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在异国他乡的巡拉,这座既繁华又贫穷的城市中央,一栋张氏投资的大楼最顶层,一间豪华得冰冷无情的房间里,张楚真穿着黑色衬衫,袖口别到手臂上,强壮有力的手青筋暴露,一张略带着阴狠戾气的眼神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地上的凡释,眼神似乎要把他灼烧灭顶。
凡释微微低下头,他根本无法和张楚真解释自己为什么刚好出现在巡拉的高速路上,又那么恰好的被他遇见,车上还带着猛货。他总不可能承认自己就是个怂货,想要带着车上的东西去找警察自首吧?张楚真嘴里说着给自己“庆功”,但他却是一刻都没有放松下来,果然,现在不就是来问罪了么?
张楚真在怀疑自己的目的!
逼不得已,他只能放手一搏,闭上眼缓缓道:“你知道钟岩吗?”
张楚真哪会记得这号人物,不耐烦道:“有屁快放,我看你怎么狡辩。”
凡释心中紧张万分,但深知此刻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毫不怀疑张楚真的身上是否有武器,只要他一露出马脚,今天他的头就一定会开花。于是他开始胡扯:“钟岩是马榴的人,他是我们这三人行中唯一一个是马榴的人。文治远想要从中作梗,就算不要东西,也要把这事搅黄,在遇上树林生死战时,钟岩被我们杀了。”
凡释慢慢掏出怀里的那把手枪,放在地毯上,道:“这是钟岩的枪。”
房间里昏暗枯灯,两人的呼吸声终究盖不住心跳声,就在凡释以为这关能过得去时,张楚真这孙子突然“嗯”了一声,道:“钟岩?我记起来了,是不是你那发小?”
我靠,不光凡宸出名,钟岩也出名啊,凡释在心里骂道,张楚真要是知道点什么,还真的关关难过关关过不了。
“你说你为了文治远,把发小给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丝万缕也有一点关系。
凡释眼中含泪:“他已经不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了,他已经为了钱把一切都抛弃,包括我。他想杀我,我为了自保,只能把他杀了。”
张楚真嘴角冷笑,丢给他一包东西:“你跟我之前听闻的可有点不一样。打开,把里面的东西用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在这里你就可以横着走。”
看来这是终极的门槛了。那么这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同寻常。
凡释硬着头皮打开,里面赫然是一管注射器,针筒里装着透明的液体。
凡释头皮发麻,他特别想问这是什么,但他觉得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都不要问,默默把注射器扎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可开了这个头,以后又该怎么办?他成为了他最痛恨的瘾君子;在船老板民房里时看到的两个面色奇特的男人,他看了一眼就欲作呕,没想到他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万般无奈之下,他重新又闭上双眼,冷然道:“这是什么?”
房间灯光昏暗,但张楚真还是看到了凡释脸上那即将要赴死的表情......犹如面前看到的是炼狱一般的刀山火海,凡释身上好像有无限诱惑,那是多么!惊心动魄!想要摧毁一切的美丽!
张楚真将地上的枪捡起,上了樘,枪口缓缓抵在凡释的太阳穴,淡淡开口:“这是海洛因,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你只要把它推进你的身体里,你就是我的手足兄弟,我的财富你都可以拥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凡释信了才有鬼——但他不管信不信,今天就算客死他乡,也不要踏破他的最后一道底线!
这是无数国人身首异处,打过一次又一次看不到希望的战争换来的信念!这是所有国人的共同信念!
他不知道哥哥凡宸到底有没有碰这些东西,但他明白,哥哥都不是心中愿意的。在哥哥心中,保家卫国始终是第一人生目标。他只是走错了路,不管时光走过多少四季,依然是凡释心里那顶天立地的兄长。
也许,在以前的多少个日夜中,凡宸也像他一样,有过许多的彷徨,对于很多事都无可奈何,但他们兄弟俩的心都是无比的坚定,天上的日月或都不可比拟。
凡释重新睁开眼,眼中或许有对未知的惧怕与迷茫,但他此刻那黑色的瞳孔仿佛聚集了许多的光芒,耀眼得无可复加,甚至在当地强大如天神一般的张楚真都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渺小得跟蝼蚁一样。张楚真不自觉感到气短心虚,但这只有该死的一秒钟,随即他产生了滔天一般的征服感,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张楚真似乎有一些怀念地说道:“这句话我说过很多次,在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说过,但他们都毫无意外,臣服在我的脚下——或许是臣服在金钱和毒品的诱惑下。他们只贪图眼前的快活,只看到我也是做这一行的生意的,每天流水上千万。可他们都不知道,我虽然交易这种东西,但我的骨子里却非常的痛恨。我看着他们一个个欲仙欲死,为了个狗屎玩意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抛弃,就感到很可笑。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有印象吗?”
......
张楚真根本没指望他会回答,后又自顾自的说:“我刚收下你的时候,你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抵触,每一天都会有新的惊喜带给大家。我虽不是天天来基地,但手下多多少少会透露给我。听说在那个时候,你把什么刑罚都经历了一遍,普通人早就哭天喊地缴械投降了,可你偏不,你硬是在我的基地里当起了兵。后来大家都笑你,明明你是被骗来这个地方的,可还是因为那些可笑的骨气与尊严活成了一个异类。尊严能给你吃上一顿饱饭么?骨气能让你身上不会再添新伤么?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个弱智,或是一个傻逼。”
凡释狠狠瞪着他,看着他用淡然的表情说出这么冰冷的话,他明明是操作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明明让这么多人因此丧命或者受到身体上的折磨,可他却像在说着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好像这些人的苦痛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张楚真的话让他心中又加上一层伤痛,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无法想象以前的哥哥到底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千想万想,却根本想不到几年前的哥哥在这异国他乡,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枪口依然抵在他的太阳穴,甚至比之前还要加重半分,使他的太阳穴已经印着一个圆孔。张楚真像地狱恶魔般地声音缓缓在他耳边响起:“我真想看到你痛哭流涕的样子。你这种人要是妥协了,可比什么都值得。所以,你现在注射海洛因,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要是你还是坚持那可笑的想法,那么下一秒我就将子弹打入你的脑袋中。”
凡释心如死灰,闭上眼,带着一丝不甘且无奈的语气轻声道:“你开枪吧。”
世间仿佛过了一万年,但实际上也只过了一秒钟。他浑身虚脱一般睁开眼,却只看到眼前天旋地转,那因过度害怕而导致软绵绵的身体被抛向一个更加柔软的地方,他强迫自己的灵魂回窍,他瞧见张楚真在撕他的衣服裤子,他感到自己的下身被张楚真粗鲁地抚摸着,他甚至看到张楚真那一根又粗又长的东西。
凡释惊恐道:“你做什么?!”
张楚真斜着笑,显得整个人都阴森无比:“当然是干你。”
凡释平时在学校里会经常运动,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但终究抵不过从小到大在刀口上舔血的张楚真。张楚真身体高大强壮,特别是肱二头肌特别粗壮有力量,牢牢焊死凡释的身体已是绰绰有余。
凡释头晕目眩,他刚经受生死之间的较量,现在又要遭受身体上的折磨,双重打击之下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向来淡然无畏的脸上竟然出现了破碎一般地崩溃。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制服,眼睁睁看着双腿被打开,在没有任何的前戏与润滑的前提下,张楚真那根粗长的东西就这么硬塞了进来。
凡释满脸的痛苦,他甚至感到自己浑身不正常的滚烫,他甚至都要脱口而出求饶的话。可他的教养却在时时刻刻警告着他:反正他的命就一条,有本事张楚真就拿去,如果拿不走,以后他凡释必杀了张楚真。
我凡释必杀了张楚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006年的夏天无比的炎热。
凡宸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和黑色大裤衩在家中吹着电风扇,悠闲吃着冰淇淋。
他刚从A大回来,送走去大学报道的双胞胎弟弟便回来了,父亲还没下班,他一个人在家待着无聊,吃完冰淇淋就想下楼去市场买菜。
忽听家门被钥匙转动,凡宸看都懒得看,继续回房间换衣服。
钟岩打开门后,像入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走了进来,见客厅没人,便一脚踹开凡宸的房门,看到他在换衣服,便笑道:“阿宸,你弟弟提前开学了?我们也要准备准备,要去初检了。”
凡宸三两下换好衣服,问道:“去哪个医院?”
“第二人民医院。”
“好的,到时候一起去。”
钟岩亲密地搂着他肩膀,笑道:“这下好了,我们终于能当战友了。以后对哥好点,哥罩着你。”
凡宸嫌恶地躲开他,骂道:“谁罩着谁还不一定呢,你个新兵蛋子最后不要哭着求我给你放水。对了,你家人那关怎么过的?他们不是不支持你入伍吗?”
钟岩跟着他出门,随意道:“他们已经离婚了,早就不管我了。哎,咱哥俩的梦想一直都是当兵,这回终于要实现,就不要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在楼道的交谈声越来越小,进了电梯后,钟岩又道:“我知道毅叔这几年压力挺大的,你就没有想过帮他分担一点?”
“我一直都在做兼职,也帮着家里一点。过段时间进了部队,每月也会打款到爸爸的账户里。再过四年,阿释也毕业了,到时日子就会越来越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段时间赚多一点钱?”
“你有办法?”
钟岩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话。
凡宸大声了一些:“真的?”
“千真万确。我想过了,离入伍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干脆就趁着这个时候去挣钱,一月一万多,你也能给阿释多一些生活费。”
“不会是违法犯罪吧?”
“哪能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你?你别犹豫了,晚了咱们就赶不上了,你到底去不去啊?”
“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工作地点在哪?”
“我们要先去F市,然后就会有人来接我们。”
“F市?这么远?”
“这么高薪的工作肯定不会在我们这个城市啦。就是在很远的地方,我们才能赶上趟。”
“我们还能回来吗?”
“我带你回来。”
两人下了电梯,渐渐走远。此时已接近傍晚,是一天之中光线最好的时候,落日余晖照射在两人年轻略显稚嫩的脸上,闪出那蓬勃又旺盛的生命力。他们或许有许多对未来的希望与规划,又或许对期盼已久终于实现的愿望感到满足开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无畏无惧,以及对这个世界探索的跃跃欲试。
这时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形形色色的人们,若是偏头看到他们脸上的笑容,一定会不由自主地感叹:年轻真好。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次回大本营的一共有7人,除了张楚真和赵阳,凡释也是其中的一个。
他面如死灰坐在第二辆车的后座,疲惫地闭上眼。
他浑身疼痛,特别是那个地方尤为剧痛。他忍着浑身不适,尽管在闭目养神,心中思绪却总是疯狂的涌上来。
那天晚上后,他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还要被张楚真虐待性的摧残,后面的伤也一直没好透——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身体上的伤不算什么,但这几天的痛苦经历,足以让他的精神备受打击,一度萎靡不振。
苍天可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男,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采菊花”,还是在这异国他乡里。
自从他随阿邦和钟岩上了那辆车之后,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再也回不去了。他甚至连换洗的衣物、生活用品都没拿。上次好不容易吓退了买房的人,但合同签了,也不知道房子会不会收走,搞不好他有一天回去了,都不知道住在哪里。他两手空空的来,生死由天,要是运气差一点,指不定还能丧命在此。
经过这几天他从张楚真和他小弟的聊天中也得知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每次一复盘就会发现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幼稚可笑,能活到现在也真是个奇迹。
事情的开始还要从他们三人到达那座边境跨国桥说起,当时只是在空旷的荒地上粗略地向桥上看了一眼,得到的结论是没看到有警察,或者说警力非常薄弱,但其他两人都不敢冒险,只能走小路越境。其实当时巡拉已经开始了内战,吸引了大批警察前往,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一路畅通,直到过了河,到达对面的巡拉的原因。后来凡释在自曝身份时,钟岩简单解释了巡拉内战的参与势力,在最大的两个势力中,其中一方是文老板,全名叫文治远,而另一方就是以张楚真为首的矩阵势力。马榴原是文治远的手下,轰轰烈烈闹分家之后也小有势力,但终究还是抵不过两个大佬,现在也被打得跑到了深山里,短时间内肯定出不来了。
张楚真说得也没错,马榴确实叫了一百多个马仔帮他运东西,他们在民房看到的重卡实际上就是从国内运过来的,里面全装着制毒材料与工具,甚至还有武器。但他们先入为主,以为是文老板的人过来找茬,便从窗户跑了出去。这时的阿邦早就得到了命令,要搞坏马榴这一次的布局,便开着一辆重卡——他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文治远的意思是,这些狗屁东西他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毁掉,让马榴彻底玩完。后来被马榴的人察觉,便一路跟了过来,将车胎打爆,重卡撞在大树上,三人狼狈下车逃命。
凡释一直以为是文老板在追杀他们,但一切都反过来了,一直追着玩他们的其实是马榴。但后来三人走散,阿邦曾经也跑回他们原来休息的地方,他顺着脚步一路跟了过去,在河边发现了钟岩的尸体,却不见背包及手枪。周围杂草生命旺盛,没有大面积被踩踏的痕迹,便猜测钟岩是被凡释干掉了。能让一个单纯如白纸一般的男人逼得开枪,必然是两人产生了重大分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忘墙头草本色,想办法联系到了一直在巡拉观望这场热闹的连续剧的张楚真。在得知了凡释的真正身份后,预感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傻逼肯定会一根筋的带着东西跑回国,便告之于张楚真,想着要是自己赌对了,那么后路就多了一条,自己要是被文治远干了,也能多一条选择的路。
就这样,凡释在这种诡谲的环境中,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人心多复杂,他在一个个人的算计中横冲直撞,到最后竟也毫发无损。
凡释短时间内肯定是回不了家了,他要想在这个地方活下去,必然要有所改变,做出一点牺牲,而他越境来到巡拉的经历,就是自己的第一堂课,让他充分认识到了巡拉的危险之处,也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人。
车子缓缓驶入一座寨子,这里非常的大,木楼建得一栋比一栋高,所有地方都有人持着武器看管着,看到为首张楚真的车子,都尊敬的放下武器鞠躬——这里是张楚真的老巢。
凡释趴在车窗上看这座寨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还没等他心中有个定义时,车子就在一栋豪华别墅前停了下来,随即车门被打开,下了车跟在张楚真身后走入别墅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一栋非常具有现代气息的别墅,跟外面的普通民房差别很大,凡释一进去,立马就感到内心有一瞬间的安宁。这一路走来,他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逃命,就是防着周围人对他造成伤害,一天都没有安稳过,就连对父亲和哥哥的伤痛都无暇顾及,每天冥思苦想怎么活下去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他多么希望这里能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至少能等他喘一口气再让美梦破碎。可这是张楚真的地盘,有他在,凡释无法真正的松口气,他得时时刻刻与他博弈,祈求他的庇护活下来。
张楚真与在别墅大厅里等候的两个男人进了房间议事,凡释得以在有限的时间内自由活动。他能活动的范围也只有在别墅外围逛一圈,他装作无意的走了一圈,实则在观察周围环境和线路,在下一层台阶时,他听到拐角有人在说话。
凡释下意识就感到非常的紧张。但是这种情况在这几天已经变得很寻常,他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尽管紧张,但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听下去,他明白这些不敢放在明面上说的话有极大概率是说自己的——或者说是哥哥凡宸的,就算听到的内容再让人无法接受,也要咬碎了牙齿听进去。
拐角那边应该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道:“真哥带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来路?”
另一个人男人回道:“真哥带回来的男人多了,那两车都是,你说谁?”
“就是那个小白脸,看着细皮嫩肉的,眼神还带着一点清澈的愚蠢,看着真哥的时候还回带着一点恐惧。”
“哦,他啊,你不记得了?之前在我们这里待过一阵子的。姓凡的。”
“凡?哦哦,我好像记起来了,就是他?感觉不像啊?”
“他本来就是我们这里的异类,你忘记了,那时候我们还打过他呢。他就像个狼崽子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然后我又给了他几脚,用他头撞墙。”
“你不怕他记着这件事,回来报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怕个蛋,他算个屁,顶多是翘着屁股给真哥干的死鸭子。以前这种事也多了去了,哪一回不是玩了一段时间就踹了,命好一点的就是卖给其他老板,运气不好的直接给他掏心掏肺,榨干他身上的最后一点价值就随便埋了。他还真当他是什么重要的人了,我们这些兄弟,哪一个用正眼看过他?”
“哈哈哈,也是,他之前就是因为不听话被卖到其他老板那儿,他那发小也跟着他去受苦,不知道心里有多恨死他。”
随着三人的哄然大笑,一声中气十足地男声打断了他们:“嘿。”
凡释心中一紧,是赵阳的声音!
赵阳随即道:“真哥最讨厌你们像个长舌妇一样的胡说八道一通,真哥很快就从房间出来了,听到你们这么说,一定把你们舌头都剪了。”
有男人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管老子——”
那男人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其他两个男人拦住,其中一个男人低声道:“这是真哥的保镖,身手厉害着呢,一拳能打得人五脏六腑破碎。”
那三个男人逐渐走远,拐角处恢复安静,却没想到赵阳直接走了过来,在阶梯处与凡释打了个照面。
凡释猝不及防,在这尴尬的时候更加显得手足无措,只能低下头,低声对赵阳说了一声谢谢。
赵阳看到凡释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惊讶,似乎就是直接来找凡释的,两人走上阶梯,在一处休闲区的座椅坐了下来,他们远眺那一层又一层的山,灰蒙蒙的,没有任何优美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你跟我那时候在巡拉公路上看到你时非常不一样。”
赵阳率先开口,语气平淡,似乎在聊着家长里短。
凡释心里又一紧,等着赵阳的下一句话。
赵阳转过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脸,确定道:“你还是露馅了。”
“什么?”
“在巡拉公路上时,因为我对你的先入为主,导致我对你的揣测严重失误。那时候你眼中还有殊死一搏的勇气与坚定,你还能勉强算得上是一条汉子。但后来你的自信心已经被真哥击破,你不止看着真哥,你看着其他人时,眼中也是或多或少带着警惕与害怕,你不相信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我。但我想跟你说的是,真哥从小舔着刀血长大,在这个地方,你没有城府,没有手段,没有狠厉,是根本活不到长大的。他看透一个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你如果想将错就错,在真哥面前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么就对自己狠一点,这样才能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凡释紧紧盯着他,脱口而出道:“你是说,让我变成跟你们......跟他们一样的冷血无情只有利益的人么?”
赵阳表情有所松动,甚至嘴角还带着笑,可眼睛却是冰冷无比:“你看你,我不过就是跟你说了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就暴露得更加彻底。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凡释该觉得气愤,但他却生生忍了下来,又问:“你是张楚真的保镖?”
“是啊,去年刚来的。跟了真哥这么久,也算对他了解一些。现在真哥还罩着你,你就安心待在他的身边,趁机多学一点保命的东西,其他事情就不要想这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帮我?”
赵阳笑得更欢:“我不是帮你,我是真哥的保镖,管理不听话的手下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这地方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就是看不惯他们一帮大老爷们,整天拉扯是非。今天如果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开口怼他们的,早看他们不顺眼了。”
“......”
赵阳站起身来,慢悠悠往下走,一边走一边道:“有时间就多摸摸你那把64式手枪,学会它的性能和作用。不然以前你好歹也是从真哥手里出去的,连个枪的名字都不知道。”
“......”
看着赵阳越走越远,直到不见了身影,凡释失魂落魄地收回视线,他忍着心中悲痛万千,看向远方的山峦。孤立无援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而他,还是无法保护自己,无法傍身,无法感知到明天的命运。
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世界不止有文明,还有野蛮;有光明,也有黑暗。
当黑暗渐渐吞噬了光明,那么就剩一点点的光明就显得非常的可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是一天落幕。
夜幕降临,那响彻一整天的惨叫声似乎也消停了不少,凡释躲在张楚真的房内角落里,双手抱头,面色痛苦。
张楚真的房间建设得很宽阔,用的材料也是一流的,隔音效果按理说是非常的好,但不知为何,从外面传来的断断续续并且很小声的惨叫声却在凡释的耳朵里越放越大,每听一次,凡释就止不住地颤抖,心中凄惶万千。
在第一天来到张楚真的老巢时,凡释就感到这地方非常的不对劲,没过两天,他就知道了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地方,确实邪乎得很。张楚真这死变态,居然把自己的一部分产业搬到了这里,在周围的民房内设置了一个又一个据点,是制毒、出货、诈骗、采血、器官买卖为一体的窝点。村内的马仔均为精挑细选过的,负责一切的运营管理,村外一堆堆蹲着的散人,则看准时机,如大门一开,就一窝蜂迎上去“接单”。
村内一周一次运来一批人,有的是赌钱输了受到马仔“放水”依然还不上的赌徒;有的是高利贷越滚越大的,直到滚成一个惊天数字,这时候生死就任人拿捏了,用器官偿还;有的是通过别的老板买下的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做就要挨打,经常有人被打到直接瘫痪,拖出来也不治,纯靠命硬,老天不收就继续半死不活的活着,老天收了则就地掩埋。
凡释一开始跟了张楚真,下场没有这么惨,但凡宸在当初被骗来这里时,可是实实在在的遭受过毒打。现在他们这些陌生的人发出来的惨叫,却是凡宸来时的路,这让凡释怎么能释怀?凡宸的死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就算知道了哥哥的一部分生前事,知道哥哥的生不由己,他也做不到理性的看待,双胞胎心连心的感受让他代入了进去,听着那些惨叫声,他身上仿佛也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睁眼就能看到哥哥浑身是血的躺在他面前。
哥哥当时是有多疼?
凡释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任由自己的心狠狠绞痛,他沉沦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可理智又告诉他,他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他得从这人间炼狱逃出去!
但他的想法跟那些不是自愿进来的人一样,无数的人因为各种方法的逃跑而丧命,没有一个人从这里成功逃出去过,他凡释又凭什么能从这里逃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凡释被吓得一激灵,他慌乱看向墙上壁钟,才反应过来,这是送晚饭的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挪动僵硬的身躯来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端着饭菜的中年男人,他看到凡释的脸时,表情从一开始的惊愕,到警惕,再到强颜欢笑。他率先开口:“是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男人的态度非常一言难尽,他似乎不愿自己回来,又似乎因为一些事对他很是防备。
凡释脸色不是很好,但他不清楚他和哥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心中猜测哥哥的反应会是如何,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结果,两人在门口沉默得令人生疑,他最终接过了饭菜,全程一声不吭,又似乎瞪了男人一眼,再狠狠关上门。
关上门后,凡释背靠在门上,胡乱想着自己可能搞砸了,又猛地甩甩头,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把饭吃了才是正事。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吃完饭,吃饱后又去捣鼓了张楚真柜子上的枪。这些枪像藏品一样摆满在柜子上,每一把看着都非常精致,在每一种枪里,他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相比来说,他从钟岩那里拿来的64式手枪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可惜了这些枪只是空壳,里面没有一发子弹,不然他还能拿来学习一下。
连凡释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可笑,张楚真怎么会在自己家里摆放的枪上子弹,退一万步来说,凡释是真的没有那个胆子朝张楚真开枪,但凡释怕他会朝自己开枪。
虽说张楚真强迫他把他压在身下,但谁都看得出来,这只是抒发欲望的一种方式,和感情根本不沾边,两人甚至连情谊都没有,凡释非常肯定,有一天自己没有利用价值后,张楚真会毫不犹豫的毙了自己。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频率和刚刚那送饭的中年男人如出一辙,凡释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感到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