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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烧水时,阮祺也顺带热了几张肉饼,装在盘子里,又夹了些酱瓜菜放进去。
“晌午没什麽忙的了,陶玄景还在劈柴吧,你去拿了和他一起吃,等这边甜水煮好了,我再给你们送过去。”
岳闻朝愣愣接过盘子道谢。
肉饼是早上董念新烙的,有羊肉大葱和猪肉青菜,饼皮很薄,煎得油香酥脆,里面满是香浓的汤汁。
岳闻朝在门外咬了口肉饼,被烫得嘶了下,囫囵着吞进肚里,发出满足的叹息。
“……所以你就这麽端着吃食出来了?”陶玄景问。
岳闻朝理所当然道:“是啊,未来君后脾气真好,怪不得仙君想留在下界。”
“你不吃吗?你不吃的话我可都吃了。”
陶玄景:他错了,他就不应当对此人抱有期待。
午后风和日暖,阮祺将煮好的甜水从锅里盛出,犹豫着要不要开始準备晚饭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响。
“哎,你们一家子怎麽走这麽快,我紧赶慢赶着,居然也没能追上。”豪爽的声音传来,正是几日没见的江万殆。
阮成丰忍不住惊讶:“你不是给祺哥儿修院子吗,怎麽也跑山里来了?”
江万殆摆摆手,毫不在意道:“这两天的活太琐碎了,让泥瓦匠去忙就行,放心,祺哥儿的宅子我一直盯着呢,绝出不了差错。”
跟来的江锐安心底尴尬,将阮琪拉到旁边,满脸歉意道。
“对不住,我实在劝不动阿爹,最晚明日,我一定让阿爹回去。”
“没事,”阮祺是真不介意,拉着对方进屋里,“人多热闹,你饿不饿,锅里有肉饼,羊肉和猪肉的都有。”
江万殆做活细致,速度也快,即便在山里打几天猎,也耽误不了什麽。
再说阮祺在水神庙住得还算习惯,每日也有许多事做,倒也不急着搬家。
阮成丰和江万殆是多年好友,加上一个自来熟的岳闻朝,小院气氛很快便热了起来。
午饭只有两种肉饼,如今明显是有些不够了,江锐安给阮祺打下手,两人很快做了一道油焖春笋,一道辣炒兔丁,及一道鸡蛋蘑菇汤。
阮成丰来了兴致,甚至将偷藏在竹筐里的酒都取了出来。
阮祺杏眼瞪圆,按住酒坛问:“您何时买的酒,我怎麽都不知道?”
大伯腿伤刚好,伯母向来不许对方随便喝酒,这麽一大坛子酒,明显是私下买来的。
“嘘!”阮成丰赶紧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在鬼市上买的,你可千万别告诉你伯母啊。”
清珞才睡了午觉,这会儿还迷糊着,眯眼打量面前的酒坛,似乎想拿过来瞧瞧。
阮祺管不了大伯,却管得了自家郎君,直接将他的手拍掉。
“你不许喝,我煮了甜水,想喝可以喝那个。”
“嗯。”清珞把手收回,乖乖喝对方递来的甜水。
坐在对面的岳闻朝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单知道未来君后敢教训自己,没想到居然连仙君也能一道教训啊。
这凡人果然很不简单。
一旁陶玄景早已经习以为常,眼睛都不眨,淡定喝酒吃菜。
阮成丰虽然大着胆子偷藏了酒水,但喝多依旧是不敢的,只浅酌了两杯,便张罗着要和江万殆一起出门打猎了。
“只打猎多没趣,不如咱们额外添个彩头吧。”江万殆喝了酒,如今正在兴头上,索性提议道。
“行!”阮成丰立马赞同,环顾身周道,“咱们三个打猎,让留下的人押注,看谁最后打回来的猎物最多。”
江万殆没多犹豫就答应了。
最终,江锐安押了自家亲爹,赌注是一个荷包,陶玄景押了岳闻朝,赌注是一枚河珠,清珞则押了阮成丰,赌注是一块碎银。
等阮祺收了碗筷出来时,就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弄清楚情况后,阮祺歪头想了想,望向岳闻朝道。
“我觉得你比较厉害,那就押给你吧,赌注是一枚玉坠子。”
玉坠是阮祺先前卖货时剩下的,指腹大小,一钱银子,和上面几样赌注价值差不多。
岳闻朝后背瞬间挺直了,仿佛受到天大的褒奖。
“君……公子放心,属下定然不辜负公子信任!”
阮成丰神情哀怨,阮祺擡头望天,假装没有瞧见。
三人拎着柴刀和弓箭离开,阮祺躺回屋里歇了晌,等睡醒和清珞閑话了一会儿,外面已经传来推门的声音。
“哎,今日回来得倒是快。”江锐安放下笤帚,快步迎了出去。
打头进来的是江万殆,手里拎着一只野鸡并两只兔子,满脸的意气风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