿小腹上的那只“眼”!
林婉倒cH0U一口凉气:“竟真有阵……”
“而且,”柳夭夭顿了顿,目光转爲深沉,“供桌下方,原本镇压着的,是一块无字碑。”
我心头微凛:“无字碑?!”
柳夭夭缓缓点头,语气冷了下来:“那碑,昨夜裂开了。”
堂中一片寂静,只余香炉中青烟缭绕,彷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气息所压制。
我缓缓摩挲着那块油纸上的血印,脑海中思绪翻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字碑裂,血阵起,小儿失魂——这一连串迹象指向的,恐怕并非只是一起偶然的“失魂病”。
“也许……”我低声喃喃,“这不过是一场更大风雨的前奏。”
林婉怔了怔:“你的意思是?”
我收敛神sE,眸光如炬:“归雁镇这方小地方,镇得住一个血阵,一座无字碑,但若是‘它们’要动,镇上的人……未必挡得住。”
柳夭夭走近两步,身上的香气掠过鼻尖,她眯起眼,似笑非笑地道:“那你打算怎麽办?”
我静静望着她们,目光掠过三人凝神以待的面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彷佛自今夜起,一切安稳旧日,皆将寸寸崩裂。
“明日破晓,”我缓缓道,“我会亲自走一趟那座破庙。”
“带上我!”柳夭夭抢先一步开口,唇角噙着兴味盎然的笑,“这热闹,我可舍不得错过。”
“还有我。”林婉也轻声道,眼底却透着坚韧的光。
我轻笑一声,拱手作揖:“如此,便劳烦二位美人作陪了。”
风声再起,窗纸微动,夜sE之下,归雁镇寂然无声,彷佛正屏息等待着什麽。
而我心中,却隐隐有种预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日的破庙之行,不止会唤醒尘封的秘密。
也许,还会让我,与那个藏在黑暗中窥伺的存在,第一次正面相逢。
月光如刀,斜斜划过檐角,寒意入骨。
而真正的“门”,似乎,就要开了。
我一直觉得——
江湖这东西,不是刀剑交错的声音,也不是酒馆里的快意恩仇,
它有时候,是一碗没喝完的药,一句没说出口的话,一场你来过却没留下名字的风。
景曜还没说他是谁,也没说他为什麽要这麽活着,
但他早就在路上了。
而你若想陪他走一程,这盏灯会一直为你亮着。
洛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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