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琛打心底腾起一股无力感。
“池秋刚睡下,不方便见你,你明天来吧。”
“我在外面等他。”
季宴琛苛刻地说:“等什么等?你到底是要来干什么的,你有什么目的?陆鸣,不是我说话难听啊,你自己做了多龌龊的事情,你心里没数吗?”
陆鸣抿紧了唇,一张暗沉的脸在光亮的白日里,被放大了无助的神情。
季宴琛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烦躁。
“我去楼下逛一会儿。”他侧身放了行,放了话,“池秋的状态不太好,你要是敢再弄哭他,我饶不了你。”
陆鸣顿了顿步子,听到池秋状态不好后,他的脸色煞白:“好。”他对季宴琛道谢,轻轻推开了病房的门。
在看到池秋的一刹那,窗外的阳光明媚,洗去了大雨过后的疲倦。
陆鸣却恍惚如昨日。
他安静地坐到池秋床边,望着池秋不安的睡颜,胃里像是嚼碎了一块岩石,碎石子撒了一地,搁得他难受。
他握住了池秋的手,动作很轻,没有惊醒池秋。
约莫过了半小时,池秋醒了。
他一睁开眼,人就蒙了。面前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由季宴琛变成了陆鸣。
本该在他梦中打扰自己的人,一下子越过梦境,出现在他面前,这使得池秋十分不适应。过了好半天,他才有了点反应。
不同于昨晚的愤怒与悲伤,今日的池秋木讷地看了他一眼,躲开了他的目光,抽出了手:“你来干什么。”
不是问句,而是一句简单的陈述,仿佛陆鸣不该来这里。
“我来向你道歉。”陆鸣沉郁的脸色,像是化不开的阴霾。
池秋攥紧了手里的被子,而被陆鸣握过的手隐隐发烫。他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沙哑地开口:“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做错了就是做错了,陆鸣的错是无法挽回的,道再多的歉也是无用。
陆鸣心知这点,依然出声:“对不起。”
池秋忽然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生冷着开口,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伤心:“怎么,特地过来道歉,是怕我和你离婚吗?”
沉默须臾,池秋快没了耐心。
下一秒。
“是。”陆鸣毫不遮掩,坦荡地应下了,“我……”
他停顿了一下:“我不希望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