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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两人已经亲密到同吃同睡,可叶星奕从小被母亲梁颖教养得很好,一点不失分寸,并没因为关系好就胡作非为,更不恃宠而骄,一声谢都不曾落下过。
淩恒笑着揉了把小家伙的脑袋,嘱咐道:“我教案还没写完,你先睡,这两天就别複习到上周那麽晚了,养好精神。”
周二期末考当天一早,叶星奕难得在淩恒进房间喊他起床之前就醒了。
看着才五点一刻就踢踏着拖鞋从卧室出来的小少年,淩恒了然,笑着打趣:“紧张啊?”
叶星奕摇头又点头:“昨天晚上睡得早。”
淩恒勾唇:“先洗漱吧,馄饨还在锅里。”
他嘴上说着不紧张,身体却不能更诚实。
一向美味的烤肠,今早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叶星奕只吃了一根半和三个荠菜肉馅的大馄饨,就放下筷子,不太好意思道:“哥,我吃饱了。”
淩恒也是这麽从学生时代一路过来的,没逼他,只道:“吃不下就算了,自己记得去茶几上拿两个面包放书包里,等上午饿了再吃。”
他利落地将桌上的碗筷收拾了,领着小家伙出门。
期末考比开学考跟期中考人性化多了,严格按照高考时间举行,足足考两天。
叶星奕向后长臂一伸,整个人瘫在淩恒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
他长舒了一口气,连声感慨:“还是期末考性价比最高,期中考一天就考完了,写完六张卷子我吃晚饭的时候手都在抖。”
淩恒将办公桌收拾齐整,忍笑:“今天考下来感觉难不难?”
叶星奕拆了包牛肉干,随意丢进嘴里,咽下后道:“最后大题有一点,选择都不难。”
叶星奕没告诉淩恒,考理综时,生物考卷发至手里,光是看着擡头旁边——“出卷人:淩恒审批人:淩恒”,他就不能更安心。
“是有点绕,但都没脱离课本吧?”他哥勾唇,“其他学科呢?”
叶星奕考了一天试,眼睛酸得不行,下意识就想用刚拿了牛肉干的髒爪子去揉眼睛。
淩恒放下手里一沓教案,立刻道:“别揉。”
他从抽屉里找了眼药水出来,刚走近,坐在沙发上的小狼崽子起身就想逃:“我不要……”
多大了还怕滴眼药水,淩恒无奈地笑了笑,宠溺道:“你过来,跑什麽。”
他攥着叶星奕的手腕,将人重新按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不会让你难受的。”
叶星奕被他圈在怀里,挣脱不开,将信将疑:“你保证?”
淩恒笑:“我保证。”
“头仰起来点,”他用手掌托着叶星奕的脸,往上擡了些,将眼药水顺着眼角滴入,“可以睁开了。”
眼药水随着睫毛翕动润湿眼球,涩感顿消,叶星奕瞬间好受不少。
“没骗你吧,”淩恒用指腹将粘在他睫毛上的眼药水轻轻拭去,温柔道,“班里大部分小朋友都近视了,你还挺难得的。”
叶星奕抿唇,耳垂不自觉地红了,他乖巧道:“我爸我妈都不近视,可能是基因好。”
淩恒从茶几上抽了纸巾将手擦净,认真道:“所以更要保护好眼睛。”
“好,”叶星奕心虚地揉了揉鼻子,现在是跟淩恒一起住,有人监督还好,刚开学那会他住宿舍的时候,深更半夜没少偷摸缩在床上Timi。
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淩恒,后者轻轻地捏了捏叶星奕的鼻子,亲昵道:“等过两天放寒假回莘城了,照顾好自己,要听你爸爸话。”
叶星奕本来还沉浸在考完试的快哉中,闻言立刻垮了脸:“你不在,我都不想回去了。”
淩恒捏了捏他的脸,软乎乎的一团,调侃道:“八月底的时候,是哪个小家伙因为不愿意转学,坐在台阶上哇哇哭的?”
叶星奕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内涵自己当初因为摔了一跤就摆烂不起的糗事,瘪了瘪嘴,又从罐子里扯了块牛肉干大口嚼着。
淩恒温柔道:“少吃点,待会晚饭吃不下了,不是还惦记着要狠狠宰你简哥一顿吗?”
提及简泊和宁云骁,叶星奕精神一些,但还是难掩难过:“……要一个月见不到你了。”
他从来没这麽希望假期可以再短一点,叶星奕前些日子跟叶瀚视过频,从小长到大的老房子卖掉后,老爸已经搬去了郊区,房价低了很多,但随之生活也没之前那麽方便,虽然各方面还是比琓县强上不少。
要暂住在自己一次都没去过的家,也挺让人无措。
但这都不要紧,只是,老爸现在住的房子,是在妈妈去世之后重新租的,半分属于她的气息也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