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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续昼一听立马缩到被窝里,把头埋在霍延明的胸口不动了。
霍延明笑了一声,掐住他的腰把他按在怀里,“睡吧。”
安续昼装了一会儿鹌鹑,结果还真叫他给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霍延明一刻也没有闭上眼睛,看着他的睡颜一动不动。
当一切都变得安稳悠閑,曾经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去才能平淡地说出来。
霍延明想到了车祸后自己躺在手术室里命悬一线,哥哥坐在手术室外忧心忡忡自责担忧,然而两人的亲生父亲却拿着这件事跑到爷爷哪里卖惨争遗産。
什麽样的人生什麽样的孩儿。
他的父亲有多冷血,爷爷就有多冷血。
父亲讨不到好处,就生气地咒骂霍延明怎麽没有被撞死。
其他的叔伯兄弟更是落井下石趁机抢占自己和哥哥的股份资産。
那是他们人生最低谷的时期。
后来他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霍致之才真正放下心来。
然而,天之骄子一朝落魄,曾经站在巅峰的人现在双腿残疾没法站立,没法自己生活,没法自己上厕所……
这对一个人的打击是巨大的,大到……他差一点活不下来。
后来霍致之把幕后兇手——父亲弟弟的大儿子揪了出来,同样打废了双腿。
但这安慰不了霍延明。
直到有一次午夜梦回,他再一次回到了厦浪屿,和他的小孩儿在大树下拥吻。
梦醒后,他想起了,有人在等他。
他努力活下去,可是,他总还是不甘,还是怨念,特别是在所有人都说他是废物拖油瓶的时候。
就是那个时候,他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
但没事,他还活着,即使很狼狈。
他联手霍致之将霍家洗牌,他终于真正的自由了。
可是……
他已经老了。
他还残疾了。
他不敢去见他的小孩,因为他知道,他的小孩现在很优秀很优秀……
但他们还是相遇了。
相遇在春天的音乐会。
霍延明在安续昼的眼里看到了惊讶,看到了悲伤,看到了委屈,看到了……爱。
这让他有了一丝希望。
或许……他的小孩还在等他。
后来在福利院,院长的一番话更是直击他的心髒。
自己到底在自以为是地干些什麽?
他到底在打着爱的旗号干些什麽?
他的安安,一直在等他。
他忍不了了,他立刻想看到他的爱人。
霍延明抱紧怀里熟睡的人轻轻叹息: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下午睡醒之后,安续昼和霍延明跟奶奶打了招呼就下去转悠去了。
走在厦浪屿的小路上,有阳光,有海风,有悠閑的海鸥,有穿着裙子带着大大的太阳帽的旅客,有携手并肩的爱人。
安续昼突然猛地拍了拍霍延明的肩膀指向旁边的一家店——是虾饺!
安续昼抓住霍延明的袖子晃了晃,脸上写着:我这麽可爱你还不给我买吗QAQ
霍延明无奈,揉了揉他的脑袋驾驶着自己的轮椅走了进去。
安续昼站在外边自己捂着嘴笑。
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续昼一扭头过来,就看到两个游客打扮的男人。
高一点的那个穿着宽松的衬衫,只系了几个扣子,露出大片的胸肌,领口挂着一个墨镜,下半身穿了宽松的短裤,脚上踩了一双人字拖。
矮一点的那个穿了一身T恤衫,因为消瘦,领口露出锁骨和大片皮肤,头上带着大大的太阳帽,下身也穿了宽松的短裤和人字拖。
两个人手牵着手,矮一点的那个红着脸,艰难地问:“您好,看你们像本地人,这家店好吃吗?”
安续昼热情地回答:好吃的!这家的虾饺超级好吃。
想到两人看不懂手语,有点尴尬,红着脸用力点头,伸出了两个大拇指。
高的那个挑了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啊,那刚刚进去买虾饺的是……你对象吗?”
安续昼脸有点红,但诚实地点头。
高的那个好像对两人的感情颇有兴趣,接着问:“啊,那他对你很好吧?”
安续昼整颗头都红了,只能点头。
恰好这时候霍延明驾驶着自己的轮椅出来了,他一开始没看见另外两个人,驾驶着轮椅径直朝安续昼走过去,把虾饺递到他手里,压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
安续昼整个人就像被煮熟了一样,连忙挣扎开。
有人!!有人!!
霍延明这才注意到另外两个人。
看到霍延明朝这边看,高的那个搂着低的那个笑得更开心了,笑里带了浓重的调侃意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