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百分之六的电量。
他失眠了,烦躁地侧身,幻想着在她面前剥光身T,双臂像是抱着救命浮木一般紧紧环着她的小腿,笨拙地反驳、解释、自证。他仰着头想捕捉她脸上可能的松动,她终于心软地蹲下,平视着他发红的眼眶,耐心地抚慰他失控的情绪,“刚才是逗你玩的,只有我Ai你啊。”
厚重的黑暗,手机屏幕发出的荧光连接他的瞳孔。在输入栏敲打又删去,思绪无法厘清,停滞的动作久久没有下一步。
想辩解自己并不脏吗......
更多以往的片段开始上涌,置身于浓重的绝望中,他笑着看完了他们所有的终止于昨天的聊天记录。
一边笑着一边删去那些回忆,如果真的可以像“确认删除”的按钮,结束掉一切就好了。
g脆就不要开始。
手机自动关机,被他报复X地丢进床边的窄缝里。
一大早,他就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对着床底m0索半天,重新捡回手机,cHa上充电线。
他弯着腰对着斑驳瓷砖上的半块镜子,皱眉将创口贴黏在眼下。空气中漂浮的微尘环绕着,纤长的手指支撑在发h的洗手台,急不可耐地开机查看新消息,失神地盯着列表最上方的联系人。
已经是空白的聊天窗口,骤然心里一空。
如果不是换了新的发型,他还是可以勉强维持惯有的漠然和T面的。
但现在的他,脆弱的后颈没有了遮挡,伏在盥洗池,毛躁和执拗暴露无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是非要争出对错的孩子,因为压抑太久,所以补偿X地宣泄着原始而粗粝的情绪,无法掩饰幼稚而晃动的内心。
为什么给他穿你买给我的衣服?
为什么允许他待在你家过夜?
为什么要结束......
嫉妒和怨恨撕咬着理智,尽管满脑子都是这些质问,他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在暗暗地注视她,等待下一次摇铃,他就会收起此刻的矜傲、彷徨和低语的咒骂,滚回到她的身边。
“下午2点,A5学术厅有一个会议,你来参加一下。”那个老家伙刚发来的消息。
进门找到他名字的水牌,他坐在刘教授的旁边。灰暗的眸子捕获到她的出现后猛然睁大。
“怎么也不收拾一下就过来,改天我再送你一件西装。”
“脸怎么Ga0的?”他的手在即将触到他的眼角前,他偏了过头。
“哎,就七月份,等我省里的项目下来,肯定让你发。”他无视他的异样,转而将苍老粗短的手借着桌子的遮挡在他大腿上摩挲。
“那要不要今晚来我公寓?”刘教授贴着他耳根,表面上只是正常的交谈,鬓角出现皮r0U咧开的皱纹。
他像以往一样关闭所有感官,麻木且无动于衷,只是今天这样的触碰变得异常难以忍受。
也许是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头开始晕眩,唾Ye开始分泌增多,酝酿着呕吐的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意间,他与台上的汇报人有了视线接触。他的心无端被浇上一把火,蜡油滴在脸上,直至凝固后封住嘴和呼x1。
陡然间警绳断掉了,如果放任身旁的人将油腻的手贴在他的手背,他只知道他要被焚烧致Si了。
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改变的勇气,他生y地移过自己的手。
“怎么不说话,生气啦?”
他的目光只是注视着台上坦然发言的她,她再也没有看他。
“呵...你很聪明,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吧。”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黏着台上的nV人,老男人悠悠地威胁。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有一瞬间的迷失,这些事情他本就不在意啊,为什么在他面前提起,又若无其事的离开。
为什么要指责,让他继续留在这样的泥潭里,却不愿意对他伸出手。
“我根本就不在意。”他尝试说服自己
“为什么要以你的行为方式评价我。”
“我就他妈该被审判成罪恶低俗的,你们一致又高高在上的审判真让人想吐。”
他是个需要感到羞耻的玩具,但使用玩具的人不可恨吗?
不顾一切的刻薄在身T蔓延,逐渐失控。一切发生得莫名其妙,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吝于给他一个眼神,只是在台上生动地讲述着她的专业知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时候好像她面前的他才是真实的,她总是会触发他最狂热的情绪。在其他人面前,他像一具从水里打捞出被泡得发白的尸T,不会讨好,只是生y地屈服承受,可以被肆意地套上他们送的服装摆弄成发泄q1NgyU的玩具。
实则木讷又单纯得可笑。
大概也正是因为看中这点,所以满足x1nyU后又恢复衣冠整洁的嘴脸开始鄙夷地说教。
“这个年纪,还是多去读书吧。”男人身Tch11u0语气带着释放后的松弛,手指有意无意在他皮带的搭扣上敲打。
明明......已经很费劲了。
放任自己酸涩的自尊浸泡在这些令人厌烦的话语里。
上生物课的时候老师提及感染艾滋的无保护X行为,以此延展到镇上的新闻,某个学生在逃学赴约的路上被家人撞见后跳河抢救无效的案例,以此来告诫同学。
班上的同学正闹哄哄地对着“同X”“男男”“Si亡”这样猎奇字眼互相调侃,在场没有人真正被疼痛地cHa入,被迫hAnzHU腥臭的器官,有时候会羡慕他们被保护得很好,好到让人在燥热的夏天也浑身冰冷。
“真恶心,诶...你说,不会有人真去g这种g当吧。”
“这得多缺钱啊,好惨哈哈哈哈哈。”同桌的笑声中带着嫌恶。
他勉强地弯了嘴角,像是已经目睹了自己的未来。
那天他一个人在医院外徘徊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医院,拥挤匆忙的人群来来往往,他侧着身避让巨大的人流。独自一人面对陌生的环境做检查,开检查单时医生快速洞悉的眼神刺伤了少年,那一刻他意识到应该不会有人和他有联系了。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和他建立那种常规的亲密关系,在一个本该充满相互试探和视线追寻的年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是很脏。
和离异的父亲一同蜗居在窄小破旧的房间,像是一场梦魇,而他是那种噩梦的产物。
那个被称作“家”的地方,一步就可以走到头的空间让他站不直,青春期cH0U条的身T无法伸展,大半的时间他只能弯着腰或跪坐着,想要透气打开窗户只能对着隔壁楼的灰墙发怵。好在白天的时间待在学校,太yAn落山天空坠入静谧的深蓝,回家的路上他颤抖着双腿,整理那叠皱巴巴的钱。
在恶臭的公厕,男人将丑陋的下T,伸出隔板上的洞,粗鲁地在他的嘴里搅动,写满脏字的木板作为一种岌岌可危的保护。一遍遍地漱口,仍有锈铁的气味侵占他的鼻腔。
逐渐地,他习惯了那种厌恶到麻木的感觉。
因为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穿过神经提醒他蛰伏着往上爬,即使是以这种肮脏的方式,到一个能站直的地方,继续读书,逃离那个酗酒的男人。至于那些鄙夷的目光,应该是后来要解决的事了。
好在现在可以交齐教辅费了。
钱真的很有用,贫穷的绝望无法支撑本应该有的骨气,通过出卖身T的酬劳让那个家庭能够有余地去思考明天、后天该怎么活。
道德良知什么的他一开始也是有的,入睡前他经常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他隐约地知道自己涉足在灰sE地带的边缘,只要再往前迈一小步,也许就会万劫不复。
有时难免也想扮可怜、想叛逆地犟嘴,不被责备多好,不被认为恶心多好,不脏该多好,因为这些烂摊子从来不是他造成的。
在人们的预期里,这样社会的败类应该赶紧投河自杀啊,怎么有脸面活着。
有时他甚至希望能够无责地Si去,而不是作为一个清醒的人代替醉鬼解决现状。所以当父亲被人发现,醉醺醺地冻Si在凌晨结冰的街道,他的心情意外地平静。
太沉重了,他在同龄人中略显沉默的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很早就明白他必须抛弃一些东西,才会摆脱泥潭。但意外地现在好像越陷越深了。
进入大学后,在人际关系中他从来没有费太大力气。因为外表得到很多示好和引诱,一种畸形的反噬也吞蚀着他,他只知道如果他不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他迟早还会掉入那种深坑里的,那样的窘境太可怕了,他不愿再回去了。
高二那年他在酒吧兼职,有人闹酒疯在包厢外把他堵住,想亲他的脖子。是一双手帮他揪住对方的领子,往地上拽随后踩了几脚便哼哼唧唧地晕过去了。
在这种服务业是没有人权的,只要不闹出人命,老板只会息事宁人或是让你快跟客人道个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