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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非夷深深瞧他一眼,一只手捧起他手腕,双唇含住内侧一块皮肤,轻轻舔舐。
桃小蛮初时觉得又痒又麻,心头像有羽毛在抓挠,接着手腕突地针刺般一痛,脑中一片空白,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腕处传到心口,桃小蛮无力地倾倒进蛇非夷怀里,轻轻喘息。
“别怕,小蛮,”蛇非夷嗓音低低的,温柔至极,“一切有我。”
蛇非夷按住他后脑,将他淹没在怀中,桃小蛮只能听到从蛇非夷胸腔中传来的强有力的心跳。
恍惚之间,桃小蛮心中竟生出一种渴望:如此这般、万古不变,倒也甘愿。
……
半月后,不知山。
床榻上,桃小蛮闭着眼,睡得正香。
夜色醉人,月光透过镂空窗帘,温温柔柔地笼罩着桃小蛮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射出浓密阴影,朦朦胧胧地,有些无法言喻的美。
蛇非夷瞧着瞧着,竟有些着迷,俯下头亲吻着他,从额头到眼皮,从鼻尖、脸颊,一路亲吻道那光洁脖颈。
那里藏着香气袭人的人参果汁液,唤醒蛇非夷潜藏心底的嗜血本性。
只要喝上一口,就能叫人伤口痊愈,法力大增。
原本强有力的动脉,此刻跳动得有些微弱。
蛇非夷依依不舍地在脖颈处流连,嗜血的欲望与心疼怜惜夹杂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占上风。
桃小蛮醒来时,就见蛇非夷脸色潮红,气息紊乱,一副春情萌动的模样。
他被蛇非夷紧紧拥着,几乎喘不上气来,只好故作镇定地推开蛇非夷,“我,我还没好。”
蛇非夷不说话,只拿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睛望着他。
桃小蛮不好意思地扭开头,顾左右而言他,“竹琴和百灵他们,如何了?”
“他们好得很,以后百灵留在宫中做娘娘了,”蛇非夷纤长食指在他脖颈游来游去,“只是,你已睡了十五天,你夫君我眼下不大好。”
桃小蛮这些日子,也并非全然不醒,迷迷糊糊中能感觉到蛇非夷给他喂汤药、灌灵力,还……
总之,蛇非夷这人十分不正经,喂药也不好好喂,非得嘴巴贴嘴巴,搅得他连觉都睡不好,还以为是在吃又甜又黏的糖人,口水连连。
灌灵力更甚,从头到脚,几乎被蛇非夷摸了个遍。
害得桃小蛮在梦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除了与蛇非夷交缠,似乎没别的梦可做。
想起那些羞人的梦,桃小蛮嗓子发干,咽一下口水,作势要起,“那个,我去瞧瞧,不知山上的草长得如何了。”
蛇非夷坐起身,拦住他腰,将他抱起来坐自己身上,头抵着头,轻声道:“小蛮,你忘了一件事,我却没忘。”
“哪件事?”桃小蛮擡眼,想到什麽,脸上更红了。
蛇非夷瞧着桃小蛮有些情动,眼眸含水的模样,眼眸一暗,低哑道:“待会动作有些大,别忍着,叫出来给我听。”
桃小蛮:“……”
飓风骇浪之中,桃小蛮擡头,瞧着窗外的月亮。
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岳父打女婿啦!
傍晚,漫天霞光洒在不知山,使得秋风中夹杂着丝丝暖意。
山上寂静,桃小蛮一直睡到快日落才醒,他望着床帘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坐起身,朝窗外望去。
蛇非夷手捧扫帚,正在打扫庭院。
绿小由与白茸茸上次在凡间玩得不够尽兴,听说人间节日最是热闹,眼瞅中秋将近,便又跑下山,去人间玩耍,因此往日里他们的活,便丢给蛇非夷来做。
桃小蛮望着窗外低着头认真扫地的蛇非夷,突然明白岁月静好的含义。
蛇非夷虽是一介妖王,却从来不拿腔调摆架子,居住的庭院也不大,像极寻常百姓的住所,庭院墙角处有一片青竹,因缺水泛着金黄色,如今又渐渐绿起来。
院里还有两棵桃树,相距三步之距,蛇非夷亲手搭了一张秋千在上头,逗桃小蛮玩乐。
秋千旁,有一张藤编的摇椅,也是蛇非夷亲手所制,躺在上头晒太阳,优哉游哉地,十分舒适。
等再过段日子,雨水足了,桃小蛮打算再叫蛇非夷挖一方池塘,养几尾锦鲤,再种点荷花。
想着想着,桃小蛮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曾经,他觉得蛇妖可怕至极,千般不肯万般不愿地被花轿擡上来,如今,竟觉得一切好似天定的姻缘,他的夫君不仅容貌俊俏,弹琴好听,法力强大,还心灵手巧,关键是对自己极好。
蛇非夷似有所感,转过头来,与桃小蛮四目相对。
桃小蛮瞧着那双似温柔似情深的眼眸,好似自己沉浸在温泉水里,舒适至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