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泊确实很困,单手抱着厚厚一沓文件搡开门:“能啊,注射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
淩恒思索:“好,我待会过来。”
挂电话之前,简泊才终于反应过来,嗓门都高了:“卧槽你大爷,你从哪整条狼?咱县动协电话多少啊,老子现在就去举报你。”
“哦,那不是狼,是狗,”淩恒疯狂憋笑,“这条小狗你也见过。”
简泊下意识问:“星星啊?”
淩恒飞速:“不是。”
那头停滞了几秒,随即噌地一声挂断,忙音响起。
淩恒还没将手机放下,新的微信消息就进来了。
他点开语音——
“我艹你大爷淩恒,閑得太无聊了是不是?调情上别的地去!你他丫的耽误老子救死扶伤你知道吗?”
尾音都沾了怒气,淩恒再擡头时,叶星奕的脸已经红得滴血。
他刚想开口逗,语音通话又进来了。
淩恒笑着接起,那头还是简泊。
他无奈:“咬成啥样啊?”
淩恒答得随意:“就破了点皮。”
简泊“哦”了声,叹口气:“星奕在你边上吗?让我跟他说两句。”
臂弯里的小家伙本来就已经羞得要命,一时上头就算了,偏偏还有人帮你昭告天下。
眼见手机逼近,他急着从淩恒怀里拱出来,全然忘了身上的伤,疼得音调都变了:“啊……”
电话那头简泊也吓了一跳:“你打他了?”
淩恒叹气:“前面被我收拾了一顿。”
简泊问:“小兔崽子又作什麽妖了?”
叶星奕疼得厉害,终于乖顺,靠在他哥怀里没敢再动,不悦地哼哼。
淩恒连人带被子一块抱着,将手机递到小崽子嘴边:“自己说。”
少年揽着淩恒的脖颈,闷声:“……我不要。”
淩恒没再逗他,实话实说:“太贪玩,不好好学习被我揍了顿,现在疼得厉害,正跟我闹脾气呢。”
叶星奕别过头,只敢腹诽,我是因为你揍我才生气的吗?!是吗?!
简泊忍笑:“你下手轻点啊,这都放假了,该让孩子玩就让孩子玩,不能逼太紧。”
“星奕听得到我说话吧,”他嚷了句,“咬得好啊,咬得好,简哥支持你。”
不光是小狼崽子,连淩恒都愣了愣:“你怎麽回事?突然转性了?”
简泊咂嘴,避而不谈:“不跟你扯,我巡诊去了啊。”
“咬得严重吗?”他又说:“真严重你还是得来找我看啊,如果清创不彻底不及时,等感染了你就凉透。”
淩恒忍笑:“知道。”
挂了电话后,淩恒搂着怀里的崽子:“现在知道害怕啦?”
他神色温柔,轻轻给小孩揉着伤,无奈:“还疼得很厉害吧?哥连罚你坐都没舍得罚完,就算我还能狠下心再揍你,你以为真是为了维护白老师吗?”
叶星奕迷茫又无措,但笃定:“那不然呢?你是骗子,明明说好不喜欢人家的,现在后悔了吧,后悔也没用,人家调到教育局了,你想见也见不着了。”
“油盐不进,”淩恒咬牙,活生生气笑了,“来,再说一句,有胆子就再说一句。”
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了,叶星奕今天却就是跟斗战胜佛附体般,蹑声:“你就是喜欢人家,还不承认,现在想吃回头草。”
淩恒忍了又忍,一颗心快被他气麻了,可又实在下不了手,只能在小崽子腰上用力掐了几把。
又痒又疼的,少年扭着腰就想躲,讨饶:“不要……”
男人深深吸了一口气,足有半分钟后才叹出:“整天跟你哥待在一块,我就是这种人?”
淩恒沉声:“哥前面生气,是因为你说自己是累赘,不关白老师任何事,我跟她只是普通同事,普通前同事。”
淩恒还特地将重音放在“前”字上,一口邪火堵在心头,却没法发作。
他放柔力气,有所动作。
……
叶星奕一激灵,又往淩恒怀里跌了些,根本说不出话。
淩恒含笑:“真以为我拿你没招了?”
叶星奕埋着头,脸滚烫,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再瞧不见一丝一毫顽劣的迹象。
遇见淩恒前,少年从不知自己竟然会对同性起这样的心思。
叶星奕闭上眼,X已经背着淩恒开到北太平洋了——要是以后真的能在一起,真的做了,自己还不得被折腾死。
只是时间太过紧急,这样的亲密相处又太过猝不及防,叶星奕甚至都没来得及跟淩恒剧透半分。
少年想,就让他哥以为自己仅仅是羞吧。
淩恒抽了纸巾擦手,莞尔:“还没成年呢,小狗崽子,跟你哥斗还是太嫩。”
', ' ')