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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间,他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人影,却来不及细想,匆匆赶到后台。
后台的人惊讶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安续昼跑到幕布后,看到了滴落在地上的一滩滩血迹。
怎麽会?
怎麽会……
怎麽会?!!
安续昼猛地转头,看向上一个演奏的男孩。
他快步走到他面前,不等他反应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男孩猝不及防倒地,安续昼压着他打。
泪水很快迷糊了视线。
安续昼嘶喊:为什麽?!为什麽害他?!音乐家的手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安续昼一下下挥拳。
他刚刚还想给你加油!你知不知道他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为什麽?!
可是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嘶吼。
除了他自己。
那一瞬间,安续昼多麽希望自己可以说话啊,即便是三分钟也好。
衆人匆匆拉开两人,安续昼挣扎着去打,被死死拦住。
他读得懂唇语,看到男孩的咒骂和衆人的劝阻,安续昼不再纠缠,跑回幕布后。
鲜血很快集了一滩。
安续昼几度想要上前,却在看到风听蝉闭上的眼睛止住了步子。
安续昼跪坐在地上,泪水滴答滴答往地上掉,他张着嘴哀嚎痛苦,却没有人听见。
那是安续昼一个人的哀嚎,那是风听蝉一个人的嘶吼,那是他们那一群人的吶喊。
痛斥着世界的不公。
安续昼看到风听蝉摇晃着鞠了一躬,急急忙忙站起来,接住了即将扑到在地的风听蝉。
两人跪坐在地,安续昼看他晕过去,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挣扎着把人扶到了一个单独的休息室。
风听蝉迷迷糊糊醒来,皱紧了眉头。
安续昼颤抖着摊开他血肉模糊的手,在他完好的手心写:等我……等我,我去找医药箱,别怕,等我…
安续昼颤抖着指尖写字,风听蝉感觉有泪滴在手心,他挣扎着擡手,摸了摸安续昼的脑袋。
双手抚上他的脸,摸索到他的眼睛,替他擦眼泪。
好像在说:别怕,我没事。
然而他忘了自己受伤的,血肉模糊的双手。一触碰到安续昼的头发,手上就丝丝缕缕地痛,风听蝉咬着牙安慰安续昼。
平常都是安续昼在照顾他们,风听蝉想,这回是我吓到你了,让我来安慰你吧。
安续昼不顾脸上被糊上的血迹,仍然是不住的流泪,抱了风听蝉一下,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
医药箱……绷带……
安续昼急疯了,哪里会有什麽医药箱?
谁来……谁来帮帮我们吧…
慌不择路之间,在一个拐角撞上了一个……人。
準确的来说,是坐在轮椅上的人。
安续昼一下撞上去,脸上蹭上的血迹抹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身上。
安续昼着急忙慌爬起来,连鞠三躬道歉,準备绕过去赶紧找人,就那麽一擡头,安续昼僵在原地。
是你……?
是他。
林洛川坐在位子上。
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的人,是那个在门口惊鸿一瞥间比春光还白的少年。
他被人拉着低头往前走,身上有一种神秘的故事感,这让林洛川有些好奇。
白榆坐在位置上,一开始,安续昼让他好好坐着不要乱动,白榆很听话地点了点头,他以为安续昼只是去上个厕所。
但很快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地面座位开始轻轻振动,白榆知道,这是表演结束的标志。
每个表演者鞠躬谢礼时,场上就会响起掌声,産生轻微的振动,越精彩的表演,振动越强。
白榆感觉到给风听蝉的掌声最热烈。
真好,我就知道听蝉一定行。白榆骄傲地想。
可是不对。
听蝉都已经表演结束了,安安怎麽还不回来?
白榆不安地坐了一会儿。
不对,出什麽事了?
突然,白榆感觉到旁边的座位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旁边坐着的人脚步匆匆地走了。
白榆连忙拉住他。
白榆有点害怕了。
安续昼和风听蝉离开太久了,不会这样的,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离开。
出什麽事了?
白榆抓住那个男人的胳膊,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卡片急急忙忙塞到他手里,然后飞快比着手语:您好,请您带我去找我的朋友好吗?
白榆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但还是一遍一遍的比划。
林洛川看了看塞在自己手里的卡片:
请帮我找到安续昼和风听蝉吧,谢谢您!
安续昼:*******3368
风听蝉:*******17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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