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况到底曾经是在战场上拼命的人,怒气冲天更是不记得轻重,虽然并未伤到脊骨,但谢宜瑶短时间内是不能平躺着休息,也不能弯腰弓背了。
起初,谢宜瑶还有些后悔,心想自己是不是不该冒这个险,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不过待谢况摆驾回宫,最会干扰她思考的因素走了以后,又有灵鹊在她耳边温柔安慰,谢宜瑶便想开了。
人生在世,不过一场豪赌。
要么忍气吞声一辈子,跟谢况和谢容比命长;要么主动出击,快刀斩乱麻。
以谢宜瑶的性子,她肯定无法接受前者,她最多只有等十年的耐心。
何况这次学馆之行也算不上是毫无收获吧……
“殿下,好了。”
灵鹊给谢宜瑶拾掇好衣服,她为谢宜瑶背部的伤上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冰凉凉的触感减轻了疼痛。
“多谢你了,灵鹊。”
“殿下跟我一个奴婢客气什么,”灵鹊撇了撇嘴,“下次别再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就好了。”
谢宜瑶苦笑,知道她还在闹脾气。
“对了,先前陛下前脚刚走,裴贺那边就派人来问殿下的情况,我叫他先等着了。殿下要不要见一下?”
谢宜瑶只思考了一瞬。
……
为了保险起见,裴贺刚手忙脚乱地回到院子里,就差人帮他换了一身侍者的衣服,顺带抹脏了脸。
今日在南竹馆,他已经尽量把头垂得很低很低,但也不能保证皇帝没有看见他。
公主第静得出奇,裴贺住的院子位置离谢宜瑶很远,却也能隐约听见那头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