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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奕很听淩恒的话,他哥说什麽都好。
小狼崽子乖乖地张开嘴,淩恒轻轻捏着他腮边两团软肉,举着棉签小心翼翼伸进去,试探问:“涂上这个会疼吗?”
西瓜霜很滋润,药效也温和,叶星奕小幅度摇头,含糊道:“不会。”
等淩恒给小家伙嘴里的创口涂完一层西瓜霜,叶星奕有点无措,下意识就低头吸了两口奶,耳朵发烫。
他哥无奈,点了点小家伙的额头:“药刚涂上,你又给我沖掉了,奶拿回教室,过一会再喝。”
少年对着淩恒总会止不住犯傻,察觉到后也不太好意思,只能再次配合他哥张开嘴。
等又涂了一遍西瓜霜后,淩恒拆了维C含片,掰了一颗下来放在纸杯里,耐心地碾磨成粉,然后照样用棉签沾了探进叶星奕嘴里。
这回,棉花棒只是刚碰到创口,叶星奕脖子一抖,立刻就想阖上嘴,无助道:“疼……”
淩恒叹了口气:“你简哥说这个牌子的维C含片效果最好,除了有点疼以外没别的。”
他半强硬地捏着叶星奕的脸颊,让小家伙不得不张开嘴。
淩恒将深黄色的药粉妥善涂好,口是心非:“下次能不能记住了?刷牙还敢贪速度吗?”
叶星奕疼得眼睛都染上了一层雾气:“……不敢了。”
看小家伙含着泪光,淩恒首当其沖心疼:“等吃完午饭,自己记得再过来找我。”
叶星奕煎熬了大半天,终于等到老头的语文课。
下午一点五十,郭博依旧夹着他那个掉了漆的保温杯,刚推开门就直皱眉:“把窗户和门都打开,透透气,班里男小孩这麽多,味道本来就重。”
他将那把已经用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的戒尺放在讲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动静,不大,却足够揪心。
离上课还有一会,老头一反常态,没训任何人,只是在班里东转转西摸摸,最后视线落在教室后边的盆栽上。
他有些讶异,却又觉得理所应当:“这两天气温低,我看隔壁二班天竺葵全死了,昙花养了这麽久,一回没见开过,全蔫了吧唧的。”
老头伸手摸了摸玉树的叶子,意有所指:“你们班这几棵盆栽倒是养得都不错,沙漠玫瑰这麽怕冷的品种,都一月中旬了,还能开得这麽好,叶子都没怎麽掉。”
肖洒正好在后边柜子里找书,翻箱倒柜的,他笑着道:“您没觉得咱班学生也比隔壁二班顽强吗?”
小胖子原以为老头会白自己一眼,可他却出奇地没反驳,还点了头:“嗯。”
肖洒狗眼震惊,愣了一秒后,随即乐开了花:“您不怕我去偷偷摸摸打小报告,跟二班说您偏心啊?”
“你们班学生整体质量是比二班高不少,”郭博瞥了他一眼,嫌弃道,“愿意说你就去说,老头子这个年纪了,敢说就敢认。”
肖洒向来圆滑,心也大:“我看您不是想夸我们,是想夸淩哥吧?”
校园生活无聊枯燥,但凡有点乐子就能讨论好一阵。
不耻消息传得比谁拿了什麽国际大奖都快,不是郭博一个人想瞒就能瞒住的。
“这还用猜吗,一直都没少夸你们淩哥,”他点了头,反问,“那种人渣能教出什麽样的学生?上梁不正难道还指望下梁能学好?期末考数学作弊,年级里抓了一半都是他们二班的,又赶着出那破事,教务处还没顾得上处理,但也肯定逃不掉,有一个算一个。”
肖洒关心的哪里是这个,他借着插科打诨的由头打探消息:“那他们金老师呢?”
郭博一阵反胃,连音量都高了不少:“他敢做还怕别人知道吗?怎麽有脸干出那种腌臜事!”
教室里,大家午睡的午睡,还醒着的一边干自己的事,一边竖着耳朵在听这边,忍笑忍得刻意。
柳泊宁还记恨着开学时叶星奕无辜遭受委屈,也很讨厌金雷鹏,爽飞了,悄摸靠过来,明知故问:“郭老师,那年级里传金雷鹏的事就是真的板上钉钉咯?”
郭博都懒得跟他计较直呼师长大名的问题了,相当不愿与这种人做同僚,只心累道:“这两天就会开除了。”
任成俊端着水杯,乐得不行,追问:“那个女孩子呢?也开除吗?我听说打得可惨了。”
郭博瞪了他一眼,自己家也有孙女,有意护着:“别人的事情少管!”
金雷鹏一直都不是什麽好东西,恶名昭着,只是在明面上并未真的出格过,校领导平时也只是提点,不好多说些什麽。
直到他昏了头,上周借着期末複习的由头,把走读的女学生喊到家里,犯下大祸。
那女孩子也是个软性子的,金雷鹏吃準她不敢说,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直到被自己媳妇撞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