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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奕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看着周围一片昏暗喧嚣,从高脚椅上下来,準备离开。
叶星奕下午从学校出来时还好好的,能蹦能跳,这会头却疼得不行。
他顾不上细想,下意识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呼吸愈发沉重。
他警惕地回头环顾四周,酒吧人比刚来时多了不少,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相互搂在一起交错吻叠。
他避着人挤出去,在看到大门的那一刻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顷刻间——
一双大手从洗手间的门帘后伸出来,将他一把拽了进去。
洗手间灯光本就昏暗,还被人提前关了,视线一片模糊,烟味混着汗臭味弥漫,极其难闻。
叶星奕瞬间清醒不少,厉声道:“干什麽?”
没有人回答他,少年被几双大手撕扯着,奋力挣扎时只感觉后颈一阵猛烈刺痛,随即腿一软,重重向前栽去。
看到小崽子在三旬,淩恒连回去跟老校长请假都没顾上,立刻就往楼下跑。
他一路奔过来,一刻也不敢停歇,又连着给叶星奕打了十来个电话,但一直都没人接。
小崽子无知无畏,初来乍到就闯进了最不该来的禁地。
三旬是什麽地方,淩恒越是清楚就越是无法自抑地后怕,甚至连手都在抖,隐隐想要直接报警。
酒过三巡,无知无觉。
这是这家酒吧命名由来,更是老板开店与客人心照不宣的秘言。
三旬一楼是酒吧,二楼包房,三楼套间,还有两层地下室。
叶星奕再睁开眼时,手和脚已经都被人捆得结结实实,房间里坐着三个青年,岁数约莫和淩恒差不多。
身下躺着的床单已经发黄,还沾着不明血迹,叶星奕这会酒完全醒了,剧烈挣扎:“你们他妈的要干什麽?”
靠右的瘦猴子最先走过来,毫不留力的一巴掌狠厉地扇在叶星奕脸上,分量颇重。
少年被打得直接偏过头去,整个栽在床垫上,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泊泊流出。
那瘦猴出手打人的动作不能更自然,他毫不在意地讥讽道:“小弟弟,嘴干净一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叶星奕嗤笑,对上他的视线,毫不退让。
另外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也靠过来,将嘴里叼着的烟拿下来,凑近少年清秀的脸庞:“很可以,小朋友有性格。”
淩恒平时偶尔也会这麽叫自己,但听着不但不令人作呕,反而很顺耳。
叶星奕被他恶心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滚你妈的。”
黑帽男一手捏住叶星奕的脸,一手直接将烟头对準他右边脸颊,烫了数秒后才堪堪挪开,手完全不抖。
叶星奕狠狠咬住唇,忍着剧痛没吭声。
仍旧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纹身一直蔓延到脖颈,凡是露出来的皮肤都看不见本来的肤色。
他长得还算端正,虽然远远比不上淩恒,但至少比面前这两个好太多,勉强有个人样,只是体味相当重,隔着这麽远都能闻到。
他冷眼瞧了几秒,终于出声:“阿辉,够了。”
只是下一句话便让人如至冰窟——“还没正式玩呢,别弄坏了。”
叶星奕进三旬没多久,朱武从三楼套房下来,一眼就瞧见人群中穿着校服的少年,落寞又寂寥,只低着头兀自出神,也没点酒,就那样一个人坐着。
也怪叶星奕,来酒吧这种地方还穿着校服,明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蓝白色外套,可他顶着这张清秀又俊郎的脸,偏偏就是穿得身形熠熠,叫人移不开眼。
朱武站在楼梯上,注视着叶星奕的背影:“好腰。”
叶星奕左边半张脸顷刻之间肿得很高,嘴角还挂着淡淡血迹,右边脸颊上那块拇指大小的烫伤看着极其渗人,活生生整整一层皮都被烫掉。
朱武刚擡手,瘦猴和黑帽男就很有眼色地一把按住叶星奕的身体,强硬地将他的脸掰过来。
朱武勾唇:“小孩子家家的,怎麽一个人穿着校服就跑酒吧来喝酒?”
叶星奕盯着他,满眼不屑:“关你屁事,傻逼。”
少年殷红的唇轻啓,说出的话却是如此刺耳。
朱武没恼,反而朝他竖了大拇指:“吃了不少苦头,还能这麽硬气。”
叶星奕索性直接闭上眼,屏住呼吸,完全不知道什麽叫惜命:“你身上真的很臭。”
朱武倒是没什麽反应,依旧注视着叶星奕,倒是一旁的瘦猴和黑帽男脸色沉了许多。
“武哥,还跟这□□崽子废什麽话呀?”
“今个咋玩,哥?”
一路过来都没见到空着的出租车,淩恒一口气顾不上喘,近三公里的路完全没歇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