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嘉面上有些着急,小李公公犯了何事了,您为何要抓他。
本宫抓他自有道理
皇后神情严肃,显然对张柔嘉很是失望。
今日皇上遇刺,朝中百官都在前殿跪着请罪,就连你祖父、父亲也在其中。你派人去前殿刺探消息,可想过皇上得知会如何想?
姑母,我没有刺探消息,我只想知道陈将军他伤势如何?
住口!
皇后面上已经有了怒容,此人和你没有半分干系,你也无需打听。你也已经及笄了,有些规矩也要学起来了,从明日起,我会让我身边的嬷嬷来教你规矩。
姑母,张柔嘉着急起来,我不要学规矩。您若是非逼着我学规矩,我就去找小姑姑和姑祖母做主。我不要待在宫里了,我要回家。
你
皇后气急了,没料到侄女竟是这般天真不知事,以后绝不能容许自己的弟弟再这般娇惯与她,她的亲事也要想法子定下了。
张皇后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给身边的嬷嬷下令。
你们几个留在县君身边,照顾好县君。若是县君的规矩学不好,我便拿你们是问。
是,皇后娘娘!
几位老嬷嬷忙应下,面上都是诚惶诚恐。
张柔嘉当然不愿被困在宫中,可是不等她反对,张皇后已经带人转身离去了。
大殿之中,锦衣卫已经将今日刺杀皇上的歹徒身份查明。
隆称帝听了吕济良的汇报,怒不可遏。
又是逆贼旧部,今年在京中的几起案子都和他们有关,叶大人,你身为兵部侍郎是如何为朕守卫京师的?
在殿中跪着的兵部侍郎叶世安瑟瑟发抖起来,臣办事不利,请皇上降罪!
你当然有罪!
皇上此话一出,底下跪着的大臣便有些惊讶。
此次皇上北郊祈雨,锦衣卫和金吾卫负责沿途护卫,北郊祭坛那里的警戒由京郊大营负责。
叶世安虽是兵部侍郎,但调配兵力,现场守卫之事并不归属他直接管辖。皇上开口便治他的罪却是有些迁怒了。
叶世安官降三级,且在兵部留用,以观后效。
叶世安没有料到皇上的处罚竟是这般重,顿时便面如死灰,他第一反应是抬头望向张首辅,指望他能为自己求情。
隆称帝自然也看到了他的小动作,眼角闪过一丝寒意。
叶世安,朕的旨意,你可是有不满?
见张首辅和张德贤那里没有丝毫动静,叶世安只得叩头谢恩。
皇上,臣不敢臣领旨谢恩!
隆称帝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叶世安,转而又开口道:今日景王和金吾卫镇抚陈霖淮救驾有功,朕也另有赏赐。来人,去宣陈霖淮觐见。
偏殿离着正殿并不远,陈霖淮很快便被随着传旨的太监一起踏入了大殿。
末将见过皇上
陈将军无需多礼,你身上有伤,朕准你在殿中坐着回话。
皇上大殿话音落下,大殿中的百官更是一片哗然。
朝中官员,除了张首辅因为年事已高得了皇上的恩典可以坐着回话,另有张德贤大人双腿已残,面见皇上时也是坐着特制的车椅,其余还没有人有此殊荣呢。
陈霖淮却是直接便拒绝了谢皇上,末将伤到的事手臂,不是腿,无需坐着。
他这话便有些意有所指了,张德贤的脸色更加阴冷。
隆成帝却是哈哈一笑,果真是后生可畏,陈将军不愧是朕选出的武状元,即便是身上有伤还是这般英武不凡。
皇上一番盛赞,陈霖淮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并无多少喜色。朝中的不少官员都对这位武状元充满了好奇,年纪轻轻,怎会这般宠辱不惊呢?
可即便是这样,皇上也并未在意,反而下旨对他重赏。
陈霖淮救驾有功,赏白银千两,升为金吾卫指挥佥事
方才叶世安被贬斥还一言不发的张首辅此时却开口反对,皇上,陈镇抚救驾有功自当重赏,可是他任镇抚时本就是皇上赏识破格任命,如今为官不过月余便又升为四品官职,恐难以服众!
第 101 章
张首辅提出异议后, 殿中不少文官都跟着附和,一起反对提拔陈霖淮,只说此举不合规制。
看着面前这群心思各异的大臣, 隆称帝冷冷一笑。
诸位爱卿的意思, 朕的性命还不值一个四品官位吗?
殿中的大臣惶恐不已,忙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
姚思礼也跪在人群之中, 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当今圣上素来宽和,处理政事向来看重张首辅的意思, 这也是朝中大臣唯张首辅马首是瞻的原因之一。
可是他对陈霖淮却屡屡破例,为了他甚至不顾张首辅的脸面,此举着实让人猜不透。
张首辅也颤巍巍从太师椅上起身,同朝臣一起跪下请罪。
老臣有罪,老臣身为首辅一切都是依着朝中的律法规章办事, 但皇上龙体自是更为贵重, 老臣糊涂, 罪该万死。
张老大人起身吧!
皇上命身边的大太监将张首辅扶起,却并没有过多安慰。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意思直接颁下旨意, 升任陈霖淮为金吾卫指挥佥事,另外赐下其他赏赐。
不止是陈霖淮, 景王那里皇上的赏赐更重。直接将工部去年奉旨修建的一座亲王规制的王府赐予景王。
这下, 满朝文武才真的被惊到了。要知道原本朝臣都以为, 这座府邸是皇上为即将大婚的四皇子准备的。
陈霖淮可不管殿上的文武百官是如何想的, 他如今只想着赶紧归家, 以免自家娘子惦记。
等到皇上开口让百官离开之时,陈霖淮忙大踏步地往宫门外赶, 就连大太监送来的赏赐都顾不上领了。
他胳膊还有伤, 马是不能骑了。便登上了姚家的马车, 和姚思礼一同回去。
姚思礼安慰他道:你莫要心急,我已经派人往家中送过信了,嘱咐他们不要将你受伤之事告诉蓁蓁。你岳母也在身旁陪着蓁蓁呢。
陈霖淮苦笑:岳父,您又不是不知蓁蓁有多聪慧,这事怕是瞒不住的。宫中的消息传不出去,蓁蓁不知我的伤势如何定是会担忧的。
果然,马车一路急行回到陈家,陈霖淮和姚思礼刚踏入院中,便见明蓁和周氏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
见他的左臂绑着绷带,明蓁眼中立刻便盈满了泪水。
夫君,你的伤
陈霖淮忙上前安慰她:蓁蓁,我没事的,只是伤到了一点皮肉,是太医太过谨慎了些,裹得这般严实。
说着话,陈霖淮便要将挂在肩膀上的绑带取下来。
明蓁忙阻止他,你不要任性,还是听从太医的嘱咐,好好休养才是。
虽觉得肩膀上挂着这么一根绑带碍事,但是明蓁这么说了,陈霖淮也只得听从。
一家人进了正厅落座,明蓁这才问起北郊祈雨到底是出了何事,怎么会混进刺客来?
皇上亲自祭天祈雨,兵部和锦衣卫为了皇上的安危自是严阵以待。
此次祭坛设立的位置是钦天监推测出来的,在北郊的涿山脚下。祭坛周围的防御是由兵部负责布置,方圆数十里都以仔细排查过,也有京郊大营的兵士守卫。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在皇上到达祭坛不久,祭坛南面的涿山上便有了异动。
负责护卫皇上的京郊大营的兵士顿时大乱,将涿山围住,准备进山搜捕。
皇上命吕济良带人前去处置,又将三皇子和四皇子叫到身边一同祭天祈雨。
众人防御的重点都在涿山之上,谁也没有料到祭坛东侧的崖壁之下会突然有人借助铁索攀上来行刺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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