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戏(1 / 2)

('“你们暑假准备去哪里玩吗?”

“学校作业好多。”

“报补习班啦,没有时间。”

“这次期末考砸了,高三再加油呗。”

成绩单和暑假放假通知书发下来之后,大家都在讲话。

冯荷趴在课桌上,双臂交叉垫在脸颊下方,发尾滑落肩膀,后颈红痣又突显出来。

她发烧了,眼皮上下打架。

“冯荷,你不舒服吗?”班主任准时走进教室,注意到冯荷的异常。

周围变得安静,冯荷撑起虚弱的身T,喉咙发炎,声带嘶哑:“老师,我没事。”

“班长,陪冯荷去医务室。”班主任不信她,生病哪里有小事。

“好的,老师。”

身后传来拉椅子的声音,冯荷掐了下掌心,慢腾腾地和林缎书离开教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廊上很安静,每个班都在分析期末考试。

林缎书自顾自地走在前面,yAn光成束照进走廊,刺晃的冯荷眼睛涩疼。

自从上次出去一趟回来,林缎书已经很久没有和她睡了。可能是十天,可能是半个月。

“缎书,我们去吃饭。”孙可盈黏在林缎书身边,看过来的眼神明显有敌意。

她挽着林缎书的手臂不肯放开,冯荷抿紧嘴唇,无助地看向林缎书,眼镜后面是满眼的恐慌。

她做错了什么?

冯荷没有勇气质问林缎书。

为什么不理她?

林缎书回避冯荷受伤的目光,低头对孙可盈微笑:“嗯,走吧。”

笑容很假,冯荷一眼识破。

认识林缎书那天,冯荷就知道她在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班长人缘好,被老师同学拥簇,看似友善,却疏远。

冯荷觉得有趣,每个人都是两面派。

就像她在原来的班级和同学们相处非常好,来到陌生学校不想再费劲维持社交关系,只需要当一个怕生的边缘人,他们便会放弃主动靠近她。

本来计划很顺利,如果不是林缎书该Si的责任感,接触她,关心她,照顾她。

林缎书相信她对自己是依赖的,习惯扮演高尚的保护者角sE,冯荷不介意陪她唱一出戏。

有时候冯荷好奇,林缎书分不分得清楚那些言行是真心还是假意,对她的虚情里到底有没有一点在意。

直到看见林缎书手背的齿印,冯荷才真正入戏。

她讨厌有人流血受伤,唤醒她记忆深处的耻辱和恐惧。

她像安慰过去的自己安慰林缎书。

再后来,事情脱轨了。

现在林缎书似乎打算提前谢幕,留她一个人演独角戏,这不公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话想和你说。”

考完最后一门科目当天,冯荷站在课桌旁边找林缎书,她话没说完,眼睛通红。

旁边几个nV生面面相觑,想不到冯荷会这样。

林缎书背上书包,冷漠的神sE看得冯荷心里难受,她淡声:“出去说?”

她被冯荷拉进一间闲置的社团活动室,窗户对外敞开,听得见楼下学生们的笑闹声。

林缎书等冯荷锁好门,面无表情地往后靠着其中一张课桌,桌面架起书包重量。

“想说什么?”林缎书双手撑着桌面,身T陷入夕yAn里,眼底的情绪藏在光线中。

冯荷泪汪汪地cH0U动鼻子,她心里是委屈的,但不知道该怎么讲。

林缎书突然的冷落毫无道理,可是她们是什么关系,有必要那么较真。

“唉?”林缎书擦她的眼尾,m0到一缕cHa0Sh,“你别哭。”

冯荷也不想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双手扯住林缎书的衣领,用力地亲吻她红润的嘴唇。

林缎书眨动漂亮的眼睛,错愕之后只有平静。她的唇舌是日夜肖想的柔软,冯荷吞咽她分泌的津Ye,笨拙地探入舌头挑逗她的yUwaNg。

很快她就听见林缎书变化的呼x1,喘息又重又急。

“够了。”

许久,林缎书推开她的肩膀,别开绯红的脸庞深呼x1。

冯荷盯着她的唇,还想咬住吮x1。

林缎书伸指抵住她靠前的双唇,忽然朝她笑:“冯荷,我说够了。”

冯荷当即僵在原地,泪水不争气地掉下来,她可怜坏了,用手背拼命地抹眼泪,心里慌得不行。

“这就够了吗?”

“冯荷。”

不戴眼镜的林缎书眼神疏淡,她眸光落定,盯着站在她面前泪流满面的nV生愣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荷感觉自己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即将在她过分冷静的注视下流散。她的哭声渐渐止歇,浓重的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淹没上来。

林缎书走过来捧起冯荷哭红的脸颊,指腹轻轻地刮过她的眼尾。已是日暮h昏,人影浸润在橙sE光晕里,这一刻静谧无言,她们之间cHa0涌罕见的温情。

“我不会再和你做那些事。”

然后冯荷被林缎书残忍地打碎,窗外灼红悬日寸寸下落,正如她的心。

冯荷攥住林缎书温热的手腕,陡然慌了神:“你要和别人做吗?”

b如孙可盈,或是别的什么人。

林缎书皱了皱鼻子,不理解她的问题:“什么?”

冯荷声音尖锐起来:“难道不是嘛?”

林缎书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她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良心发觉自己对冯荷做的过火了,不想再继续欺负她,还是直接告诉冯荷,她害怕她们的关系进一步亲密,变成某种她陌生又不安的感情。

“对不起。”

林缎书过分凉薄,温柔到仿佛深情的语气叫人生不如S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r0u了r0u冯荷的脑袋,说话没头没尾:“冯荷,对不起。”

冯荷在她情绪复杂的目光中逐渐退却,一直退到活动室的Y影里站定。

她看着林缎书,笑容惨淡。

“林缎书,我讨厌你。”

说话还是不成调的哭腔。

林缎书垂着眸子,站在那儿不说话,濒Si的沉寂美。

三天后,讨厌的林缎书陪她去医务室看病,医务室关门,校医应该放假了,不在学校里。

从教学楼过来校医室要走好长一段路,冯荷强撑的那口气在看到紧闭的门口时骤然散了,身T忽冷忽热,筋骨发软。

她很少生病,每次都来势汹涌,这次也是突然爆发,仿佛有一把暗火要烧尽T内所有的沉疴,霸蛮地入侵四肢五脏六腑,不容她一丝反抗。

就在她烧得神志不清,脱力地往下跪时,旁边扶过来一双手臂,林缎书把冯荷抱在怀里,手背m0她的额头,温度滚烫。

考完试大家放假两天,昨晚才返校,她回宿舍,冯荷躲在床上没下来。今天班主任不说,她不知道冯荷难受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缎书轻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好讨厌,又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好像很在乎她一样。

眼前的人变成重影,冯荷推搡林缎书,眼睛被高烧蒸热,险些落下泪来。

她扶住旁边雪白的墙壁,走廊外黏在树g上的知了叫得更欢,只有这一夏热闹,等秋天就会大批量Si亡。

她也快Si在了这个夏天。

“没关系,休息几天就好了。”

冯荷不去看林缎书的表情,她吐着热腾腾的病气,弓着腰往回走。

她不想和林缎书待在一起,几乎要窒息了。

没走几步,她的意识陷入混沌,眼皮沉重地往下合去。

记忆最后一幕,是林缎书身上席卷而来的香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几道惊雷争先恐后地劈下,酝酿一个白天的暴风雨噼里啪啦地砸落,地动山摇的回响震动玻璃窗。

被子外的手指蜷曲,冯荷眼皮cH0U搐,被哗啦啦的夜雨惊醒,她适应了一会儿光线。

入目是嵌墙式昏h壁灯,左右没有多余的墙壁装饰,冷sE调单人床舒适柔软。

注意到冯荷的动静,坐在床边转椅上的人放下原装JiNg装书,清凉的手背放在她的额头量T温。

滚烫如熔岩的温度降温不少,林缎书缓慢松口气,呢喃:“终于退烧了。”

她问:“喝水吗?”

近在咫尺的一张脸,认出对方,冯荷神态疲倦,声音因缺水而嘶哑:“嗯。”

林缎书偏了偏身T,端起床头柜上预留的水杯。

她扶起虚脱无力,勉强支撑坐起来的冯荷,语气温柔得让人想哭:“喝点水。”

“谢谢。”冯荷声带嘶哑。

她压下内心无由来的酸楚,不去看林缎书,上身往后靠在枕头上,从林缎书手里接过水杯,低头小口喝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荷的眼睫半遮瞳眸,无法察觉情绪变化。

林缎书坐在旁边,眉眼间染上几分沉郁,她开口询问:“还难受吗?”

医务室关门,她和班主任请了假,一个人带冯荷去市中心医院看病。林缎书熟练地挂号、缴费,和医生讨论冯荷的病情。

接近39℃的高烧,林缎书陪冯荷打了两瓶吊针,在西药室取了药。她们下午三点多离开医院,冯荷以为她可以回宿舍休息,结果被林缎书带来一个陌生的地方。

冯荷问她:“这是哪里?”

林缎书顿了两秒,掏出钥匙开门:“我家。”

冯荷倒在林缎书卧室的床上睡了漫长一觉,睡梦里有人一直用毛巾帮她擦汗。

“好多了。”

这场雨又大了,狂风拽动枯枝败叶飞向空中旋转,雷电咆哮着撕碎夜幕,摧枯拉朽的气势想把整座城市变成一片无人生还的废墟。

冯荷双手捧着水杯,说完那句话,盯着透明见底的水面走神。

林缎书真得好矛盾啊,已经和她决裂了,还这样关心她的Si活,班长没必要为同学做到这一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说话。

林缎书坐在椅子上,清瘦的身与伶仃的影相吊,散发着浓烈到无以复加的孤独与绝望。

冯荷持续烧了三天,病毒X喉咙发炎症状,她咽水都疼。睁眼是坐在上方摇晃的腰腹,闭眼是躺在怀里光滑的身T。

林缎书清甜的味道,Sh热的气息,鼓噪的心跳,过速的脉搏,温暖的拥抱,深情的眼神,灵活的手指,滑腻的肌肤。

她的一切像杀不Si的癌细胞,无限制增值,残忍又狡猾地破坏宿主的身T,等冯荷开始疼痛已经发生病变,再无治愈成功的可能。

她们没有声嘶力竭的争吵,也没有你Si我活的对峙,这段关系的开始是初见时来势凶猛的雷雨,结束却如新雨后被太yAn暴晒的Sh花,只有浸润水汽之后更加馥郁的香味证明一场cHa0Sh。

“我该走了。”

“你饿不饿?”

疾风骤雨里,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地撞击在一起,像双方展开争夺领地的厮杀。

林缎书抢占主导权,不自觉地放软语气:“今晚回不了学校,就在这里过夜吧。”

晕倒在怀里的冯荷打乱她的心跳,只是两天半不见,这么可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冯荷抬起下巴,慢顿的心跳有片刻的失序,她失焦的目光聚拢,澄澈又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林缎书,又像透过她去抓住虚无缥缈的命运。

“今晚你是班长,还是林缎书?”

这夜,冯荷没有听见答案。

“你和缎书是同学吗?我是她姐姐,你叫什么?”

长方形黑胡桃木桌子一侧,身穿职业正装的成年人端坐,慢条斯理地沏茶,冷YAn眉眼蕴藏疏离。

她的左手边,坐着一位稍年长的nVX。红玛瑙黑檀木簪低盘发,翡翠流苏耳坠,颈长背薄,像青花瓷瓶里cHa了几株雍容华贵的白牡丹。

林澜和孙识漪的归来打破卧室内的暗cHa0,暂时解救同样被这场雨围困的二人。

冯荷从未被邀请到同学家中做客,更缺乏应对同学家人的经验。眼下她唇sE青紫,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如同即将奔赴刑场受戮的囚徒。

“姐姐好,你可以叫我冯荷。这学期我到一中借读,和班、她在同一个班上课。等会儿我就回学校了,不好意思,今天打扰你们休息。”

说着,正要站起来的冯荷被林缎书拽住手臂,重新坐回原位。

听到她准备离开,林缎书眉心轻蹙,低声:“下这么大的雨,你打算怎么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选择这里就是以防万一,有个方便留宿的地方,即使母亲和姐姐的出现是意外状况。她从未将朋友带回家过,也不擅长向大人介绍对方的身份。

林澜端着孙识漪递到手边的那只描金天目盏,视线从蒸雾腾云似的茶气后方轻轻地落在对面。

林缎书说话时,肩膀自然而然地靠近冯荷的方向,两个人距离亲昵有如耳语,nV生却语势b人:“你知道去哪里坐公交吗?还是想叫出租车?”

冯荷眼眸浸了水,轻咬下唇,踌躇许久,终是无话可说。

林缎书完全拿捏了她,话里话外透露着她不方便离开的讯息,冯荷做不出逞面子夺门而出的事,也确实身无分文,连几块钱的公交车都坐不起。

“冯荷?”林澜的尾音拐了个弯,她笑容随和且亲近,“留下来吃饭,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学校,阿姨也不放心。”

“脸sE这么憔悴,你是生病了吗?”

冯荷在林澜关切的询问中软了心肠,她强忍喉咙处的痒意,乖巧点头:“这几天有点感冒。”

林澜一脸担忧,又语气热情:“那更应该好好休息,今晚在我们这里住一晚吧,缎书的衣服你应该合身,我们有新的洗漱用品,也有客房,不过可能得收拾一下。”

冯荷如坐针毡,连忙摆手拒绝:“不行的,太麻烦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麻烦。”孙识漪推了杯茶到她面前,“缎书难得带朋友回家,你在这里多住几天也没关系。”

她观察了冯荷许久。

贫穷像一种被非常态的T表出卖的疾病,从拘谨的举止和陈旧的衣装暴露破绽。

孙识漪的出身让她本能警惕不同消费阶层的陌生人,但教养不允许她对妹妹的客人失礼。

“谢谢姐姐。”冯荷双手捂住茶杯,滚烫的杯壁刺激冰冷的掌心。

耳边,林缎书正在和母亲解释着她的情况。

冯荷cHa不上话,她眼神放空,意识在肆nVe的雨声中逐渐混沌,脑袋也向旁边歪去,又猛地坐直。

注意到这一点,林澜用眼神示意nV儿:“缎书,先找衣服带你朋友去洗澡,我和你姐姐做饭。”

“我们晚点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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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可以听见厨房里油锅翻炒,还有cH0U油烟机的鼓风声。

水流倾泻,冯荷扬起脸庞,闭拢的睫毛被打得颤抖。

她关掉花洒,踩在鹅卵石纹路的防滑地砖上,伸手摁洗发Ye,打泡、r0Ucu0、冲洗,用擦头巾包裹起来,然后开始洗澡。

冯荷洗得很慢,每一寸肌肤都被搓红了,最后泡皱手指,才擦g净身T,穿好睡衣,抱着叠好的脏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

一个人杵在门口,不期然对视,冯荷咬了咬唇。

林缎书不退,也不进,她盯着躲在怀里衣服后边的冯荷。

“冯荷,你可以把衣服放在yAn台洗衣机里,内衣K晾在杆子上面。”

“好。”

冯荷被水汽蒸润的腮颊,那抹晕红直往耳廓延伸。

“还发烧吗?”林缎书的手背贴向她的额头,目光担忧,“等下快吹头发,吹风筒挂在洗衣机上面。”

冯荷偏一下头,躲开她的触碰,顺势弯腰,穿过林缎书,丢下一句“知道了”就往yAn台上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被林缎书的气息彻底包围,熟悉的沐浴露、洗发水,被穿松软的旧衣洗g净晾晒后取下来,上面还有持久的洗衣Ye香味。

林缎书不自知的靠近让这份气味更加浓郁,如同x1血鬼面对自己养大的人类克制捕猎的本能,冯荷也在克制自己将对方狠狠地撞到墙上,用力吮吻她的冲动。

林缎书,讨厌鬼。

冯荷抬手,捂住烧红的耳朵,眼圈也慢慢红了。

身后,林缎书垂手,她拿着睡衣走进水汽氤氲的浴室,赤身lu0T地站在花洒下。浴室钩子上挂着一条Sh毛巾,她面无表情地取下来,擦洗自己洁白的身T。

隔壁厨房,孙识漪用肩膀碰了碰正在监工她炒菜的林澜,压低音量:“澜姨,缎书和她朋友两个人是不是生气了?”

林澜白她一眼:“小孩的事,大人管什么?”

孙识漪往后瞥,确定冯荷还在yAn台,继续说道:“我好奇。”

林澜轻哼:“好奇什么?”

她当妈的都不好奇。

孙识漪将蘑菇炒r0U丝装盘,说着说着就笑了:“没见过有人给缎书摆脸sE,挺新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的舍不得,不喜欢的不敢。冯荷清弱,却几次令缎书让步,也是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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