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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樊呢?”
“楼上呢,看见他儿子就走不动步。”
祁烨帮沈皖江择菜,摘掉不新鲜的菜叶往下丢的动作满满都是怨气。
“前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看见人家就像看见仇人似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良心发现?”
“我……我当时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再说了,他要是没找人,路迟那些照片哪来的?”
沈皖江忽然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汤勺仍他脸上。
“PS懂不懂?人工合成总知道吧!”
“合成的?那路迟说他包了个……”
祁烨话说到一半,转头就看见沈皖江快要把汤勺举到半空中了。
祁烨赶紧不说话了。
他不会做饭,打下手勉强够用,但是沈皖江还是觉得自己宁可不用。
好在祁烨待了没多久郑樊就来了,那明显是个十项全能型的,做饭的样子看上去比沈皖江还熟练。
这种情况下,沈皖江也就没必要继续留在厨房了。
“那个,酱油没有了,我出去买一瓶。”
“你别出去啊,我刚才还看见酱油!”
祁烨一边说话一边找酱油,转眼就看见沈皖江朝楼上走了。
程瑾逸洗完澡就去了书房,因为这件事,他最近几天都没怎么休息,现在更是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地忙工作。
沈皖江磨了一杯黑咖啡,刚要去开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程瑾逸伸出一只手把他拽进去,要不是沈皖江反应得快,那一杯咖啡估计就全都喂给他的家居服了。
“多危险啊,下次别这样了!”
沈皖江抱紧了咖啡杯,程瑾逸也注意到他手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给我的?”
“嗯,现在不给你了!”
沈皖江说着,作势要吧杯子送到嘴边。
眼看着就要喝到了,程瑾逸伸手一挡,那咖啡就成了程瑾逸。
“说好了是我的!”
“欸!”
毕竟说是刚刚磨出来的,还冒着热气,沈皖江送到嘴边不过是做个样子,结果程瑾逸就这么就这他的手一饮而尽了。
沈皖江拿程瑾逸没办法,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程瑾逸手上的杯子。
“先别忙了,马上就吃饭了。”
“不想吃饭了。”
程瑾逸握着沈皖江的手,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不吃了?那你刚才怎么说……”
“刚才不是你做的吗,现在也不是,你以为我没看见郑樊追着祁烨出去?”
“就因为这个啊!”
沈皖江忍不住笑了笑。
“我以为你是怕路迟和他男朋友在这尴尬呢。”
沈皖江话音刚落,身后的一扇房门就从里面开了,陈深和路迟一前一后地从里面出来。
程瑾逸地书房门没关,两扇门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毫无疑问的,四个人碰面了。
“你们……”
“先洗手吃饭吧,都做好了。”
第184章 那你包/养我?
要是换成平常,路迟这会儿估计已经在桌边坐下了,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只能看看沈皖江,有看看程瑾逸,直到陈深在后面伸手退了他一下,他才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站在二人面前,道歉的样子像极了犯错的孩子。
“这话你还是和祁烨说吧。”
沈皖江刚要开口,程瑾逸就忽然把他推到一遍,路迟对上程瑾逸的视线,目光里有不甘,有痛苦,然而最多的,还是委屈。
“当年的事情我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但是他们的出发点是什么,我们都清楚,是你说霍寒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把你打了,他们才帮忙的,你现在闹这么一出,什么意思啊?”
“霍寒把你打了?”
程瑾逸的话音刚落,一直没说话的陈深就迫不及待地开口。
“他,他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不怪他。”
路迟躲闪着众人的目光,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确定。
“霍寒自杀的原因是投资失败,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在调查这件事情?”
“你什么意思?”
路迟惊恐地看着他,他和霍寒在一起两年多,对方的背景和底细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详细了,包括当年的投资,路迟被打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因为阻止霍寒投资这个项目。
“他跟你说他投资的是一款医美产品,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同意投资这个项目之前,悄悄调查过。”
程瑾逸的语气很笃定,路迟的表情却好像见了鬼一样,不用说,这是被猜对了。
“对,他要投的不是医美,是……器官移植。”
“什么!”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路迟的声音不大,但是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这种话,刚刚得知真相的沈皖江和陈深还是猝不及防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路迟……”
沈皖江既同情又气愤地看着他,同情的是霍寒曾经也招惹过他,但是一位内程瑾逸的“搅合”,他阴差阳错地脱了身,而路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至于气愤,则是因为路迟把他们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现在还为了那个道德沦丧的败类搞出来这么一出。
路迟像是注意到了沈皖江的注视,苦笑了一下。
“江江,对不起啊,骗了你这么久,但是你也得理解我啊,毕竟我当时刚刚被绿了,霍寒他对我不错,我应该帮他报仇的。”
“可他就是一个败类!”
沈皖江一脸震惊地看着说出这话的路迟,实在没办法把他和当年在咖啡店里和自己一起打工,单纯到看见帅哥就走不动路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谁叫我喜欢他呢,再说,他不是也没做成吗?”
路迟眼里的苦涩淡了些,像是在说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沈皖江被他的样子吓得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程瑾逸身边。
“你怕我了?也是,听起来很丧心病狂吧,就为了一个喜欢就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挺疯的,饭我就不吃了,过几天是他的忌日,我还要准备一下去看他呢,走了。”
说完,路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转身朝楼梯走了。
计划毁于一旦,陈深也没有必要再装下去了,把大胡子和背带裤换下去的样子看起来比路迟还小一些。
路迟离开后,他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久,沈皖江离他近一些,能看见他的肩膀在打颤,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半晌,他忽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样子,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转身追了上去。
等到他俩都走了,沈皖江才重重地靠在程瑾逸的身上,很深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
“这件事,几个人知道?”
“什么几个人知道?”
“霍寒投资的那个生意,是不是你们早就知道,所有人都在瞒着我?”
沈皖江从他怀里挣出来,转过脸看他。
“是,但是我们是怕你害怕,所以才没和你们说的。”
程瑾逸赶紧解释,想要尽力弥补回来一点。
“这种事……”
沈皖江想说自己不怕,可话到嘴边,却自己给自己噎住了。
“这种怎么,哦,我忘了,我老婆可是喝多了就敢开房的人,怎么可能会怕这种事呢,下次有这种项目一定带着你,好不好?”
“程瑾逸!”
沈皖江被他的一番话气红了脸,使劲儿捶了他一下,程瑾逸笑着把他揽进怀里。
“生气了?”
“你不许去!”
“什么不许去?”
“不许去做那种项目!你要是真破产了,大不了,大不了我画画养你!”
说到最后,沈皖江的声音里带了哭腔,他又不傻,就算是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光是听着他们说的,都能把霍寒自杀的原因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光是听见程瑾逸提起,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沈皖江说完好久,也没有听见程瑾逸的回答,他忍不住抬头看程瑾逸,才发现那人正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