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丁姐姐呢,在家里还有娘亲照顾,哪用得着我给他备着衣裳?池敬遥道。
裴野闻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在少年只将他当做兄长的时候,对他的依赖似乎也是多于裴原的。
虽然知道自己不该与兄长攀比,但裴野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窃喜。
说话间,两人各自换好了衣服。
池敬遥如今也不避着裴野了,索性将他们的行囊都放进了储物空间。
裴野去将马牵出来,带他们去附近吃了点草。
天冷了,和我一起骑吧。裴野朝池敬遥道。
池敬遥很喜欢和裴野一起骑马,这样自己不用控缰,还能有个人靠着,能轻松不少,于是他当即就答应了。
裴野依旧让少年抱着大佬坐在身前,自己从背后将人揽在怀里。
他们共乘一骑,另外那匹马便在后头跟着。
早知道这趟带着包子一起来就好了,这些年他也没回来看过。池敬遥突然开口道。
放心吧,我叮嘱过裴青,让他离开之前带着阮包子过来一趟。裴野道。
池敬遥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哎。少年倚在裴野身前忍不住叹了口气。
裴野下巴贴着少年的脸颊蹭了蹭,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若是这场雨多下几天就好了。池敬遥道:这样咱们就能晚些回去。现在回大营的话,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跟着你了
裴野闻言道:那我们可以先不急着回去。
真的吗?池敬遥忙道:可是你这样算不算违反军纪?
我师父走之前,我朝他打过招呼。裴野道:晚回去几日无妨。
怕少年担心,他又道:祁州营此战立了大功,回去边城肯定少不了一堆琐事,还要庆功,还要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素来不喜欢这些,我师父都知道的。
池敬遥问道:你是祁州营最大的功臣,他们庆功你不回去吗?
我不愿掺和。裴野沉声道:这些日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起那些战死的儿郎,他们是同我们一起出来的,如今却没办法一起回去。
池敬遥闻言也不由有些伤感。
这段日子,他经历的死亡比这辈子见过的都多。
你想去哪儿?我带你去。裴野道。
要不咱们一起去庄子里住几天吧?池敬遥提议道。
出来这么久了,他其实一直惦记着药田呢。
裴野知道他的心思,当即便同意了。
于是,两人回到边城之后,没有去大营,而是直接去了庄子里。
庄子里的人见池敬遥回来,都颇为高兴。
老吴叔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先前池敬遥假死之后,并未和他见过面。他虽然知道被烧了的是刺客的尸体,但为了不引人怀疑,他表面上一直将那具尸体当成池敬遥来操办丧事,日子久了多少有点代入感。
如今见到活着的池敬遥,自是高兴不已。
当时咱们是谁也不敢说,庄子里不少伙计都怪伤心的。直到后来前线传来消息,说不必再继续演戏了,大伙儿才知道你还活着。老吴叔朝池敬遥道:好在我先前怕犯了忌讳,很多东西都拖着没置办,否则还真是不好处置。
当时那件事能顺利完成,瞒过了陈国人,老吴叔也算是帮了不少忙,池敬遥对此颇为感激。尤其是他不在庄子里的这段时间,整个庄子几乎都是老吴叔在帮忙打理。
老吴叔,这次可是多亏了您。池敬遥道。
你能如此信任我,我怎敢让你失望?老吴叔笑道。
池敬遥带着裴野在庄子里看了一圈,发觉先前烧毁的屋子已经重新翻盖了,如今成了药房。这个月新收的药材,也都被妥妥帖帖地收好了,庄子里一切都井井有条。
刺客的事情官府也派人查过了,那个刺客在边城混迹了很久,一直在到处给人做短工,很多人都认识他,所以当时他被招到药田的时候,才没人怀疑。老吴叔道:不过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官府改了不少规矩,如今想在边城做工,不管是长工还是短工,都要登记在册,若是无法证明身份,没人敢用的。
此事池敬遥先前便知道了,早在官府查明那刺客的身份之后,裴野就特意朝他说过。
还有一事要和东家说。老吴叔道。
东家?池敬遥一怔,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称呼我?
老吴叔笑了笑,道:先前东家所提药房一事,如今有了眉目。只是此事说来话长,东家要不先歇息一番,再容我细禀?
嗯,明日再说吧。池敬遥听得直头大。
他好不容易回来,现在只想好好歇一歇。
此番他离开庄子的时间,虽然不算太久。
但因为在前线的经历太过波折,所以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慢,就像是已经离开了数月之久。
当晚,老吴叔让胡伯置办了好酒好菜。
庄子里的所有伙计们都聚在一块,算是给池敬遥和裴野接风。
祁州营大胜,裴野功不可没,众人作为边城百姓,对他自是格外敬重。
而池敬遥此番也算是死而复生,众人更是要好生庆祝。
既然是庆祝,自然少不得要喝酒。
裴野难得高兴,又念着众人都是池敬遥庄子里的人,便不忍驳了他们的面子,几乎是来者不拒。没多会儿工夫,他就喝得有些上头了。
二哥池敬遥伸手按住裴野的酒杯,道:你伤还没全好,不能再喝了。
你不是看过了,都好透了。裴野道。
我不想让你喝了。池敬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
裴野闻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朝给他敬酒的人摆了摆手,那意思不敢再喝了。
伙计们见裴野不喝了,便去招呼池敬遥。
不等池敬遥拒绝,裴野便道:他不能喝酒。
池大夫从前就不喝,如今也不小了,可以喝了。一个伙计开口道。
众人都喝了酒,有些上头,闻言起哄道:对,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快给东家满上。又有人道。
我喝一杯吧,多了不行。池敬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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