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没有拆穿他的把戏。
看他喝了水,把碗放在一边,便伸手探他颈后。
有些潮,看来是发了汗没有换去衣衫。
她找了件寝衣来。
他呆坐着,伸直手。
前两日都是她给换的,把他沉重的身子翻来覆去,就这么换了许多次寝衣,以保证他身上干干爽爽的。
“自己换。”
卓明月可不想太惯着他,他病的昏睡的时候,她愿意费劲,可眼下他穿衣服的力气绝对是有的。
宴清风便立刻动作麻溜的更衣。
卓明月站在一旁看着他。
能发汗是好事。只是他这时候身子底正薄弱,天气又凉,怕弄出风寒来,否则定会给他擦身,或者叫他沐浴的。
她叮嘱道:“你刚好转,还是得好好养身子,不该吃大鱼大肉。”
宴清风点点头,眼眸清澈,“没有吃大鱼大肉。”
他撒谎时一脸虔诚的样,卓明月仿佛看见了溯儿闯祸后一本正经的装无辜,父子俩还真如出一辙。
她又问:“是吗?”
宴清风犹豫了下,老老实实的说:“明日不吃了,都吃清淡点。”
时至深秋,昼短夜长,外头很快变得黑压压的。
卓明月在床头留一盏孤灯,随即和衣躺在了离床三步遥之处的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