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瑶操弄权势这些年,早就被张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但他从未想过必须要除掉她才行。
吓一下她,让她回到内院里去,这也就足够了。
“我本以为这样不严密的布置,应当是出于才疏识浅之人,现在想来,原来你本就不曾下死手,”谢宜瑶道,“第一次,你让范坚买通婢女刺杀,但你也知道成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过是想威慑我,再顺势除掉范坚这个先江夏王旧部……若我想的不错,松阳侯就是打着为父报仇的幌子招揽他的吧?”
“殿下好手段,”张艾冷笑道,“但想要陛下定罪,光靠二分证据和八分推测,可是不够的。”
“能不能说服陛下不是最紧要的,真正重要的另有其人,就不劳张庶子操心了。”
谢宜瑶意味深长地笑了,张艾顿时寒毛卓竖,冷汗沾湿了衣襟。
“第二次,你依旧想着一石二鸟,既要嫁祸东宫,更希望我能打退堂鼓,或是皇帝出于保护的心理不再让我参与政事。你确实很聪明,你知道比起死亡,活着却碌碌无为才是更能折磨我的事。”
“……”
谢宜瑶知道她说中了七八分,继续道:“你实在聪明,但又自以为是。张艾,意图操纵人心的人,最终也要被人心所害。本公主不会因为你的挑拨而和东宫对立,也不会将你的事告知皇帝,之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若是谢况能够继续追查下去,总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的,要是皇帝认定是张艾做的,即使证据不足也不碍事。
但要是变成这种情况,张艾会在谢况面前说什么,谢宜瑶是无法控制的。
保险起见,她要确保张艾会闭上嘴。
“你确实有知人之明,不过你还是看轻了本公主,我可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
这是张艾听到谢宜瑶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
落日西垂,显阳殿迎来不速之客。
“公主纲刚受惊,怎么还劳身奔波至此。”
司砚嘴上说得客气,神情姿态却没有表露出不欢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