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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恒懒得解释叶星奕已经都不知道在他家里住了几晚了,也没工夫搭理他的阴阳怪气,只道:“他身上有伤,很严重。”
简泊本来还没太在意,这麽大小崽子身上磕磕碰碰的不能更正常,只当淩恒是过度紧张。
直到被子掀开,简泊彻底傻在原地,找了半天才把舌头捡回来:“不是,这啥情况?”
他开了家私人诊所,平时接的上门单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甚少看见这样严重的外伤。
原本还困倦得不行,但简泊这会彻底清醒了,他瞪着淩恒:“你打的?”
淩恒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嗯。”
“我是真想不出来为了啥你下手能这麽狠,”简泊取出体温计,对準叶星奕的额头,语气不善,“他脸上这烫伤又是怎麽回事?”
淩恒敛下眼底的汹涌,陈述事实:“跟我赌气,一个人旷课跑到三旬去,被朱武他们盯上了,我赶过去时脸已经成这样了。”
“40.1°,”简泊直皱眉,脸色很难看,“他们这帮人到底还有没有数?成年人XX就算了,这孩子才多大,没满十八吧?真够可以的。”
“十七。”
简泊一脸愤慨,由衷道:“朱武那种傻逼他妈的最喜欢这种男孩子,这顿打一点不怨。”
年初职校男生死在三旬那事全城恨不得都闹得沸沸扬扬,学校里更是人尽皆知,那段时间但凡正经一点的学校,不知开了多少次校会课,反複强调不让学生去酒吧。
这样漂亮但又丝毫不显娘气的男孩子一旦落到那些人手中,简泊简直没法想象会有多惨。
三旬这些年是混资,顶上老板不仅仅只有朱武一人,但都心照不宣,从来不多过问“客人”的事情。
闹出的XX甚至不少于十条,只是一直都压得很好,唯独年初职校男生那事正好赶着几位管事的起了争执,没兜住底,才闯出那麽大的篓子。
暴露在阳光之下的还只是些许波澜,淩恒之所以会这样狠罚叶星奕属实是气极。
但凡那天盯上他的不是朱武,淩恒都不保证叶星奕能四肢健全地从三旬出来。
简泊的私人诊所做得很大,消息很通,这些阴暗见不得人的东西多多少少知道不少。
他将伸缩杆支起来,利落地挂上输液袋,脸上再也瞧不见一分一毫刚进屋时的玩笑戏谑,相当认真:“你真的要好好管管,这些小孩人生这麽关键的时候,要是被那帮畜生毁了可就太不值了。”
虽然仅仅是一面之缘,简泊也无意识地带了滔天怒火:“学校千叮咛万嘱咐,他是怎麽还敢一个人跑到三旬去的?不知道那是什麽地?”
“他这学期才从外地转过来,”淩恒握着叶星奕的手背递过去,“也怪我,只说了不让他乱跑、不许去酒吧,三旬具体点的事他一概不知。”
简泊这才看清叶星奕开裂的手指,脸色阴沉:“这指甲也是他们弄的?”
淩恒说:“嗯。”
“真他妈一帮畜生。”
叶星奕身后的伤虽然已经妥善处理过,可依旧还是极其触目惊心,简泊说:“药每天坚持上,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我都开了。”
“烧得太高了,但是退烧针实在没法打,”他明显有些为难,“这只能用XX了。”
简泊从药箱里取了对乙酰氨基酚栓递给淩恒:“你来我来?”
淩恒低声道:“给我吧。”
他将药拆开,重新掀开被子。
看淩恒一脸心疼,简泊又忍不住嘴贱,打趣道:“快后悔死了吧?”
淩恒不搭理他,只专心看手里的使用说明。
对乙酰氨基酚栓并不算很小,淩恒刚把肛栓药的前段塞进去,叶星奕就下意识挣扎,想拿还扎着输液针的手挡:“哥……难受……”
简泊连忙按住他的手:“别动。”
“星奕乖,”淩恒生怕弄疼他,缓慢而又不容抗拒地将对乙酰氨基酚栓往里推,柔声安慰:“马上好了,再坚持一下。”
终于塞进去之后,简泊在床边坐下:“他刚才吃过东西没有?”
晚上八点多时,叶星奕醒了一会,淩恒好不容易喂了点海鲜粥进去,没出半个小时,小家伙几乎全吐了出来,后来说什麽也不愿意再吃东西,胃里空空落落,一直饿到现在。
淩恒说:“吃了小半碗海鲜粥,但全吐干净了。”
简泊当机立断:“那不行,还是得让他再吃点东西进去,不然输液身体会很难受的。”
简泊又道:“他这会很难熬,平时最喜欢吃什麽你就给他準备什麽,也别管忌不忌口的了,好歹先得吃点东西进去。”
淩恒犹豫道:“烤肠会不会太油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