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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泊帮着淩恒将叶星奕放在轮椅上,朝她笑了笑:“扭到脚踝了,你去忙吧,我跟着就可以了,夜班辛苦。”
护士脸色一红,点了点头后立刻窜到了别的地方去帮忙。
简泊拿着叶星奕的身份证在自助打印机上挂了号,沖淩恒努了努嘴:“走,去三楼先拍个片子。”
淩恒推着叶星奕:“谢了。”
简泊叹了一口气:“你本来还欠我三顿上隐,现在该四顿了。”
上隐是琓县最贵的海鲜自助,淩恒首肯:“六顿也没问题。”
电梯还停在八楼,缓缓下降中,趁这会时间,简泊索性靠在身后冰凉的柱子上,抱臂看着他们俩,兀自出神。
直到电梯停在面前他甚至都没有一点反应,眼神完全没有聚焦,只愣愣地盯着叶星奕的背影。
叶星奕一向敏锐,但这会也在担心回家后会挨多少打,低着头苦恼,并没注意到身后的视线。
淩恒推着人进电梯里,见简泊仍旧拿着身份证和病历卡杵在原地,出声喊他:“走了。”
简泊终于回过神,掩饰道:“太累了,抱歉。”
他周身疲惫不堪,淩恒干脆伸手想去接他手里的证件:“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回去好好休息。”
叶星奕也道:“谢谢。”
简泊避开淩恒的手,挤进了电梯里,按了楼层后道:“不差这一会。”
值班医生跟简泊打了招呼后,俯身简单检查了番。
只是他的手刚碰上叶星奕的脚踝,后者就疼得浑身一抖。
医生手里攥着力,轻轻捏了捏:“是这里疼吗?这里呢?”
叶星奕顾不得人前示弱,疼得直接闷哼出声,根本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作祟。
医生很有经验,无奈道:“大概率是骨裂了,先去拍个片子吧,在六楼。”
淩恒又推着叶星奕上到六楼,等取了片子回来,医生了然,指着片子解释:“确实骨裂了,看这个小白点,不过还好不是特别严重,三四毫米左右。”
简泊本来靠在沙发上补眠,闻言当即傻眼,觉彻底醒了:“你牛逼的,骨裂了还能忍到现在。”
淩恒磨牙,但还是克制住了,当着医生和简泊的面在叶星奕额头上不轻不重地戳了戳。
医生在病历本上飞速写着什麽,叮嘱道:“不算严重,不用打石膏,省得你行动不便倒更碍事。好好养着就行了,记得每天按时上药,半个月以后再来複查下。”
“你最近一个月都不要运动,能不下地就不下地,”医生笔下没停,哗啦啦地写着,擡头问,“体内炎症有点厉害,给你开点药先压一压,输液还是肌注?”
已经快半夜十二点半了,明天周五,淩恒还得回学校上课,叶星奕果断选择:“肌注。”
小崽子表面波澜不惊,稳得不能再稳,直到被淩恒推进注射室,看着比退烧针粗上近一倍的针头,他轮椅也不想坐了,差点站起身单脚跳着就想逃。
简泊有些好笑,笑着笑着却又有些心塞,叶星奕虽然很不省心,但他对着淩恒至少还会露出这样生动真切的情绪。
可宁云骁呢,至今音讯全无。
相伴快五年,甚至还不上人家只认识不到五个月的。
淩恒扶着叶星奕在单人床上趴好。
给他打针的是位岁数不大的姐姐,叶星奕脸色更是羞得通红,整个人都麻了。
简泊心里难过得要命,总算给他找着嘴欠的机会了,他嘲讽道:“多大人了,打个针脸红成这样,还得让人按着。”
他一出声叶星奕就立刻回过头来,狠狠瞪着他,只是他动作太猛,已经扎进肉里的针差点直接断在里面。
护士姐姐吓了一跳,淩恒直接伸手在小崽子身后狠狠拧了下,按在腰上的手也随之更重了些:“再乱动一个试试。”
知道叶星奕委屈,淩恒没辙,只能朝简泊摆手,示意他闭嘴。
消炎针打完之后,淩恒没急着让叶星奕起来:“缓一下,还在出血。”
他用手按着医药棉花,真心实意道:“……你们俩到底为什麽气场能不合成这样。”
“鬼话,记得待会走之前去一楼大厅拿药,别的没啥了,我先走了啊,”简泊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打了个毫无形象的哈欠,“回家睡觉,困死。”
淩恒操心道:“困了就打车回去,别瞎折腾。”
“知道,你哄孩子吧,回头上隐见。”
方才给叶星奕扎针的护士姐姐被同事喊走了,这会注射室里只有淩恒和他两人。
叶星奕挣扎着就想爬起来,淩恒没让:“还在出血呢,再等一会。”
注射室门开着,虽然是半夜但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叶星奕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