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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白榆可以看见,他一定会愿意把这幅画面画下来:
年轻而又英俊的青年站在阳台边,他身姿挺拔,微微低头伸手去摸挂在阳台边上的一身燕尾服西装。清晨的曙光落下来,太阳之神好像格外偏爱他,将他整个笼罩在光里,神圣而又脆弱。
燕尾服是三人之前的存款买的,不是什麽高定礼服,但也几乎花掉了三人三分之二的存款。
这都是为了今天这个重要的时刻。
厦城乐团Alba的钢琴因为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看着自己充足的存款,决定辞职漫游世界。
多麽富有浪漫主义精神啊。
可惜苦了Alba的老板。
上哪儿再找一个完美的钢琴家呢?
Alba老板顾舟云,京城顾家的小儿子,从小骄纵,肆意妄为,眼瞧着大哥大姐可以完美地继承家业,他背着自己的琴盒跑到了厦城。
厦城只是一个二线城市,但其饱满的海岸风情让这座城市成为了旅游胜地。
围绕着热情的灯塔岛屿的是浪漫的音乐。
Alba是一个极富盛名的老牌乐团,顾舟云用万恶的金钱和自己耀眼的实力把自己砸上了Alba的首席小提琴。
然而大抵是天妒英才,又或许是顾舟云浪得没边。
某个阳光明媚的假日,顾舟云和Alba的大提琴小号和中提琴打沙滩排球,以一个可以成为国家队男排入队资格敲门砖的顶级救场反应赢下了这场娱乐赛,并且成功摔断了自己的右手。
顾舟云和老团长磨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惨遭退队。
一怒之下,顾舟云买下了整个Alba,以老板的姿态,重新强势出现在昔日队友面前。
顾舟云实在是对Alba倾注了很多感情。
他爱这个自由浪漫热情的乐团,爱那些曾经无数次抚平他的乐曲,爱到,他可以收起自己恶劣的脾气,乖顺而又虔诚地亲吻音乐女神的面颊。
所以,当钢琴手递上辞呈的时候,虽然没有钢琴,整个管弦乐团还是可以正常演奏绝大多数交响乐,但顾舟云还是觉得遗憾和焦头烂额。
一方面,钢琴协奏曲是Alba的一大特色,另一方面,钢琴手是顾舟云很好的朋友。
在再三挽留无果后,顾少一怒之下甩出一个六位数的红包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而后,顾少无奈放出了招募信息。
而今天就是无数钢琴家渴求的Alba的钢琴选拔日。
风听蝉爱音乐,準确地来说,他爱一切声音,它们让他感觉到了生命。
Alba的钢琴首席选拔,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安续昼和白榆倾尽所有支持他,希望他能够实现梦想。
曾经有人嘲讽风听蝉是个残疾,但他从不在意。
音乐家,钢琴家,只需要耳朵,双手和一颗心。
非常幸运,这些风听蝉都有。
风听蝉取下燕尾服回到房间。
安续昼也吃完了面,他把碗放进洗碗池子,也回去换衣服。
路过白榆的时候,他温柔的揉了揉他仍然在埋头苦吃的脑袋。
白榆仰起头笑了一下。
大概是没有估测好安续昼的位置,他侧对着安续昼伸出了个大拇指。
安续昼也笑了,伸手握了握白榆伸出来的大拇指,而后拉着他的手放到碗沿上,示意他接着吃。
白榆点点头,继续埋头苦吃。
一点一点的脑袋让安续昼想到了蛋挞。
这两个吃饭的时候像极了,脑袋上都开心地冒着泡泡。
安续昼走进屋里,拉开了自己的衣柜,拿出了一件浅亚麻色的薄外套,白色宽松衬衣和一条卡其色裤子。
认识颜色对于风听蝉和白榆来说是很困难的。
曾经安续昼绞尽脑汁和风听蝉和白榆形容过,浅亚麻色就像是夏天的阳光照在蛋挞的身上,然后蛋挞乖巧地探出脑袋拱你的手的感觉。而卡其色是温柔醇厚的交响乐。
风听蝉和白榆都表示很喜欢,他们三个有很多亚麻卡其色系的衣服,而安续昼拿出来的这一套是两个人动手动脚摸了好几下一致表示最好看的一套。
真不知道这两个小机灵鬼怎麽摸出来好看的。
如果风听蝉和白榆知道他的这个疑问的话一定会手舞足蹈的比划,告诉他:因为这身衣服布料很软很顺滑,很像他个人的感觉,温润如玉。
安续昼穿好衣服出来,白榆已经拿了碗去洗。
冰凉的清水砸到碗上,再落在他手上,缓缓地流下。
神奇的触感让白榆反而喜欢上了洗完这个累活儿,所以他积极申请,成为了唯一一个一周洗三次碗的幸运儿。
水珠溅开,白榆把碗放到碗柜,在蛋挞的簇拥下,回到了卧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